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桑玳玳刚踏进樱月居就听见身后的奶音。
她回头,言言一个扑通扑进她的怀里。
她眉开眼笑抱起他:“怎么了?”
言言嘟起小嘴:“娘亲,我与你说的那个怪人来了。”
桑玳玳皱了皱眉,“怪人?”
她看着他紧张兮兮的小脸,疑惑开口:“是之前绑言言那个怪人?”
言言不敢看她,两个手互相搓着点了点头。
桑玳玳被他的小模样看笑了,她将他放了下来,缓缓开口道:“走吧,带娘亲去看看。”
……….
药王谷门口,一人顶着黑色斗篷颤颤巍巍跪着,他怎么也没想到,顺手绑的人居然是药王谷的小公子,要是药王知道自己差点放小公子血,岂不是没命了。
他真悔,不该来的。
良久,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是你绑了我儿子,要放他的血?”低沉女声响起。
地下的人打了个哆嗦,连连求饶:“药王饶命,饶命,小的知道错了。”
言言开口:“你倒是挺讲诚信。”
地下之人继续啰嗦道:“小公子给了鄙人再一次选择的机会,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地上之人戴着黑色斗篷给自己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的。
桑玳玳抬眼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她挑了挑眉开口:“先进里面说吧。”
“是。”地上的人爬了起来。
大殿上——
那人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紧张的低着头。
桑玳玳不紧不慢开口:“自报家门。”
地上之人吞吞吐吐道:“小的在外人称天师。”
“说人话。”桑玳玳冷声道
“小的名叫青云子,不过而立之年,是南岳人士。”
“斗篷摘下来。”她淡淡道。
青云子迟疑了一会,慢吞吞的摘下了斗篷,斗篷落下的片刻,青云子的脸暴露在人前,那张脸死白死白,眼睛还红红的,大殿内的女使们都吓了一跳。
青云子尴尬的想遮起来,只听见桑玳玳的声音响起:“你只是病了,在乎旁人眼光做什么。”
女使们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青云子一听,心里五味杂陈,眼睛泛起了泪光,哽咽道:“不瞒药王,这还是小的病了以后,头一次有人见着我这副模样,不怕小的,一时有点感动。”
桑玳玳并未否定,而是继续道:“我儿子愿给你一次机会,倒是你之前做了伤害孩子们的事,这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青云子依旧跪着:“小的知错了,任凭药王处罚。”
桑玳玳想了一会,沉声道:“既然你有知错就改的觉悟,那本谷主就罚你二十大板,可有异议?”
二十大板?
他本来身体就不行,这二十大板下去那岂不是魂归梦里了。
青云子身子抖个不停,但嘴上还是肯定:“无异议。”
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拼了。
桑玳玳随即起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行,走吧。”
言言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好像还有一堆话想说,但是又欲言又止。
青云子此时心慌,病还没治好,倒是要先被打死了,他叹息一声,跟认命了一般跟在桑玳玳身后。
几人来到樱月居。
言言探着脑袋狐疑道:“娘亲,为何来您院子?”
桑玳玳浅笑一声,对着门外的人冷声道:“进来吧。”
青云子一进来便立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很是虔诚。
桑玳玳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样如何看病?”
青云子一怔,心静下来,不可思议道:“谷主不是要打我板子?”
桑玳玳冷声道:“板子你是逃不掉,等你身体好些了,再打也不迟。”
青云子一喜,随后又痛哭流涕起来:“谷主真是好人啊,除了我家主子,谷主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桑玳玳这才细细打量这个青云子,浑身上下皮包骨,三十而立的年纪怎么看都不像,且身上全是红斑,脸色极其惨白。
桑玳玳示意他将手伸过来,她探了探脉,眉头紧锁:“居然如此复杂的病,她都遇到了,真是万分之一的概率,还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人们应该称吸血鬼症。”
她放下手,开口道:“你这种病是一种血液疾病,现目前做不到无法根治。”
青云子刚还信心满满,一听无法根治,便立马颓废的绝望,身子都软了下去。
她继续:“不过,我可以帮你控制,可能会没那么疼。”
这病发作起来,会让人痛不欲生。
桑玳玳说“可能”是因为,她没遇到过这种病,但既然遇到了她会尽全力。
在她的医学生涯里,也就只有现代医学技术可以控制,好在她有金手指,有药物可用,还有一种法子就是手术进行肝移植从而进行改善,但现在以他的身体情况是没办法进行这一步。
但不管什么法子,二十一世纪都无法治愈的病,依旧是个难题。
青云子一听,眼睛泛起亮光,一个劲磕头,“青云子定会报答谷主。”
桑玳玳摆了摆手:“报答不至于,只是你方才说你还有主子,莫不是还有人在做伤天害理之事?”
青云子磕头,急道:“谷主不是你这样想的,我家主子是个顶好的人,少年拜将,只是英年早逝。”
说着他便抹起眼泪。
“少年拜将,英年早逝,命运倒也坎坷。”
“是的谷主,我青某人曾是主子身边的谋士,主子走后,我便归隐,前年却不知为何发病,这病折磨的青某人苦不堪言。
言言一边抹眼泪:“娘亲,他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桑玳玳狐疑:“你还是谋士?。”
自古谋士都是很牛逼的人物,像历史上有名的谋士,“诸葛亮,鬼谷子,张良,商鞅。”
她暗思:“这人,还有这能耐呢?”
怎么看都不信呢。
青云子低头:“不瞒谷主,不知您可听说过沈离?”
啥?沈离?
没听错吧?
他继续道:“我乃南岳世子沈离的麾下,只是我家主子……”说着眼眶更红了。
“如果我家主子还在,哪能轮到北厉骑在我南岳头上。”看似平淡的几句话。实属无奈。
哎,他重重叹息一声。
桑玳玳震惊到一时无语,“真的假的?她儿子阴差阳错还救了莫离的手下?”
“怎么这么不信呢?”
算了,到时候问问莫离。
桑玳玳定了定心神,从空间里取出了治疗他病症的药:“你这药,一天吃一次,注意遮挡好太阳的紫外线,其他的事后再议。”
青云子接过,重重的磕头道谢,随后跟着女使去了住处。
待他走后,言言嘟起小嘴,“娘亲,他这病真的治不好吗?可我们是医师,不是可以药到病除吗?”
桑玳玳抱了抱他,安慰着:“言言,娘亲是医师,但不是神,我们只能尽所学之能力,让每一个病人都能得到更好的救治,做到问心无愧,说不定在认真对待的时候就会有“神迹”出现。”
言言小脑袋想了半天,才开口:“言言以后也会尽自己所能,救很多人。”
桑玳玳欣慰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