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亮明晃晃,君千玦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上挂着个小人儿。
言言此时趴在他身上,睡的很香,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
低头细看小孩,他居然觉得这孩子眉眼,跟他小时候有几分相像。
他心里不禁想:“如果,他是自己的孩子,也蛮不错的。”
随后,他被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笑死。
人家有爹娘,你当人家哪门子爹。
他嘴角弯起淡淡的微笑,将言言轻轻靠在一旁的树边。
他脱下外褂,将他整个小人都盖住。
很久,夜风吹的有点凉,言言打着寒战睁开了眼睛,四周树林黑压压一片,也只有面前的火星堆,不断冒着火气。
言言探着脑袋,询问道;“你醒了?”
“可还有哪不舒服?”
君千玦看着他才醒,就是一副小医师样,瞬间被逗笑了。
君千玦笑道:“多谢言言救命之恩,若不是言言,我恐怕就要交代在了这荒郊野外了。”
可能他也不知道。他跟这小孩对话,已经从“本王”变成“我”了。
言言撇了撇嘴,漫不经心道:“你也救了我,咱俩扯平了。”
呵呵———
君千玦又是一笑。
言言见他手里不知道在烤着东西,眼冒星光,凑了过去:“这是什么呀?”
君千玦抬了抬手上的东西,凑到他鼻子处:“送上门的兔子,马上好了,言言可以尝一尝。”
言言搓着小手,咽了咽口水,“感觉好好吃。”
君千玦将烤好的兔子,冒着热气撕下了一个兔子腿,他吹了吹,递给言言。
言言眼睛一亮,立即接了过来,啃了起来。
君千玦看着他吃的满嘴都是油,用手擦了擦他的嘴边,笑着说:“慢些吃。”
言言抬了抬头,笑着道:“你人还是怪好的。”
“以后我罩着你。”
“噗呲。”
君千玦又被逗笑了,有个小孩同路,倒也不无聊了。
—————
桑玳玳和莫离正打算混入南岳。
可前方官道口处守卫增加了很多,来来往往的人都将被细细盘问。
他们二人也是易了个容,乔装打扮了一番,才来到这。
莫离,两鬓斑白,嘴上贴着白胡子,打扮成老翁模样,而桑玳玳妆画的极其老气,穿着衣衫褴褛,活脱脱一副老妇模样。
两人正在远处,偷摸的死死盯着前方。
怎么跟谍战片一样。
她都觉得自己穿越来古代后,刺激的事情时常发生。
她小声问:“看来,沈炫猜到了你要回南岳,故而一路排查。”
他轻声道:“这守卫如此多,我们需要统一口径。”
桑玳玳盯着前方,:“没事,发现了大不了跟他们硬刚。”
“一把迷药撒上去,愣谁都能睡上三天三夜。”
只不是兵不行险招,能安然无恙,绝不打草惊蛇。
出发前他们就说好了他们两人扮成老夫妇,去南岳东都省亲,入境后南岳自有接应之人,而莫离也提前准备好了通关文牒。
他们两人互相搀扶着,朝官道慢悠悠走去,待他们的通关文牒全部被看完,放行后,桑玳玳庆幸什么事都没有。
“站住。”
他们正要抬腿走,一个军士朝他们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两人背皆是一僵,很快还是转换成了年迈人的形态。
莫离回过头,颤颤巍巍道:“官爷,我们老两口只是去东都省亲,还望官爷莫要为难我们。”
桑玳玳拉着莫离衣角,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莫离的声音形态都活脱脱一个年迈体弱的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军士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让他们二人入了南岳。
离开官道,两人都深吸一口气。
桑玳玳对着身侧之人笑道:“看来沈炫很怕你回去。”
莫离回看她,也是扯嘴一笑:“那就如他所愿。”
桑玳玳也是暗叹,“这个沈炫跟个猪脑子一样,非要捅破莫离的身份,不捅破他的身份,沈炫便还是南岳尊贵的世子,而一旦捅破,那便覆水难收。”
两人入了南岳边塞的一客栈,不一会,客栈门被人敲响,来人低声道:“主子。”
门开了,来人看了四周,随即进去将门掩上。
此时屋内还有一女子,暗卫瞧着她,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
莫离冷声道:“有话就说,这位是药王。”
暗卫报:“主子,沈炫掌握了南岳大半的兵力,皇宫目前也是守卫重重,宫中暗线来报,大王和王后应是被软禁。”
暗卫说完,只见莫离眼中的漠然更甚,他死死的握住了拳头。
闻言,桑玳玳皱了皱眉,暗惊:“这沈炫前脚才回南岳,便命人软禁南岳王,分明就是等着南岳帝一命呜呼后,直接继承帝位,因为一旦南岳大臣知道沈离还活着,沈炫的世子位都不保,当真是狠人。”
暗卫从兜里拿出一封信件:“属下按照主子吩咐找了凌将军,这是凌将军修书。”
暗卫将信递交给莫离。
这位凌将军,曾是沈离手底下的一位副将,以前是很忠心的人。
莫离将信打开,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莫将一切听从将军指挥,莫将有法子让你入宫面圣。”
曾经的凌将军只是莫离身边不起眼的一名副将,而如今的凌海是南岳的骠骑将军。
莫离合上了信件,交代了暗卫几句,暗卫便闪身离开了。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她才开口问道:“此人可信?”
莫离眼眸沉了沉,毕竟多年过去了,谁都会改变,而且如今的他除了桑玳玳谁也不信。
他淡淡道:“如今我们也只有先去东都,到那从长计议。”
桑玳玳“嗯。”了一声。
东都就是南岳的京城,皇宫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