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的可怕。
君千玦阴沉着脸,出了养心殿,此刻心思已然明了。
过了今日,太子已然不足为惧。
如今,太子的野心在北厉帝面前暴露无遗。
君千玦回头凝视着养心殿那扇紧闭的大门,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的好父皇前日还觉得太子要害他一事半信半疑,如今真相就摆在他眼前?”
北厉帝恐怕如何都想不通,自已寄予厚望的人竟要毒杀他。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只为了他的那个位置。
君千玦冷笑一声,脚步加快,迅速离去。
一出宫门,枭立刻迎了上去,“王爷。”
君千玦迫不及待开口:“她怎么样了?”
枭自然知道君千玦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于是他便在破庙见到的一切,都详细禀告了。
“正如王爷所料,确实有人出面救了王妃,只是王妃还是伤的很重,他们离开时,王妃便已经昏迷不醒了。”
闻言,君千玦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至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和心疼。
………..
小小的院落,死一般的寂静。
言言一直守在床榻前,一步也不敢走开,谢氏苦口婆心的劝他,“言言乖,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吗?”
言言不为所动摇摇头,在桑玳玳昏迷时,他就已经没有了安全感。
谢氏一脸心疼的看着娘俩,两个都是她的心头肉,一个昏迷不醒,一个不吃不喝。
“哎。”
她叹息一声,拍了拍言言的背:“那外祖母陪言言一起。”
她话音刚落,只见沈离和桑浦一同从门外走了进来,桑浦径直走向谢氏,并伸手指了指言言,又对着谢氏打着口语:“夫人,不是让你带言言去用膳?”
谢氏被他这一操作,整得无语,刚想说话,便听到一旁的沈离柔声开口:“言言,今晚先随外祖母一起去用膳好吗?”
然而,听到沈离的声音,言言依旧坚定摇头拒绝:“不,我要陪着娘亲。”
沈离绕过桑浦,走到言言身前蹲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引导他,让他看着自已,轻声道:“言言若是不吃饭不睡觉,万一生病了,那等娘亲醒来岂不是更心疼了,言言也不想娘亲心疼吧?”
闻言,言言懂事的点了点头。
沈离继续耐心安慰道:“所以呢,现在我们言言要去吃饭,然后睡觉觉,爹爹跟你保证,等你明天睡醒的时候,娘亲也一定会苏醒过来。”
“嗯嗯。”言言乖乖应了一声。
见状,谢氏连忙上前拉着言言离开,而桑浦心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桑玳玳,也叹息的离开了。
屋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沈离轻轻的坐在床沿,看着床上昏迷的桑玳玳,内心全是心疼与愧疚。
他如若早一步追上她,她也不至于伤的如此重。
她该有多疼?
想到这,他伸手握住了桑玳玳的纤细的手,又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静静地看着她。
只是在这期间,忽然他察觉到了屋外有人,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将她的被子掩好。
朝门外高处射了一根暗器。
外面的人也知道自已暴露了,也就不再躲藏了,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人淡淡道:“没想到南岳王不顾自身安危,居然暗访北厉?”
“不知是说南岳王痴情呢,还是愚蠢呢?”
来人毫不掩饰的一番嘲讽。
来人正是宣王。
沈离闻言,冷笑一声,眼神犀利的看向来人,眼神交汇时,他朝君千玦袭去。
此刻,他是真动了杀心。
君千玦见状立马闪躲,两人一番痴缠,屋内终究施展不开。
最后沈离的短刀抵于君千玦的心脏,而君千玦扇子上的利刃抵于他的脖颈。
谁动一步,都是两败俱伤!
君千玦瞧着沈离气急败坏的样子继续嘲讽:“南岳王的这份情还真是感人肺腑。”
沈离扬起眉头,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一脸认真死死的盯着他:“孤对你说过,谁也不能动她,否则孤定杀你。”
君千玦闻言,不以为然,淡淡道:“想杀她的是太子,南岳王怕是找错人了,况且本王从未想过要取她的命,今日一事只是本王疏忽了。”
“本王只是来看看她的伤如何?”
“是吗?”
“自然,大事将成,本王现在可不想与南岳王解除合作,等事了本王便将太子交与你随意处罚。”
“如何?”
闻言,沈离收回了短刀,君千玦也收回了扇子。
沈离重新坐回了床沿,他冷声道:“看也看过了,宣王可以离开了。”
下逐客令了!
君千玦这才看向床榻上的人,他听闻桑玳玳中了几刀,果不其然,床榻上的桑玳玳脸上毫无血色,一阵死气沉沉。
不知怎得,他心头忽然闷疼闷疼。
他问:“可有大碍?”
沈离冷言:“不劳宣王操心!”
也是,他如今没有理由可以操心她。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
君千玦离开后,桑玳玳睁开了眸子,眸子中两道精光闪烁。
沈离见她醒了,赶紧上前询问:“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桑玳玳眼眸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问:“阿离,这一切都是君千玦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