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泰一年二月四日,冥明一大早便赶到集市,想打听那个花商的最近情况。
他推门而出,从房屋外顺着前方大道走到了集市的中央,冥明站在原地,环视四周,以便可以找到那个花商的身影。
忽然,街道南边一个高大的木车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眺目远望,只见木车顶端两旁各有一个横梁,上面挂着诸多的竹篮,而在竹篮中则是一簇簇五颜六色的花。再看车下,一个瘦弱的高个子男人站在木车内,在他面前的则是,一个已经探出的光滑木台,而在木台上摆放着一些盆栽,栽种的也都是一枝枝的花草,颜色各异,长势亦有所不同。
冥明快步朝木车跑去,不一会儿,就跑到了木车的前方。他站在那个男人的面前,用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买花的男人。
只见他上身穿着深褐色的麻衫,麻衫因太长,底部竟遮住了那个男人的腰。**则穿着深黑色的麻裤,裤脚卷起,露出已经破洞的草鞋。
看到这里,冥明瞬间失去了报复的心理,他心中竟然也对这个贫穷的男人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但一想到当下自己的悲惨际遇,随即便失去了同情之理。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男人也是命苦,才会说出如此谎言去提高销量,心中不禁让其心寒。
这时,一声呼唤将冥明从他的想象世界中惊醒。
“孩子,你要买什么花呢?我看你在我这里站了好长时间,眼睛也一直盯着这些花,你是要买什么花呢?”那个买花的男人问道。
冥明听到他说的话,瞬间心理防线就被击溃。那个男人的声音竟如此的沧桑,仿佛是经历过巨大的人生磨难,而今在这个并不繁华的街市叫卖着他的这些可怜的伙伴。
“我,我……,我并不是来买花的,就是听别人说你的花好看,就特意过来看看。”冥明忙向男人掩饰,依旧面不改色,平静自然。
“哦,原来如此!如果你看上了什么花草,你可以同我说,我可以帮你采到。”说完,男人露出一丝丝微笑,与那个饱经沧桑的声音竟如此格格不入。
“那谢谢了!”冥明挥手向那个男人告别,随即便转身按原路折回。
这时,他忽然看见一个身影从他的眼前飞过,再一看,那个身影竟成了倒在血泊中的的一具女人尸体,鲜血从掩面向下的头部向周围缓缓流去,浸染了早已苍老的古板路。
他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在他面前的高大阁楼里,一个窗户竟探出了一个男人的脑袋,似乎在向下看去,之后,只见他口中喃喃自语,便转身消失在了阁楼中。
小冥明很快便推断出了事情真相,从女子死亡之形态,这个女人应该是从那间阁楼的窗户里跳楼而亡,而那个男人应该是稽宇城中的达官贵胄,如此之惨相就**裸的暴露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暴露在小冥明九岁的稚童心灵中。
这是他多年得来的生态心理,在冥明看来,这不是揣测,这就是当下世界的真相。
他永远不会相信乱世中会有什么光明,只有无限的黑暗才能适应这黑暗的世界。
冥明看到如此现状,心中愤愤不平:“反正我本来就是要报仇的,不如为民除害,之后便离开这个鬼地方,去闯荡天下!”
“系统提示,此行为可增加道德值。”
说罢,便洋洋洒洒的走去,留**后那些沉默迷茫的人群。
他接受黑暗却痛恨黑暗,或者是说他只能接受自己的黑暗,而无法容忍他人的黑暗。
回到家后,他立马准备行动。
清水洗净小刀,而后又找来了一块青石,青石摩擦刀身,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小冥明将小刀高举,小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的锋利。
冥明知道,对方既为达官显贵,家中卫兵实力必定不凡,而其因法力低下,很难使用法力将对方杀死,唯有使用兵器将其一击毙命,方有生存的把握,一想到这,冥明便会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所折服。
冥明在擦拭好小刀后,走上街道向百姓打探,不一会儿,便打听到了这个男子的身份。
他是稽州司户阁司长的大公子程翩,平时便仗势欺人在稽宇城为非作歹,甚至在稽州收税时,故意改动度量仪器与缴税账簿,早就惹得满城人怨。因其平常总在稽宇城外便访娥眉,沾花拈柳,故在城外不远处购置了一间民房,将其改装为大型护院,以至于他经常于此过夜。
知道这个消息后,冥明立即展开了他的行动。
他计划在晚上,待那位公子返回他的豪宅熟睡时,进行刺杀,必然能一击毙命,之后逃之夭夭。
于是他便早早得出了城,很快便找到了城外的那间豪宅。
奇怪的是,那间大院的大门旁竟无侍卫把守,房墙也并不高大,于是他便走到墙边,轻轻一跳,便够到了墙沿,于是顺势一爬就进入到他的大院。
阁院十分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