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儿随着唐家诸人,继续前行,翻过一个山坡,突见前面浓烟滚滚,瞧方位正是唐家庄。唐氏众人均吃一惊,快马加鞭的急奔了过去。
谢凛儿此时身体已痊愈的差不多了,向唐氏诸人道:“待我先过去瞧瞧,免得大家中了埋伏。”说罢,也不等他们答话,先用金霞冠隐住身形,展翅飞了过去。转瞬间,到了唐家堡的上空。只见下方烟火四起,金铁交鸣,大街小巷尽是黑龙帮弟子。他们一面同唐门子弟交手,一面举着火把,只要见到能点着火的地方,尽数点燃。
谢凛儿看了一会,心中不禁暗赞这帮人实在是高明。他们这么一点火,一来使得唐门弟子在浓烟之中,难辨敌我,在放暗器时,不但失了准头,还投鼠忌器,担心伤了自己人;二来也渐渐的没有了藏身之地。但即便如此,黑龙帮弟子以众搏寡,却还是无法向唐家堡的核心地带,唐家庄行近一步。
谢凛儿也不知怎地,内心深处,似是非常希望这些黑龙帮弟子,能够攻进唐家堡去。这倒不是因为唐门不肯交出百日穿肠丹的配方,更不是因为唐门擒住了他,而是他内心总觉得唐门这个武林豪门之中,一定隐藏着许多惊天密秘。为了满足这份好奇心,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将唐门的一砖一瓦,剖开来瞧个明白。
他飞到唐家庄,里面寂无人声,暗想庄内的人想必是出去阻挡黑龙帮弟子了。心中忽又一动,庄外虽然一片大乱,不知庄后的禁地会有怎样的布置。一面想着,向庄后的唐家堡禁地飞去。方到庄后,忽听有人喊道:“幽家狗贼,大不了咱们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只听又一人冷笑着嘲弄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跟我同归于尽,想得美!”
二人对答之际,谢凛儿飞到唐门后院向内一瞧,禁地石室前正有一个红衣汉子,擒住了一个锦衣年轻人。这红衣人正是幽家新任玄武堂堂主铁布海。那个被他擒住的年轻人是唐剑的次子唐翋,今日正是他在此当值守卫,不想突然涌来了这么多人。
谢凛儿方才听到的那个要同归于尽的话,正是唐翋所说,他此时被铁布海制住,一直呲牙咧嘴。
在他们周围站着约有三十多人,在一旁观战。其时已过黄昏,天色将暗,看不甚清这些人的相貌。飞至近前,仔细一张,不禁吃了一惊,但见这些人竟是幽家的上官英狐、赵异志、子文、铁布弘、慕容菁儿、公子方,就连平日足不出户的神龙剑客龙啸天和铁面鬼王吴天焕都来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站在幽家众豪对面的四人竟是谢雪痕、英郊、凤舞和魔文的三妹魔九公主。
谢凛儿喜道:“三姐!”地上众人突听半空中响起一个声音,油然一惊,忙抬仰视,却不见任何身影,心中无不诧异。还是谢雪痕听出了谢凛儿的声音,惊喜道:“是凛儿么?你在哪里?”谢凛儿这才省悟,自己隐了身,赶紧现出身来,落了下去。姐弟相见,格外欢喜。
原来谢雪痕当日随着英郊出了唐家堡。谢雪痕问英郊道:“我们到哪里寻找龙妃去?这一次解药没有寻着,反而累得谢凛儿身陷囹圄。”英郊踱了两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不过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先寻到凤舞,以防他再去唐家堡杀人,使唐门中的人迁怒到你弟弟的头上。”
二人围绕着唐家堡,白天寻访龙妃和凤舞的踪迹,夜间便在山间,或农户随便栖身一宿。一连辛苦了五日,却一无所获。谢雪痕不免心焦,晚上便要夜探唐家堡,看是否能救出谢凛儿。英郊拗不过她,只好随她一起前去。
二人当夜天交二更,潜进唐家庄。因唐家庄太大,二人分头打探,忙到天色将明,也没寻出谢凛儿的囚禁之所,只得返回当初约定地点。碰面之后,在一村镇用早点时,忽见两个樵夫提着一只六尾白狐走了过来。这只狐狸浑身皮毛雪亮,眼睛明亮灵活,极是可爱,只是其胯部却有一块极大的灼伤。在坐的客人纷纷围拢上去瞧那只狐狸。
英郊却是面色顿变,悄然欺了过去,施展擒拿手法,一把抓住那樵夫的右臂,但听“喀嚓”一声,那樵夫一声惨呼,其手已被英郊扭折,而那只白狐已到了英郊的手里。围观村民际此情景,再瞧英郊的打扮,还以为他是个权贵家族的王孙公子,谁也不敢多事。
谢雪痕向英郊嗔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抢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打伤人家。”英郊道:“我还以为他是个武林高手,所以下手重了些。”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锭,向那樵夫道:“对不住了,拿着养伤去吧。”那樵夫和围观的村民,均是一般的心理,知道斗他不过,只得拿着那锭金子,抱着胳膊痛吟而去。
英郊向谢雪痕道:“折腾了一夜,想必你也累了,你先在这附近找个地方歇息,我先去寻一个人,到了晚上我会来找你。”说完这番话,抱着六尾白狐径自去了。
谢雪痕心里开始犯疑,英郊向来彬彬有礼,怎得今日如此反常,于是暗中跟随。行了一个时辰,英郊并未进城镇村庄,而是向着山中人烟稀少的树林中行去。谢雪痕逾加疑惑,又行了片刻,英郊在一个僻静处停了下来,忽道:“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谢雪痕蓦地一惊,暗道:“他发现了我么?”正待出去时,却见英郊对着那六尾白狐道:“我不让你去找凤舞,你却非要找他,白白的受此重伤。”
谢雪痕心中更加惊诧:“莫非这白狐也成了精么?”再回思凤舞其母便是狐妖,心中一懔,莫非这只狐妖和凤舞的母亲,有什么渊缘不成。在她寻思之际,英郊已从身上取出一瓶白色的药未,在那只六尾白狐的伤口上敷了些,接着右手按在白狐的身上,似是输了些内力。那只六尾白狐慢慢地化成了一个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