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分头去找。
温如雪对三棉沟地形不熟,一直跟着靳北言。
两人从村头找到村尾,天色已经沉下来,仍旧不见芽芽和二狗的踪迹。
路上遇到不少村民,听说芽芽和二狗找不见了,纷纷帮忙。
天黑下来,整个三棉沟几乎被大家翻了一遍。
胖婶子急得止不住哭泣,“二狗最怕黑了,这死孩子跑到哪里去了?”
有人说,“会不会出村了?村外那片树林子可大着呢。”
所有人沉默。
这两个孩子万一出了村,那寻找的难度可就更大了。
“不会。”贺骁站出来反驳,“芽芽很听我妈的话,我妈以前教过她,不能出村,不能下河,她从来没有违背过。”
温如雪:“拜托大家,把刚才找到的地方,再找一次,这回再找细一点,草丛里,树干上,都要找。”
“好。”
温如雪继续跟着靳北言,从他家小院一路找出去。
“芽芽,你在哪儿?天黑了,该回家了,能听到姐姐声音吗,你应我一声!”
入耳一片树叶沙沙声。
温如雪几乎走一步就喊一句,嗓子很快就哑了。
经过岔路口时,她一把扽住靳北言,“会不会在那边。”
靳北言皱眉,“三棉沟的孩子都知道那边不能去。”
温如雪当然知道那边不能去,可是今天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
“万一呢?”
靳北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朝岔路走去。
这边儿长年无人踏足,四处灌木丛生,温如雪夜视力不好,走两步就会被枯枝树叶绊一下,靳北言转头发现她没跟上,只好又转回去,找了根树杈子,怼到温如雪面前,“拿着。”
又是树杈子?
这回温如雪没有拒绝,找芽芽才是正事。
“芽芽,你在不在,你要是在,就应姐姐一声,芽芽!”
靳北言也帮着喊,“贺芽,李二狗!出声!”
坡底
芽芽缩成一团挂在捕兽陷阱边缘,瑟瑟发抖。
二狗子在她身下托着她的屁股,另外一只小手死死抓着一根棍子粗的藤蔓。
藤蔓由于受力被拉得笔直,二狗光着脚,踩在陷阱边沿,十根脚指头死死抓地,勉强维持平衡。
陷阱里竖着成排的,被削成尖刺形状的竹子。
“二狗哥,我好怕,我好怕。”
芽芽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向下滑,她的两只小手越来越没力,她快要抓住不住陷阱边的野草了。
二狗紧咬着牙,死死托住芽芽,“芽芽妹妹,不怕,我们一定能得救,二狗哥在你下面,要死也是我先死。”
虽然芽芽才3岁,但是死这个字的意义,她比任何人都懂。
爸爸和妈妈就死了,死人说不了话,睁不开眼睛,再也醒不过来。
芽芽“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我不要你死,二狗哥,你不能死,芽芽也不想死。”
她一哭,身子就发颤,二狗子托着她的手臂处传来钻心的疼。
“芽芽,别哭,你喊,大声喊,我妈一定会来救咱的!”
“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们,谁来救救我们!”
芽芽的声音特别清脆透亮,在静谧的夜空中,极有辨识度。
温如雪几乎是第一时间,听到了芽芽的呼救。
“芽芽,是芽芽,在坡底,靳北言,芽芽在坡底。”
说着,她丢掉手中树杈,就要往坡底冲,被靳北言一把拉住,厉声呵斥,“你疯了!下面是什么你不知道?”
温如雪被吼得回了神,冷静下来。
“我们需要绳子,你家有绳子吗?要20多米的?”
“没有。”
靳北言沉声:“……有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