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李天反倒是来了兴趣。
他们估计要在这边等上三天左右,如果身边能有一个,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的家伙,充当向导,倒也方便不少。
就在李天准备用这个借口,饶了他的时候,原本在楼上休息的张清欢等人,刚刚听到了火枪的声音,都跑了下来。
见到李天竟然在教训一个恶霸模样的人,都是一脸的惊讶。
“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们怎么下来了,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不回去,楼上的房间太小了,根本就睡不下我们三个!”
说着张清欢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孙若微,
“若微这个死丫头,睡觉非常的不老实,总是翻来覆去的,偏偏她自己却睡得十分安逸,怎么叫都叫不醒。”
李天苦笑了一下,
“那怎么办啊,这边实在是弄不到更多的空房了……要不咱们还是回传上去吧!”
“不回去,在船上住了半个月,好不容易上岸了,我可不想回去再受苦!”
就在李天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几人睡觉问题的时候。
趴在地上求饶的那个光头突然发话到,
“几位要是不嫌弃,不如去寒舍吧,寒舍虽说不是这里最大最好的,但让各位都有个睡觉的地方还是没问题的。”
一听这话,张清欢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李天身上,好似都赞同似的。
李天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好吧,就去你家看看……带路吧!”
见李天同意了,那光头如蒙大赦,一下子跳了起来,就好像没事人似的,化身一个殷勤的狗腿子,也不顾其他人头来的鄙视目光,赶紧跑到前面去带路。
这个小镇不算大,几人很快就来到了这个光头所谓的‘寒舍’!
高墙大院,亭台楼阁,占地广阔,一看就不是什么凡俗人家能拥有的。
李天都有点惊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寒舍’?
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还是个有钱人啊!”
那壮汉有些惭愧的说道,
“都是祖上的蒙阴,我家也就表面看着光鲜,但里面……”
他这么一说,倒是一下又勾起了几人的好奇心。
跟着光头进了大门,里面的景色,差点没让众人再次惊呼出声。
只见原本应该是亭台楼阁的地方,现在都是破瓦残片,原本朱红色的门窗,不是破洞,就到处是蜘蛛网。
如果不是大门还在,李天几人差点都以为进了一个废墟之中。
光头在前面一声不吭的带路,没多久就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偏院之中。
这个小院虽说也很破旧了,但好像经常有人洒扫搭理似的,看上去倒也算是干净整洁。
光头一脚踢开了不怎么结实的大门,冲里面喊道,
“老不死的,赶紧起来,有客人来了,准备几个能睡觉的地方。”
估计是刚刚在酒楼中出汗太多了,也可能是酒菜太咸了,光头有些口渴了。
揭开小院子一个水缸的盖子,随便舀了一瓢冷水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看他这个样子,似乎对这个还挺熟悉的。
这反倒是让李天几人更加的迷糊了。
一个破旧的原本大户人家中有一个干净的小院,里面还住着一个被光头称呼为老不死的人。
重重迹象表明,这个光头并不像是一个会整理院落的人。
那居住在这里的人是谁,和光头又是什么关系呢。
就在几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苍老的身影,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从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
“儿啊,你总算回来了,快让娘看看,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伤到哪里了!”
这称呼一出,众人一愣,但还不等他们几个反应过来。
光头壮汉,猛地一挥手,将上前关心他的那个老妇人给推到了一边。
“用不着你管,这几个都是贵客,赶紧准备几个干净的房间……”
那老妇人身体好像不是很好,被他这么一推,险些跌倒在地,若不是孙若微手疾眼快,估计就要摔倒了。
孙若微有些看不下去了,当即变脸骂道,
“你这个家伙,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居然对自己娘亲如此的无理!”
光头人长得凶狠,脾气也不怎么好,可先前被李天一枪给吓得,心肝乱颤,十分的惧怕他们几个。
眼神十分飘忽的道,
“她不是我娘,我娘早死了!”
“胡说,我刚刚分明听到,老人家叫你儿子!”
老妇人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连忙转身对李天他们几个说道,
“诸位贵客,不要生气,老身这就去帮你准备房间……”
虽说,光头的做法让李天几人很是不爽,可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过多的参合。
李天轻轻拉了拉孙若微,让她不要再说了。
光头一脸谄媚的将李天等人请进了一个像是客厅的地方。
房间之内,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张椅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甚至连桌子上的茶壶都是豁嘴的。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
李天见到如此寒酸的房间,苦笑着嘀咕道,
“你这家伙倒也没说谎,这里还的确是寒舍啊!”
那关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其实,我家祖上也是风光过的,尤其是我家先祖,那可是跟随太祖爷爷打过无数大仗的英雄好汉。
这偌大的家业,也是当年祖上凭军功赚来的。”
“可惜二十多年前,我爷爷那一辈,跟错了人,全家几十口,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
我因为当年还小,躲过一劫……
人虽然活下来了,可这家业算是彻底毁了……”
一听到二十多年前,算算时间,应该正是靖难之役的时间段。
如此说来,这个光头也算得上是被战乱波及的靖难遗孤中的一员了。
和他有着同样命运的,孙若微当即就对这家伙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那这些年,你们都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光头苦笑一声,好似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似的,
“我家所说破败了,但家底还是有一些的,头几年变卖一些家具什么的倒也勉强过活!”
“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