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属实是陈晨没想到的,亦或者说,这里的一切都出乎他的预料。
文老有言在先,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那所谓的复辟,为了那所谓的皇位。声音陈晨在看到外室的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这里就完全是一个宝库,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日后起事做的资本储备。
可是,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打开的内室,就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吗?陈晨甚至在怀疑,这所谓的内室,只是那个皇帝在逃难之后幻想的地方罢了,他甚至是能想到,当那个男人满心沮丧的来到这里,穿上那个早就不属于他的龙袍,戴上那个早就不属于他的皇冠,真的不敢相信他的内心会是如何。
“陈晨,这就是最珍贵的宝物了吗?龙袍的确是很珍贵,尤其是这个金丝编制而成的皇冠,全世界这是第二顶。”
秦婷看出陈晨的落寞,但现在自己也没办法劝说他,只能是贴靠在他的身上。
“我没有因为宝物的事情忧虑,而是感叹于文老的去世,他的离开,的确是因为我们,但也是因为这密室啊,我替他感到不值。”
“或许在他们的心中,早就没有了值与不值,他们存在的意义,根本上就是为了这里,如今他们功德圆满,也算是得偿所愿,咱们不能再忧虑这些。”
陈晨根本听不进去这话,或许他看到的是无尽宝物,亦是如此忧伤。
“陈晨,这里有一道门!”
忽然的,就在陈晨两人哀伤叹息之时,在屋子里闲逛的郝梅忽然的惊叫起来,然后便急匆匆的跑到陈晨两人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缝隙。
陈晨两人亦是大喜,有道路的出现,可不就是逃生的道路嘛。
陈晨示意两人帮忙,一起将身体抵在了半开的墙壁上,随着一声吱呀响声,一扇封闭数百年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走!事不宜迟,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陈晨惊喜的看向二人,他们脸上也终于浮现久违的笑容。
十分钟后,陈晨三人整理好背包,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全部丢掉,珍而视之的把那套龙袍装了起来。毕竟是绝无仅有的宝物,那他们就不会看它在这里埋没。
临走之前,陈晨还去石台之上,拿到了那一个紧紧锁住的木头盒子,三人一头扎进了漆黑一片的山洞里。
这条山洞,同样的被人开凿出来的,由于三人此刻都没有手电筒了,为了避免走错路,陈晨撕下一块衣服,打成绳子,将三人绑在了一起。
就这样,三人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远远的,一点亮光出现在了最前方的陈晨眼中。
这就好比无尽夜空中的一点星星,这点亮光的出现,直接让三人癫狂了,喝完最一点水,疯狂的往那亮光的方向走去。
先是一点看不清晰的亮点,随后就是一点点的扩大,慢慢的变成银币大小,慢慢的,到最后完全的出现在三人面前。
当光照真切的出现在三人面前,他们都还以为自己是处在梦中,当他们跨出黑暗,真正融入到光明当中时,每个人都是虚幻的,他们一脚踩空,直接摔倒在了一片坚硬的地面上。
这是长久处于黑暗的后果,再一次拥抱阳光,拥抱光明,眼睛跟身体都是受不了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从最初的柔和,逐渐的热切起来。陈晨也被正午时的阳光照醒,他一骨碌爬起来,顾不上其他,先去看躺在地上的两个女孩子。
“婷婷,郝梅姐,你们没事吧!”
陈晨着急的将两个人扶起,没有水,便只能疯狂的摩擦两个人的脸
“嗯~”
秦婷终于有了反应,但是却不能忍受刺激阳光对她的照射。
陈晨立即脱下支离破碎的衣服,捂在她的眼睛上,郝梅同样慢慢的转醒。
陈晨这才有时间去观察四周,只一眼,他就懵逼了,因为这个地方根本就是当初他们小队进入的那个山洞,唯一不同的是,陈晨他们出来的是一个根本不应该存在的洞口,因为这个洞口的一侧,还有陈晨当初解决下来的排泄物。
“陈晨,这地方我看有点眼熟啊,怎么跟咱们进去的山洞有点像。”
郝梅慢慢的也反应过来,在四周里看着。
陈晨顿时苦笑。
“郝梅姐,不是像,根本上就是那个山洞,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地方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三人缓缓起身,劫后余生的喜悦彻底的把他们的一切情绪扫空。
“咚,咚咚!”
就在三人唏嘘之时,忽然从山洞另一侧出现了一声声的石头敲击声,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一声声虚弱的呼唤。
陈晨三人面面相觑,这地方怎么可能出现其他人,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早些时候坑了他们的高飞。
三人连忙走到石室的一边,然后就见原本是洞口的地方,已经完全被一面石壁遮挡起来,然后一声声的敲击,也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里面是谁?”
陈晨高声叫了一句。
“陈晨?你是陈晨?”
很显然当然,里面那人是如此的激动,生与死只在一瞬间,也只有此刻,他才能感受到生与他如此相近。
“是我。高飞你没想到吧,害人终害己,当你选择坑害我们所有人,以满足你的私欲之时,便早晚有这一天!”
陈晨听得出来,里面这人正是高飞,那个让他们恨得入骨的男人,要不是他,文老完全不必走到那一步的。
“陈晨,哥,爷爷,祖宗!我错了,我承认当初是我一时利欲熏心,可是我也没想过害你们啊!我求求你救我出去,我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服侍你。”
高飞已经几近疯狂,没有人知道,当他意识到两面都被封住,他面临的将是慢慢的死去,这种折磨早已经侵蚀了他的心智,使得他没有了一丝的人性。
“陈晨,干嘛理他,害人终害己,当初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那就不要怪我们无情,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说话的是郝梅,按理说,她才是此刻最痛心之人,数年的朋友,到最后抵不过几两金子,她心都快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