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北厉——宣王府。
枭急冲冲地朝暮春居跑去,他刚走进院子,正好对上桑玳玳。
她看着他:“发生何事了?”
见到她的那一刻,枭噗通一声就跪下:“王妃,王爷身负重伤,危在旦夕,求您救救王爷。”
桑玳玳直接皱眉:“不去,府中不是有府医,再不济也有太医,找我做甚!”
枭闻言,一直磕头:“求求您了王妃,王爷此次受伤是大事,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此事,求您救救王爷。”
枭言外之意,能让君千玦受伤,定是他做了不为人知,天大的事!
闻言,桑玳玳也不计较了,只是脸色微愣,“走啊,带路。”
来到君千玦的榻前,看着床上昏迷之人,桑玳玳不禁皱眉:“怎伤的如此重?”
枭不语,只是低头在一旁候着。
君千玦身上全是剑伤,胸前一刀,腹部一刀,手臂两刀,大腿一刀。
身上还有些小伤口,甚至衣服全部破碎。
伤可见骨,这不禁让她感叹:“命真大。”
桑玳玳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在看了看他面前身上的伤口,随即开始把脉。
“没中毒,只是身上全是刀剑伤,可见伤他之人,就是想置他于死地。”
难怪这几日她都觉得消停。
枭看着桑玳玳眉头紧锁,不由的担忧:“王妃,王爷可有性命之忧?”
闻言,桑玳玳停下了手中动作;“死不了。”
“搭把手,将他衣物褪去。”
有的衣物粘连着血肉,她直接用剪刀一片片剪开,直到上衣全部褪去。
整个身体血痕累累,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她不禁皱眉,将枭赶了出去。
然后熟练地从空间里,取出一些处理伤口用的东西,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他腹部上的伤口,之前是随意处理了下,此刻还在冒着鲜血,可见伤口很深。
她只是稍微一用力,床上之人眉头紧蹙,可见实在是痛。
她对着床上迷迷糊糊的人道:“忍忍吧,不然连着器官,一旦病变,可真就废了。”
床上之人未理她。
她继续手中动作,许久伤口才彻底清理干净,直到上完药,君千玦早已经满头大汗,但始终是没有睁开眼睛。
她将门外的枭喊了进来,让他为其包扎,做完一切后,她拿出一张纸,写上药方,“这药,一日三次。”
枭接过,立马命人去拿药。
桑玳玳则是看都没在看一眼,离开了。
她走在府中,不停打量着府中的侍卫,看着这些人的站位,她觉得这些人,自已可以轻松搞定。
再则,现在君千玦受伤,“若是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桑玳玳小声嘟囔着。
撒腿就跑回暮春居,准备带言言跑路。
言言迷迷糊糊被摇醒,揉了揉眼睛:“娘亲,这是做什么?”
桑玳玳赶紧拿来他的衣物,一边穿着,一边答道:“儿啊,大好时机,我们该离开了。”
言言一听要离开,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赶紧配合着穿衣物。
很快,两人便偷偷摸摸的准备跑路,刚走出暮春居,一片暗卫从四周窜了出来。
“王妃,深夜要去往何处。”
这阵仗,桑玳玳看得目瞪口呆。
这该死的君千玦,这是把暗卫全留在了暮春居?
难怪自已伤的那么重。
桑玳玳牵着言言一脸镇定,她心里不停盘算:“一个、两个、三个、、、、八个暗卫。”
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不过八个暗卫,一把毒药都能毒倒,正当她盘算完以后,准备动手的时候。
对面的暗卫,皆是扯下各自衣服的一角,将口鼻遮住。
这、、、、
桑玳玳顿时哑口无言。
言言抬头,一脸尴尬地看向她道:“娘亲,他们好像都预料到了。”
果然是走我的路,让我无路可走。
君千玦当真是可恶。
早知道刚刚让他死了算了。
暗卫头子抬手:“王妃,请回吧。”
tmd!
桑玳玳忍不住爆一句粗口。
她不情愿的走回了院子,很快暗卫又消失在黑夜里。
整夜无眠。
翌日。
午膳过后,枭告知君千玦已醒,要见她。
桑玳玳心想:“许是冰块脸知道昨夜逃跑之事了。”
汰——
可惜逃跑未果。
桑玳玳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你去回你家王爷,我要睡午觉,没空去见他。”
枭面露难色:“王妃…….”
“打住,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什么王妃,在叫让你说不出话来。”桑玳玳转身指着他。
她声音冷冷的,枭立马换了个称呼:“药王,许是王爷有事找您商议,不妨就去见见王爷?”
“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关于南岳王呢?”枭边说边打量她的脸色。
枭也是在赌,毕竟他宁愿欺骗桑玳玳,也不敢承受君千玦的怒火。
果然在提到沈离的时候,桑玳玳眉头舒展开来。
“那倒是可以去看看。”
话落,她便夺门而出。
此时的君千玦正虚弱的靠在床榻上,脸色极其苍白,毫无血色。
见着桑玳玳的到来,他眉眼一笑:“你来了。”
桑玳玳翻了个白眼:“王爷找我,何事?”
君千玦轻咳了一声:“多谢你救我。”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君千玦:“……….”
“你是非走不可?”
闻言,桑玳玳抬眼看了过去,看到了君千玦眼中明显的失落。
她愣了一下,随后调侃道:“自然,只是不知王爷的布防如此深厚,想逃真是难如登天。”
话落,君千玦一怔:“毕竟你如此聪慧,若是不防着…..怕是….早已离开。”
君千玦说这话时,声音极轻,像是舍不得让她离开一般。
她越发看不懂他了。
不过是利用,何故如此表现。
桑玳玳冷呲一声:“不知王爷何时让我们离开?”
难不成真要等他当上皇帝?
“本王完成大业,便放你们离开,放心吧,不会太久。”
得———
果然是这番说辞,桑玳玳都预料到了,只不过她想的则是:“等他成了皇帝,若是再反悔,岂不是再想逃,更是难如登天。”
只是,如今也不得不信他。
毕竟不信,也逃不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