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徐柏樟捏紧相册,翻开最后一页。

照片有两组,第一组是他们郊游那次,分别戴花环的照片,另一组,是结婚证上?的双人照。

“多亏念念,才有了?这两张照片。”于清溏递给他另一份礼物盒,“也?有了?这对?礼物。”

于清溏把照片做成了?钥匙扣。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日?常生活,要随时记录美好。”于清溏点开手机拍照功能,“要怎么拍?摆什么动作呢。”

徐柏樟接下手机,举到合适的位置,“这么拍。”

“唔!别,不行。”

“嗯唔,夸张。”

相册里是浓密的吻。

他们亲了?多久,就拍了?成倍多的照片。

于清溏埋怨,“这样的,怎么做相册集?”

徐柏樟留恋他的嘴唇,“不做了?,存在手机里,每天看。”

“不腻吗?”

“越看越喜欢。”

于清溏推开他即将贴上?来的吻,“礼物还没?拆完呢,等我。”

于清溏关了?灯,起身去厨房,回来的时候,有生日?歌、蛋糕和?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徐柏樟透过?烛火,去看于清溏的眼睛,听他唱完了?整首生日?歌。

蛋糕是于清溏亲手做的,他们散步的时候,柳思妍把蛋糕放进厨房,将礼物摆在门口。

精心准备,只为欣赏此刻的眼神。

“柏樟,许愿吧。”

愿望许完,蜡烛吹灭,从彼此嘴角抢够了?奶油,徐柏樟拿起最后一个礼物盒,“可以拆了?吗?”

于清溏点头,却心虚。

他没?陪过?来,坐得很远,看徐柏樟把包装一层层掀开,拿出水晶项链。

水滴形状,指甲盖大小,外层无色透明。

水晶、石英、玛瑙,甚至是沙子,主要成分都是二氧化硅,却因晶体结构不同,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形态。

妈妈添加了?五水硫酸铜,让枚项链呈现天空的颜色,而于清溏喜欢这款。

他紧张得心脏跳出来,“水晶算不上?贵重,但有意义,我很喜欢。”

希望你也?能喜欢。

徐柏樟:“你做的?”

于清溏点头,手心是捂烫的沙发垫。

徐柏樟握紧吊坠,视线里、脑海中,全身所有器官和?神经,都专注于吊坠里的那滴红。

想法产生时有多荒唐,于清溏的眼神就有多不安,全部?佐证他的猜想。

心虚的人才会话多,强迫自己不紧张。

“干嘛这么看我,不喜欢吗?”

喜欢和?心疼叠加交织,徐柏樟握紧项链,去翻于清溏的手,“哪只,什么时候弄的?疼不疼?”

“我没?自残,一滴而已。”

徐柏樟根本不信,他不清楚于清溏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通过?那种途径制作的吊坠。

想要制出如此纯净的水晶,必然经历了?大量失败,消耗的也?绝不止一滴血。

徐柏樟翻他手臂,“什么时候抽的,谁给你抽的?是钟……”

“别乱猜,钟医生没?有,梁医生也?没?有,不是你身边的任何同事。”于清溏说:“你相信我,我没?有伤害自己。”

于清溏把项链拿出来,穿过?头顶,挂在徐柏樟脖子上?,“做都做了?,别怪我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的血对?你很重要,我把制成水晶,封存在这里,停在心脏最近的地方?。”

于清溏解开纽扣,亲吻水晶,也?亲吻那处刀痕,“它会和?我一样,陪伴着你,永不分离。”

徐柏樟抱得他紧,用尽全部?力气,“我到底多幸运,才能遇见你。”

“这句话原封不动说给你。”回应他的拥抱,“柏樟,谢谢有你。”

“辛苦你了?。”

“抽血而已,没?什么的。”于清溏说:“相比起来,制水晶的过?程更麻烦。”

于清溏托妈妈的关系,联系到她退休前的研究所,腾出间实验室给他用。

想独立完成,他只接受了?妈妈的建议,于清溏做了?上?百次,也?失败了?上?百次。于换来了?一枚干净透明的滴血水晶。

“清溏,我嘴笨,只会说谢谢。”

“为你做的一切我都很开心。”于清溏搂着他的脖子,“你符合我幻想中所有伴侣的样子,希望我们能保持信任、相互坦诚,也?不要为了?对?方?而委屈自己,好吗?”

徐柏樟眼眶红得像水晶,“好。”

胸膛靠拢,两条吊坠紧密贴合在一起,靠着那滴血,连上?了?彼此的心。

于清溏亲吻他下巴,“蛋糕吃了?,礼物收了?,该洗澡睡觉了??”

“嗯,洗澡。”

“一起洗吗?”

徐柏樟在躁动,“今晚,想在床上?。”

于清溏心领神会,“我先去了?,等会见。”

生日?当天,会有种特别的仪式感。于清溏莫名紧张,澡洗了?很久。

浴室的门打开。

徐柏樟头发没?擦,赤着上?身,手握吊坠。

于清溏:“……”

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喜欢就要抱着睡。

卧室没?开灯,于清溏走近才发现,他还戴着耳机,“听什么呢?大晚上?的。”

“广播剧。”徐柏樟目不转睛。

于清溏心思摇晃,“不会是我的剧吧?”

徐柏樟点头,表情?有点酷。

于清溏:“哪一部??”

“我最喜欢的一部?。”

于清溏:“神神秘秘的。”

徐柏樟递来只耳机,“听吗?”

他很洒脱,于清溏却听出了?相反的语气。

白色塑料塞满左耳,熟悉的声音传递进去,羞耻的喘息,封存了?十二年?的记忆。

这是他仅剩的不坦诚。

“学长,你爱上?我了?吗?”

第60章 过往

几秒内, 徐柏樟看清了他全部的表情变化,惊愕、心虚、尴尬、自嘲。

最后, 是无奈又坦然的微笑。

“学长,真的是你。”

普通称呼,曾被赋予疯狂含义。

徐柏樟想留住称呼,更想拥有说称呼的人,“你早知道了?”

“我?又不?傻。”

还有不?断被提及指向?性极强的称呼,在广播剧中叫他哥哥,不?配剧就叫学长。

于清溏曾打算永远逃避,可真相揭穿的时候, 竟有种破坏破摔的坦然。

“而且,真假秘密游戏,我?犯了规, 你写?的两张纸条我?都看了。”

“讨厌心脏外科”是假,“喜欢的第十?二年”就是真。

徐柏樟:“怎么不?揭穿我??”

“侥幸心理吧,自我?洗脑你也许不?是。”

否则, 于清溏解释不?清,受骗人凭什么对“作恶者”念念不?忘, 一念就是十?二年。

像电信诈骗案里,企图通过感?情骗取金钱的犯罪分子。在知晓真相后, 受害人第一想法应该是报警, 或是上门堵人、当?面质问,让他付出代价。

在这场疯狂游戏里,于清溏的人设是假、身?份是假、他们?聊过的话?题是假、甚至连线的声音,也用的假声线, 他凭什么能骗到?真实的人。

除此之外,于清溏说:“你毕业的年龄和他对不?上, 差两年。”

徐柏樟:“为了争取公费留学名额,我?提前毕业两年。”

“怪不?得。”于清溏也有疑问,“当?年你发?现我?骗你了吧?”

徐柏樟:“嗯,你说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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