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霸天死里逃生,虽见谢凛儿莫明其妙的滚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也不敢上前伤他,忙运用意念之力,收回了修罗刀,连纵带跃的逃走了。
谢雪痕、凤舞和梦魂离,均是首次见到谢凛儿施展终结神话,一时间也被其诡异的威力惊呆了,眼见熊霸天将要死在他的手里,思及熊霸天的姐姐熊心是唐列的夫人,若是此时让他死在谢凛儿的手里,只怕再难取得解药,正要上前去阻止,不想谢凛儿却骤然现出这般状况。
谢雪痕以其鬼魅般的身法,掠了过去,惊惶失措地将谢凛儿扶了起来。谢凛儿惟恐她担心,硬撑着摇头道:“我没事,歇息一下就好了。”敲了敲脑袋,似乎是木头做的。
“凛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你到底怎么了?受伤了?你以前没这毛病。”谢雪痕看他头上表面确实没有受伤,不过额上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涔涔而落,又见他咬牙切齿,似是忍着难以言状的剧痛,不禁起了疑心。
“我没事,……没事。”谢凛儿只是左手抚头,右手颤抖着摇摆,推开了谢雪痕,步履蹒跚着想去一个僻静处。谢雪痕登时明白,转头向梦魂离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梦魂离道:“他有头痛之疾,会不定时的发作。”谢凛儿嘶哑着叫道:“你不要说,不要说。”
“你想瞒,瞒得了吗,谁都看出来了,不说出来,只能让你姐姐更担心。”梦魂离将谢凛儿得此头疾的缘由,向谢雪痕和凤舞细细的说了。
谢雪痕只听的惊呆了。凤舞奔过来,出指如风,连点谢凛儿上身几处大穴,谢凛儿立时晕了过去。
谢雪痕想起自己身上中毒,此行不知能否取得解药,却不想谢凛儿又得了这匪夷所思的顽症,一时间难过之极,不禁哀哀痛哭起来,口中不停的唠叨和埋怨:“你说你练那劳什子做什么?弄的连小命几乎都快没了,你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怎么向死去的爹娘交待?”
凤舞道:“哭有什么用,赶紧想法子才是。”谢雪痕没好气的道:“我想哭就哭,你管得着么?”凤舞也不以为意,走到唐列面前,道:“唐先生,我们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唐列素知凤舞的性情,又忌惮他武功厉害,此时听他说要请自己帮忙,心中随即暗加戒备,道:“不知凤公子有何差遣?”
凤舞道:“此事非一言所能陈述,还要烦请唐先生随我们走一趟。”唐列一听,面上不禁变了颜色,道:“你有何事,在此但说无妨。”凤舞想了想,道:“听说贵门曾经有一种毒叫做百日穿肠丹,不知是也不是。”
唐列道:“确实有这种毒,只不过我们早就不用了。”凤舞道:“但这种百日穿肠丹和解药的配方,想必还是有的。”唐列道:“这是唐门的机密,我无可奉告。”
凤舞道:“这个我也早就想到了,所以想请唐先生随我走一趟。”唐列道:“去哪里?”凤舞道:“这就难说了,蜀中这个地方我不大熟。不过我会时时前去贵门拜访,只到他们交出那两种配方为止。”
“那你也休想得手。”唐列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凤舞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落在他的手里,自己自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怒的是这个家伙,竟丝毫未将他这个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唐门掌门人放在眼里。
凤舞道:“不着急,到时我会每日带一个姓唐的人,来让他们见你最后一面。”唐列只气的说不出话来,道:“你……”
忽听梦魂离一声惊呼,凤舞回头一瞧,空中一个巨大的黑鸟,袭向正自昏迷的谢凛儿。凤舞双翅一展,迎了上去。那黑鸟正是龙妃。
龙妃见凤舞飞来,双目中黑水连射,将凤舞阻了阻,旋即向唐列冲去。唐列措手不及,被她一招拿住要穴,再也动弹不得。龙妃将唐列一提,冲天而起,振翅向西,眨眼之间,变成了黑点,消失于天际。
凤舞道:“我去追他回来。”言讫,也展翅飞了出去。
梦魂离骂道:“龙妃这个贱妇来的倒挺快,想必她早就猜到咱们会来唐门了。”谢雪痕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跟谢凛儿在一起的?”梦魂离道:“快两个月了吧。”谢雪痕道:“你是真的喜欢谢凛儿?还是另有所图。”梦魂离道:“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谢雪痕道:“我总觉的你和他完全不是一路人,根本无法般配。”
梦魂离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一阵,道:“至少我现在是绝对的真心喜欢他,至于以后的事,那就很难说了。比方说谢凛儿和司徒天工,他们始终无法在一起。又比方说两个人,若是有一个人确实变了心,那只能说他们在一起不合适,那也没必要过分的勉强,否则爱情就成了悲剧,况且谢凛儿对我决不会变心。”
岂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雪痕听了她这最后一句,不由地想起了凤鸣。是啊,过分的勉强,爱情就会变成了悲剧。
这时谢凛儿渐渐的醒了过来,梦魂离为他解了穴道,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青鳞绽花真丝帕为他擦了擦汗。谢凛儿好似得了一场大病,浑身软绵绵的,又歇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谢雪痕叹道:“只要你平安,我宁愿放弃家仇不报。”
三人直等到天近黄昏,也不见凤舞回来,梦魂离道:“不如咱们在左近寻家客店打尖,在那里候着他。”
谢雪痕早已腹中饥饿,又见谢凛儿容色憔悴,便道:“好吧!但愿凤舞能平安回来,可不能再有事了。”二人扶起谢凛儿,出了林子。
谢雪痕纵上一块小山,眺望四方,但见东北方青烟袅袅,屋宇重迭,疑似是个市镇,跃了下来,领着三人行下山岗,绕上坡路,向那小镇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