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南方人说自己不是间谍,看管并不认可:“放你的狗屁!你自己国家的粮食不看,过来观察我们的牛羊,不是心里有鬼谁信。”说完又来了一鞭子。
这一鞭子被少年南方人突然用身体挡住,纳托看见这南方人气质不凡,双眼炯炯有神。
“停手,将他们的枷锁打开,押送到我府上。”纳托习得狼性,又在不毛地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说话和做事都更有底气了。
他并不是完全信任了他们,只不过,他喜欢南方的历史,想多了解南方的情况。另外,他听说此人在南方搞农业,他想收为己用,说不定在政治上帮到自己,毕竟自己的人只会搞畜牧,着实令他烦恼。
至于是不是间谍,先了解一下再看吧。
纳托到家不久,苛能达就将两父子送来了。蓝珠安排他们梳洗了一番,并为此准备了丰盛的食物。
餐桌上......乌可善和博尔图已经受邀就座,直到南方人前来,纳托才真正看清两人的全貌。
老人偏瘦,却显得十分精干。
最让人注目的是年轻人,身材不算强壮,但清秀的脸庞,犀利的眼神,加上优雅的行为举止,使他显得风度翩翩,年龄应该在20多岁。
纳托先让众人就餐,南方人们着实饿坏了,狼吞虎咽起来。
不久......
“你们到这里有何目的,又如何沦落至此。”纳托问道。
“我本是南方吴国的太仓,名叫江勤,这个是我的小儿子,名叫江怀。我们此次来贵国,主要是想了解大陆的山川湖海,增长知识。”江勤缓缓地说道。
“贵地的北河边还是挺适合种植小麦等农作物的,大人可以考虑一下。”他想借此为投名状。
这时候江怀抢话道:“不,我们是受吴王之命,前来游说西帐可汗,南下进攻大周帝国的。原因是吴国与大周为敌,吴王需要西帐在北方牵制大周。我们来到白城,却被不由分说捉住,成为奴隶。”
江怀明白,现在要活命的话。最需要的是真诚,而不是虚伪和拍马屁。父亲说的话漏洞百出,一国太仓,为了增长知识,放下工作游历北方?此次前来不是上级的安排谁信?
“怀儿......你!”江勤喊道。难道这儿子想坑爹吗?
江怀也喊道:“江怀不敢说假话,就算吴国不来游说,也会有其他南方过来。从目前看,你们的大可汗已经接受某个国家的意见,与大周为敌了。”
“胡说,我们凭什么要被你们安排!”博尔图怒道。
“并非无条件,吴国的条件是提供西帐18万银泰币,并且相约共同出兵,瓜分大周。”江怀继续说道:“你们西帐原本攻略东帐,势如破竹之下却在上年却戛然而止,转而不断侵扰中原,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餐桌上突然吵杂起来,侮辱声不绝于耳,乌可善和博尔图从开始就没打算相信南方人的一句话。
但纳托选择相信这位年轻人的话,上年,龙达大可汗侵略东帐,迅速通过兵力优势占领了绿源西西里,本可继续东进,但此时龙达却满足现状,戛然退兵。他还清楚记得父亲随军回来后生气的模样,他气的几天都吃不下饭。龙达主动停止东进之事确是父亲和自己暗示的,并不像外界宣传的遭遇到白狼一族顽强的抵抗。
“好了,别吵了,你们说的银泰币究竟有什么用?”纳托问出了迷惑他许久的问题。
江怀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态:“银泰币在大陆上都是硬通货,他由全银打造,由大陆最有信誉的金融机构--帝国钱庄担保。也就是说,他可以买任何商品,也可以雇佣部队。”
“龙达可以用银泰币购买兵器、马匹,也可以在任何地方购买粮食,大大缩短后勤运输距离。甚至雇佣地方武装。”
乌可善反抗:“我们不知道银泰币,也不需要银泰币。”
“龙达他们会知道银泰币的好处,只有你们部分闭塞的原始牧民继续秉持着以物换物的传统,商人们正是捉住你们这个特点,从中原低价购来香料等你们缺少的物品,换走你们的牛羊,你们还不知道。”
乌可善拍桌:“你说谁闭塞!”
江怀不卑不亢:“冬天过后,龙达就会举兵南下。”
“行,我相信你们。”这时候纳托作了总结。“一个银泰币可以换多少头羊?”
“时间不同,对方不同,兑换的比例也不一样,西帐换不了,下了北河的通州和东帐可以换,上年大概是两枚币换三头羊。”
纳托有点惊讶,这小小的银泰币竟然如此值钱,以不毛之地为例,上年收了28000的银泰币,按照江怀的说法,可以换42000头羊。如果将银泰币换成羊,加上剩余的3000头羊,不毛之地每年可以上交剩余45000头羊,妥妥的富裕之地啊。
当然,除了不毛之地,其他旗因为不处于交通枢纽之地,所以银泰币的税收少的可怜。
这时候江勤插话道:“既然长官选择相信我们,我们又不是间谍,那不知......额......,我们父子两何时可以启程返回南方?”
“我很赏识你们,你们日后就在我帐上办事如何?我不会亏待你们的。”纳托此话一出,全桌震惊。
让父子两留下,一方面可以让自己更加了解大陆和南方。但更重要的一方面,他太缺乏政治性人才了,特别是江勤说的种植小麦的话,十分精确地击中了他的痛点,要想在不毛地有所作为,必须改革,单纯靠畜牧已经被乌可善证实无法发展了,而发展农业,离不开江勤父子。
他们不说话......
“你不是对粮食种植有所研究吗?你们看看协助我们如何在这个不适合养殖的地方种植粮食。”纳托继续说。
江勤有些冒汗:“大人,的确,我们研究过,白城北边靠近北河之地是种植小麦的好地方,大人可以在来年开春组织人手种植,只是我父子两已在南方就职,不能一人事二主。”
好家伙,你还有得选择吗?纳托心想。
这时候江怀马上接话:“我父亲是吴国太仓,但我仍是一白身,我愿意追随大人左右,同时,我也精于种植业,可以协助大人种植小麦,希望大人释放我父亲。”
纳托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位年轻人比他父亲更懂人性,而且更加聪明,他知道,按他父亲的说法,他们一个人都走不了,他清晰地明白,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和自己谈条件。
纳托也不是笨蛋,说道:“欢迎江怀先生你的加入,江老先生会在小麦收获后离去,不论收获如何,我都会安排人和物资,确保江老先生安全返回南方。”
是马是驴,得放出来溜溜,江怀是否有能力种植小麦不得而知,但江勤那家伙肯定有这个能力。纳托要确保自己种植小麦的计划顺利进行,江勤就不能现在走。
父子两思考片刻只有能答应......
但乌可善听到要在草原上种植农作物,气的胡子都炸了,说南方人想毁掉草原,南方人不可信,并扬言要杀掉他们。
纳托主意已决,明年开春就种植小麦,并禁止乌可善父子一切激进的行为,经过侮辱,经过学习狼性,经过权力的熏陶,经过不断的历练,他已经不像过往那么懦弱怕事了。
“能畜牧的边缘地带我们都不碰,但北河边这些牛羊都养不了的地方,不用于种植,还不是得荒废吗?”纳托问乌可善。
但乌可善不为所动,这次用餐就在乌可善骂骂咧咧中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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