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回头一瞧,但见熊霸天和公士庸、熊傲、熊狂从一树洞里爬了出来,惊异道:“熊帮主您这是……?”微一寻思,当即明白,笑道:“看来你们是空手而回了?”
熊霸天瞪视了他片刻,哈哈一笑,道:“凤兄弟咱们本就是自家人,有些事就心照不宣吧。”凤舞道:“我想用一下这条地道,如何?”熊霸天道:“请便,不过那里面很危险,另外我还有三个兄弟在里面,希望你能将他们给我带出来。”
凤舞进了地道之后,熊霸天本想直接将洞口封死,但忖度若是没了谢氏姐弟,那血观音便就此没了着落,这才收了杀心。凤舞本也想到熊霸天说不定会将洞口堵住,但念及谢雪痕的安危,还是决定进去涉险。
此时熊霸天见凤舞只将谢雪痕并英郊和魔九救出,而不见连庆等几个黑龙帮弟子,便疑心他们遭了谢雪痕、英郊和魔九的毒手,待闻及谢凛儿也被砸死在了洞内,心里这才稍微平衡了一些。
谢雪痕这时已缓过劲来,收了眼泪,辨别方向,朝着唐家庄奔去。没行多远,陡闻空中“吱”地一长声刺耳的疾响,仰头却见高空一颗斗大的黑点,流星赶月般,向着唐门后山划了过来。随着逐渐飞近,此物越来越大,顷刻之间,便至临近。
谢雪痕看的真切,此物是一个磨盘大,平飞过来的无柄巨斧。奇异的是,这个斧头两侧各生着两扇一丈长的铁翅,斧头两面则各睁着四只碗口般大的怪眼,赤睛爆燃。
这颗斧头弩箭一般,击在了半山腰上,“轰隆”一声,山石四溅,砸出了一个大坑。那怪斧随即又飞了回去,由大变小,瞬间不见了踪影。
凤舞和英郊、魔九以及熊霸天也都奔了过来。
谢雪痕动容道:“那是什么怪东西?”凤舞道:“那是凤鸣的天魔斧,平时小不及半寸,嵌在他的戒指内,受他意念驱动,便会飞出去,自行追击千里之外的任何一样目标。只是有一样不足,便是这个目标,一定要比斧头自身大三倍以上。否则,它无法识别。”
谢雪痕恨声道:“凤鸣现在在哪里?我要为凛儿报仇。”
英郊深恐谢雪痕情急之下去杀凤鸣,会危及英姿的性命,忙说:“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唐家庄,我看你还是别去的好?”谢雪痕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他的命么,怎得反而不让我去?”英郊道:“我不是不让你去,而是现在不是时候?”
谢雪痕道:“怎么不是时候?”英郊道:“他们此刻灭了唐门,而且高手亦有不少,咱们跟他们较起真来,未必能讨得了好去,我看还是暂避其锋,日后各个击破。”
熊霸天道:“谢姑娘,咱们过去或许有些误会,但眼下咱们有了共同的敌人,咱们不妨合作,一起来对付那些幽家贼子。你看如何?”
谢雪痕极为厌恶熊霸天,冷冷的道:“我的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更不需要你插手。”又向英郊和凤舞道:“咱们先去唐家庄,瞧瞧那里怎么样了。”
沿途佳木扶摇,耸霄蔽日,苍松翠柏,披映层叠。
众人越过一条溪涧,沿着丛林间的小路,转到唐家堡北侧的一座山峰上。此处危岩亘空,幽石森幻。众人向下俯窥,威震江湖的暗器世家,已烧了一片焦墟,只有一些居民和黑龙帮弟子在忙着救火。
“咱们这样过去,定然会被他们发现。我知道这里有一条小路,非常隐蔽。大家随我来。”熊霸天当下命公士庸带上十个黑龙帮弟子,寻个地方去隐匿起来,自己带着熊傲、谢雪痕、凤舞、英郊和魔九向着一条山涧攀了过去。
山涧高有三四十丈,下面泉流湍急,飞雪漱口玉;两壁陡直如削,众人仰首触目,石崖攒舞,环玦如扣;森隙之间,藤葛倒挂,俨似天梯。
熊霸天当先抓着野藤向北溜了过去,余人接替而上。他们六人轻功均不弱,不大工夫,飞跃到了溪涧北口的一个石岗上,着脚处石骨攒簇,丛挺竞秀。站在这里,整个唐家庄尽收眼底。
此时,令武林人士闻之色变的唐门,变成了一堆硝烟未散的瓦砾。谢雪痕心有所触,对唐门油然生出一丝同情,但身入刀丛,就要准备随时被杀,这就是江湖中人的宿命。
六人攀近寒星窟,这里已被凤鸣的天魔斧捣的稀烂,不少黑龙帮弟子正持锹不停的挖掘。
熊霸天感叹道:“幽家的这位新教皇,做事可比我务实多了,我都不禁对他有些佩服了。”
只见幽家的首脑人物,除了子文和上官英狐还在现场以外,却换成了贺耀煌、燕无珠、闻华、雀鹰扬、铁布海和铁布云,其他人均不知去向。
谢雪痕道:“凤鸣是从哪里放的天魔斧?”
英郊道:“凤鸣既然知道唐门的人,已将所有研制暗器的技师撤出,他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一点一点的将此山剖开呢?”他这么一说,谢雪痕和凤舞等人也都生起了疑问。
英郊向熊霸天道:“熊帮主想必清楚此中端倪,还望赐示一二。”
谢雪痕心内也想:“唐门暗器在江湖上虽然独领风骚,但幽家高手众多,从各派所得的异宝也不在少数,决不会为了索取唐门的暗器毒药,如此兴师动众。熊霸天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机,不惜破坏亲家情谊,暗挖地道,深入此窟。”
熊霸天道:“熊某确实对唐门的诸般暗器感兴趣,以熊某和唐门的关系,对于这里的地形来说,算不上什么密秘。”
众人一听,心想:“不错!熊霸天的姐姐是唐家的掌门夫人,子嗣又甚多,在唐门地位亦非同一般,即使熊霸天不通过熊心,也能在他的这些外甥的口里,得到不少的情况。”他说的虽合情理,但众人总觉得这其中必定还隐藏着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