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战怔了怔,梦魂离和那个小儿向公孙战袭来。赵异志挥剑挡住,一拉公孙战的胳膊,说道:“还不快走?若要报仇,来日方长,眼下不要误了大事。”
公孙战怒瞪了英郊一眼,恨恨地跌足而去,只震的石室微晃。
凤鸣纵身跃到洞口,还未转身。英郊纵身扑上,宛如一条白虹,挟着青锋,闪电般刺向凤鸣。将及凤鸣四尺处,谢凛儿晃身上前,玉仁剑递出,粘住了英郊的流星剑,同时放出电来。
英郊感到一股强劲的电麻,从剑上传来,心里懔然一惊,此人会终结神话,倘若他相助凤鸣,倒颇为棘手,乃冷冷地问谢凛儿:“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投靠这姓凤的了?”
“他既然要走了,就由他去罢,就不必再阻拦他了。”谢凛儿听过凤鸣的身世,对他颇感同情,况且曾听谢雪痕说过,他曾在平凉救过谢雪痕一次,故而也打算救他一次,还了谢雪痕的这个人情。
“放他走?看他把百花谷糟蹋成了什么样子?”英郊愤愤地道:“假如你遇到了那个把你全家烧成平地的凶手,就会这么放他走吗?”
谢凛儿被这一语噎住,英郊说的也对,百花谷毁了,我有什么资格和权力做这个老好人呢?
就在这时,凤鸣伸手入怀,摸出一个茶壶来,在手中一亮,泛出一道白光,扫向英郊。
英郊认得这是他从武当得来的赤萤灯,他当日在武当山脚下,用赤萤灯摆脱了聂海棠和倭寇的追杀,逃离生天,但走没多远,又遇到了从武当派下来的昆仑三子,以及众昆仑弟子。在他们的守护下养了数日伤,不想在昆仑派卧底的幽家谍影堂奸细,从他身上盗走了,他拼却性命得来的赤萤灯。
这赤萤灯乃柳直神界十二法宝之一,威力无比,但正确的使用方法,久已失传,虽然也能勉强发光伤敌,却也极易伤及自身。这也是凤鸣不到迫不得已,取出运用的主要原因。
英郊及见凤鸣取出此宝,因知道这宝物的厉害,慌忙耸身避过,却也尽现狼狈。
魔域鬼母身子一闪,欺至凤鸣身前。
谢凛儿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就立在了他和凤鸣之间,心说:“魔域鬼母是魔域的头号人物,看来凤鸣今日凶多吉少。”
魔域鬼母一双锐利的眼睛,又在凤鸣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你这个东西是奈何不了我的,看在你毕竟是我女儿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就饶了你,赶紧走吧!”
凤鸣虽然对自己母亲的印象早已模糊,至于这位外祖母,更是首次相见,他在来时,也做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只要是敌人,格杀勿论,但他低估了人的天性,其中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当魔域鬼母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注视着眼前这个身体硬朗,不怒自威的老妇人,心说,这就是生下自己母亲的人,在他的眼睛里,母亲的相貌与这妇人的面孔,模糊成了一团,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嘴角一阵抽搐,转身匆匆而去。
英郊似是心有不甘,嘴里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末了,向魔域鬼母作了一揖,问候道:“伯母,您没事吧?”魔域鬼母扭头看了他一眼,道:“老身就站在你跟前,你看我是有事,还是没事?”
英郊惊愕了一下,连忙陪笑道:“您的气色,身子可比以前更年轻了。看上去,魔文和魔九两位殿下,根本不像是您生的。”
“哦?你看过老婆子的身子?”魔域鬼母瞅着英郊道:“老二老三都老的成我妹妹了?还是说她姐妹俩是别人生的?”
英郊素来心思敏捷,但此时在魔域鬼母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把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被魔域鬼母呛的不知如何作答。
“妈,你就饶了他们这些年轻人吧!”魔文公主看不过,劝母亲。
英郊就坡下驴,忙道:“这帮人把百花谷折腾的够呛,我出去清理一下。”说毕,一拱手,退了出去。
谢凛儿急于知道宫外的情况,也紧跟着英郊走了出去。通过甬道时,边走边想:“魔域鬼母虽是妖魔,却也明白血浓于水的道理,只可惜凤鸣这个人的性格实在是乖劣,为了实现自己称霸天下的野心,竟连自己的骨肉之亲都不放过。”猛然间又想起一事:“这英郊究竟是个什么人,看情形他并不像是百花谷的人,可是他与百花谷的关系,却非同一般,莫非当初英郊救我和姐姐,是魔域鬼母的意思?魔域鬼母也是为了得到血观音么?魔文和梦魂离之所以待我好,难道也是……也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一念及此,只惊出一身冷汗,一股怒气,瞬间塞满胸臆。他站住步子,向后看了看,注视着这迷一般的所在,忽听董大千在门外怒喝:“怎么?就这样放他们走?那个矮子还暗算了六师弟。凤鸣这畜生更是万死不足蔽辜。”
谢凛儿走出宫门,只见劝融后背淌着血。英郊拦住他们,说道:“这是伯母的意思,不过这笔帐,迟早是要算的。”
董大千、劝融和苏闪虽然心有不甘,但听英郊如此说,不敢违抗师命,只得将这口气暂时咽回肚内。魔九也不知道又从哪里跑了出来,站在英郊身旁,面色除了煞白以外,看不出认何表情。
凤鸣飞在空中,取出聚魂斗把赵异志、公孙战、杜衡、齐定国,连同众幽家弟子,以及众弟子的尸首化作一股黑气,收进了那黝黑的盒内,大翅一挥,转瞬间,消失在了遥天空际。
谢凛儿心想:“凤鸣此番虽将百花谷,折腾了个天翻地覆,却也是铩羽而归,不知道他下一步,又会有怎样的动作。”
少时,魔文公主和梦魂离从宫中走了出来。二美游目四顾,空气中烟火弥漫,飘浮着股股恶臭,嗅之欲呕,不由得流出了眼泪。
英郊上前安慰道:“这事都怪我,我们几个人找到唐羽后,听她说凤鸣要向百花谷下手,便火速赶了过来,若是早到一步,也不至于弄到此种地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百花谷,恢复成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