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盯着女人,她见过她,她刚刚跟薄寒夜结婚时,曾经疯狂在薄寒夜的圈子里刷存在感。
他亲近的朋友提起,薄寒夜之前有个初恋,可惜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但他一直都没放下。
甚至,她记得以前外界也有传闻说薄寒夜是为了这个女人,才迟迟没有结婚。
可是结婚后,她始终觉得,过去的终将会过去,她只要对他好,对他真心一片,他们总归有好的未来的。
可如今,现实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一种无法言表的酸痛,在她心底翻涌,眼前的一幕幕像是在她心尖上刻刻凌迟,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贺岁深吸一口气,可胸口依旧堵得厉害。
她猛地推门而入,闹出好大的动静,屋内两人的视线打在她身上。
薄寒夜眉头紧锁,眼神酸涩不明。
“你怎么来了?”
贺岁脸上浮现一抹自嘲,嗓音有些苦涩,她扬了扬手中的便当盒。
“我来给你送饭,但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必要了。”
女人看了她一眼,眸中带着探究,却又十分得体的宛然一笑问道:“寒夜,这位是……”
“贺岁,我太太。”
薄寒夜倒是没否认,可他的语气冷淡,哪里有半分介绍爱人的样子?
女人打量贺岁,十分友好的点头。
“你好,我是寒夜的朋友,姜瑜萦。”
贺岁胸口堵着气,她偏头,没应她。
房中空气尴尬,过了会儿,姜瑜萦开口。
“寒夜,既然你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杏仁粥你趁热喝。”
薄寒夜目光望着她,语气柔和不少:“我派人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要多注意身体。”
“嗯,你就放心吧。”姜瑜萦点头,神色格外柔和。
两人亲昵的画面,在贺岁看来十分刺眼。
当着她的面都如此关心吗?把她当做透明人么?
姜瑜萦走了,但是她送来的杏仁粥还在薄寒夜掌中握着,有缕缕热气。
“既然她已经给你做了,那我这个就扔了吧。”贺岁咬着唇,眼眶红了一圈,氤氲着水雾。
说完,她抬手用力将那份精心做好的便当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咣当的响声替她无言的发泄脾气,她贺岁站在原地,眼睛还盯着那杏仁粥。
薄寒夜将粥放下,他看着垃圾桶里的便当,浑身透着戾气,隐隐有些不悦。
“谁让你来的?”
贺岁扯了扯嘴角,她嫁给薄寒夜三年了,去哪都要提前报备。
她原先还自以为薄寒夜担心她的安危,如今看来,怕是被她看见那个女人吧。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不是你太太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打扰你跟别人共进午餐了?”
“贺岁!”
薄寒夜眸光冷冽,语气也生硬许多。
“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贺岁浑身冰冷,紧捏着衣角的指节有些泛白。
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就警告过自己,不要幻想他会对自己有感情,既然是无法抗拒的安排,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可后面,她总以为不一样了。
“我明白了。”
贺岁低头苦笑:“是我不配过问薄总的事情,今天失礼了。”
她说完只觉得耳边乱糟糟的,失神一般走了出去。
“太太?”云姨觉得有些不对劲,上前搀扶住她。
她转头就看见薄寒夜直挺挺地站在门口后面,清寒的眸子泛冷,“云姨,带她回去。”
“是。”云姨不敢违抗薄寒夜的命令。
车内,贺岁呆滞地望向车外,脑海中萦绕的全是薄寒夜和那个女人的画面。
“云姨,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情。”
贺岁约了自己闺蜜蒋琬在咖啡厅见面,她随意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只见一抹红出现在店门口。
蒋琬提着包,跌跌撞撞跑来,还不忘调侃道:“薄太太,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出来呢?”
她坐下,抿了口咖啡。
贺岁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声音也低了些,“薄寒夜出轨了。”
“啊?”蒋琬猛地抬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真的假的,他平时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他有个初恋吗?”
“嗯,怎么了?”
“我看见他们两个单独在办公室,很亲密的样子。”贺岁苦涩一笑,嗓音低哑。
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她还为了这句无厘头,痴痴地锻炼厨艺,现在看来,早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渣男!”蒋琬拍桌而起,面上带了些愠怒,“你现在还坐在这里干嘛?咱们赶紧冲过去手撕小三啊!不管他们之前发生什么,你现在才是名副其实的薄太太。”
动作太大,吸引了店内许多客人朝这边望来。
贺岁轻笑一声,眼中却浮现一抹悲凉,“那可是他初恋,心心念念盼了许久的心上人,你觉得我能比得过吗?”
况且今天在他公司,他已经提醒了她。
她根本没有资格管薄寒夜的生活。
“算了吧。”贺岁深深吸一口气,但那股苦涩却一个劲往心里钻,
蒋琬愤愤坐下,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柔声安慰,“岁岁,你不要担心,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要是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就是了。”
话音未落,贺岁放在桌边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薄寒夜,急忙抓起手机,但看清对方是个陌生号码,原本发亮的眸子陡然黯淡下去。
对方发来的是一张图片,贺岁点开一看,赫然是一张孕检报告单。
而上面的名字,是姜瑜萦。
贺岁神色有一瞬间的惊愕,几乎错不开眼,紧紧地盯着那几个字。
这是姜瑜萦发来的吗?
难道她已经怀了薄寒夜的孩子?
她不敢往下细想,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蒋琬不明白怎么了,连声喊了几句,都不见贺岁有反应。
她伸手夺过贺岁的手机,看清内容后,一股怒火窜上心头。
“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不是明摆着挑衅你吗?她就算是薄寒夜初恋又怎么样?那都是过去式了!”
“走!我们找她去!”
蒋琬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贺岁倒吸一口凉气,喊住了她,“等等,算了吧,琬琬。”
“算了?她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你还打算忍气吞声一辈子,最后养她的孩子吗?”蒋琬单手叉腰,眼睛瞪得像个火球。
忍气吞声一辈子?
不,她不要!
既然薄寒夜不爱她,那自己也没必要继续纠缠了。
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怀孕了。
“我要跟他离婚。”
贺岁看着蒋琬,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