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凤舞

英郊道:“你身上的毒虽说暂时无碍,但也要抓紧时间拿到解药,况且谢凛儿还在姓唐的人手里,你也要赶紧想法子将他救出来。至于搭救英姿的事,有我和魔九去就可以了。”谢雪痕听了,也觉得有理,道:“可是凤鸣会将英姿抓到哪里去呢?飞碧崖么?”

英郊道:“上个月子文带领黑龙帮的人,大举围攻昆仑派,只因我出手才使得昆仑派免去一劫,想必凤鸣为此怀恨,这才亲身前往昆仑派,但又正巧我已离开,所以便抓走了英姿,来引我出现。再者,英姿对他也没什么价值,幽冥城和昆仑派又相隔万里,他们没有道理这样空手往返。我料想他们一定还在昆仑派附近。”

谢雪痕道:“他们会不会来这里?”英郊不解的看着她:“你说幽家的人会来这里?”谢雪痕道:“我今天遇到了洛阳黑龙帮的一个人,我从他口里得知洛阳黑龙帮,要前来降服熊霸天,而且他们还要找唐门中一个叫唐蛊的人。”

英郊猛地收起折扇,眉头紧皱,踱了两步,说道:“洛阳黑龙帮势力虽大,但要同时消灭熊霸天和唐门,实力还远远不够,若是此事属实,他们必然还会借助幽家的力量。”

谢雪痕道:“要不今晚你和魔九公主先在壁山这一带查一查,看看是否有幽家的人,我自己再去唐门察探有什么动静。”英郊道:“那也好!不过你要小心,谢凛儿毕竟还在他们的手里。”谢雪痕点了点头,用过晚饭,别了英郊,先去壁山府同凤舞会面。

凤舞自谢雪痕走后,心潮起伏,遇到谢雪痕之后,自己对凤鸣的恨,虽未消减,但要将凤鸣碎尸万段的决心,却动摇了,而且谢雪痕不在身边时,就觉得有些难以忍受的寂寞。

这时门外一个熟悉的黑影闪过,门扉启处,谢雪痕走了进来。她见室内没有点灯,凤舞端坐在一张靠窗的太师椅上。月光透过窗格,洒在他的身上,使他看上去很安详,但一根窗棂,正好将他的眼睛,遮在了阴影里,使他平添了一分诡秘。

“你怎么不点灯,搞得这么阴森,让人瘆的慌?”谢雪痕走了过去,拿起火石,正要把桌上的两支蜡烛点着,阴影中亮出凤舞双眼射出的两点精光。

凤舞抓住谢雪痕柔荑般的玉手,轻轻一拉,谢雪痕一个不防,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这是做什么?”谢雪痕面上一红,挣了挣。也许是月亮的引力使她的心变的轻浮,使凤舞变得冲动,她硬是被凤舞拉着没能站起来。

蟾光如水,将二人的影子溶和在了一起。

凤舞道:“不知何时,你成了我心中的永恒,挥之不去。”

谢雪痕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燃起的欲火,将她可以抗拒的力量化为乌有,任凭凤舞站起来,缓慢的将她抱向床沿。这种感觉格外的熟悉,似是发生在船上,顿时觉得床在晃。谢雪痕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一下子从凤舞的怀里蹦了下来,叫道:“你不能这样?”

凤舞似是被惊了一跳,大声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谢雪痕竟一下被他问的懵住了,她第一次听到这么蛮不讲理,荒谬之极的话,这让她生出一丝厌恶,不高兴地道:“我走了。”迈步走向门口。

凤舞急道:“先别走,陪我说会话。”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谢雪痕本能的甩开他的手臂,顺势一推,正碰在凤舞的伤口上。凤舞痛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倒在了床上。

谢雪痕吃了一惊,道:“你怎么了?”忙奔过去,扶住凤舞。谁知凤舞突然起身抱住她,一口吻在了她的脸上。谢雪痕羞急之下,双爪齐出,正中凤舞双胁。凤舞闷哼一声,胁下鲜血如注。谢雪痕又惊又骇,她出手实属无心,万不料将他伤的如此之重,呆了片刻,惊道:“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有意的。”

凤舞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喘着气道:“真没想到,我竟会死的这么早,只是我有一件事还没办完……”谢雪痕急的只哭了出来,道:“你不会有事的,更不会死。”

“死亡能解决一切,但惟有此事……”凤舞勉力挣起上身,挽住谢雪痕手臂,口淌鲜血,道:“你一定要答应我。”谢雪痕不得不应承,双目淌泪,道:“你说你说,我一定给你去办。”心中突然一凛:“他该不会是让我去杀凤鸣吧,这件事可不能办。”

“放心,我不会让你帮我去杀凤鸣。”凤舞苦笑道:“我要说的是,我不能为你寻回解药了。”谢雪痕听了,怔了一下,伤心之极。凤舞续道:“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谢雪痕不停的含泪点头答应。

凤舞最后道:“你去吧!”谢雪痕道:“那你……?”凤舞道:“我自会让壁山府的人,为我安排后事,你待在这里,他们必然以为是你杀了我,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快走!……”

谢雪痕本不忍就此离去,但拗不过他一再催促,只得挥泪跑出门外,离了壁山府。她哭着一路狂奔,心中悲痛万分,细思凤舞这个人,虽曾相助熊霸天多次与自己姐弟为难,甚至还杀了自己的恩人月殇大师,但其终了对自己是一片真心。一时间,后悔莫及,“我为什么如此冲动?即便让他把我……”想到这里,不禁脸红心跳,自己没有错,那是谁错了?……

心头鹿撞,也不知奔了多久,一阵凉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噤,环顾四周,居然到了壁山城外。

当头残月如钩,曙星几点,将周围的树木、山石的影子拖的很长。她停了下来,双手撑在膝头,弯着腰喘息了片刻,只觉心乱如麻,适才发生在壁山府中的事,恍若梦中,已不知是真是幻。

思潮涌起了凤鸣,心中冷笑一声:“凤鸣怎么会有凤舞这样的弟弟,而凤舞又怎么会有凤鸣这样的哥哥?”心田突然窜出英郊:“这个人才貌双全,温文尔雅,自已和他相处时日不短,却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嗯!是了,他处事周全,又处处先为别人着想,是以自己总将他当成了父兄。”

这般边行边胡思乱想,心头蓦地一跳:“呀!我这是要去哪里?”仔细辨别方向,原来慌乱中一直向南行走,而唐门却在西北,于是调转方向,折而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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