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清浅如此轻视自己,林贵妃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了,微微挑了下眉头,气势汹汹地道:“就算本宫出宫,那也是皇上的妃嫔,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秦王妃能比!”
苏清浅也懒得跟她废话,“我来告诉你一声,苏韬玉这几天快生了,我接她回娘家去。”
“不行!”林贵妃想也不想,犀利的目光瞪着苏韬玉,“身为贤王府的王妃,岂能回娘家生孩子去,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本宫和贤王?”
“要走也可以,走出这个门就不是本宫的儿媳,你自己想清楚了。”
苏韬玉刚要说话,苏清浅摆手示意她别说话。
她对视上林贵妃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问道:“秦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我是秦王妃,连皇后都要叫我一声弟妹,你不过是个妾罢了,也敢指使我做事?”
林贵妃被噎住了,如果她在宫里,就苏清浅这番话,她便可以请元启帝治罪,可现在她被赶出宫,也就和普通的命妇没什么两样。
等到元启帝驾崩,她就是普通的郡王府太妃,比苏清浅亲王妃差了一等。
“那又怎么样?本宫管教自己的儿媳,也要你插嘴?”
苏清浅轻笑了一声,“要这么说的话,按照我朝法度,庶子只能称正室为母,那她苏韬玉的婆婆应该就是皇后才对。”
“把郡王妃扶起来,我带她去找皇后请示去。”
林贵妃又气又恨,知道再和苏清浅吵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别在这里碍眼。
苏清浅顺利地将苏韬玉带走,刚到门口就撞见了慕容桀,他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他目光落到苏清浅身上,苏清浅变成成熟稳重了不少,还是那么光彩夺目,像初春的骄阳,能暖进人心里去。
“清浅,你怎么来了?”
苏韬玉心里酸酸的,她怀着慕容桀的孩子,可慕容桀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苏清浅面无表情地道:“苏韬玉马上要生了,你这郡王府也请不到好大夫,我接她回去,等孩子生下来你再来接走。”
慕容桀盯着苏清浅的脸,连眼睛也不眨一下,“难得来一回,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苏清浅避开慕容桀的眼睛,“男女有别,她这肚子这么大了,得好好养着才行,告辞了。”
说罢,和李怀玉一左一右扶着苏韬玉越过慕容桀出了门。
慕容桀望着苏清浅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苏清浅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
或许,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误的。
未婚前慕容桀觉得苏清浅太小家子气,没有大家风范,不如苏韬玉,端庄大方,有正室的风范。成亲之后,苏韬玉虽然处处讨好,最看重的却不是他,苏韬玉只是看重他的身份。
每一次看到苏清浅和慕容涣恩爱,慕容桀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的疼,明明她的温柔小意,明明她的眼里,只有他。
他后悔了,早知会有今天,当初就该把姐妹两人一并娶了。
可惜,没有后悔药吃。
马车上,苏韬玉擦干眼泪,“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你还肯帮我。”
李怀玉拍了下她的手,“别胡思乱想,我们是看在未来侄子的面上,你,我们可没帮你。”
苏清浅没说话,到地方下车,先给苏韬玉检查,安排她在仁济堂后院住下。
她这胎多半是个女儿,虽然苏韬玉人消瘦了,这孩子倒没什么问题。
听到是女儿,苏韬玉心中酸涩不已,萧霓裳出身比她高贵,又有太后撑腰,她要是没个儿子,这正妃的位置哪还能坐的稳。
苏清浅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怨怀的是女儿。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你的孩子,别忘了你自己也是女人。”
苏韬玉咬牙下唇,她不傻,当初林贵妃和慕容桀看中的是她的凤命,现在大局已定,太子之位旁落,她这个凤命已经成了笑话。
就算生了儿子,也不见得慕容桀会善待她。
她羡慕地看着苏清浅,她现在即便贵为王妃,每天也有自己的事情忙。
慕容涣的后院里虽然有两个妾,但都只是摆设,不像她,每天和侧妃妾室斗来斗去,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他新纳的妾室长得和你有几分像,我知道他没忘了你。”
苏清浅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苏韬玉。
苏韬玉苦笑着说道:“我原以为,我比你强,我有心计,能斗得过那些女人,能凭手段保住我正室的位置,原来一切都是枉然。”
苏清浅看着满脸沧桑的苏韬玉,她今年还不到二十,心境却像个老人。
“我以前可怜你,父亲厌恶你,在苏家你没地位,即便嫁人也只是为了给我铺路。你活的比谁都好,你有夫君疼爱。”
“别胡思乱想了,人为自己活,慕容桀不要你和孩子,不见得你自己就不能养活自己。你看怀玉,她比一样活的比谁都好?”
苏清浅劝了两句,让人好好照顾,要生了立刻到王府叫她去。
慕容涣回来的很晚,苏清浅等的都快睡着了。
她一脸幽怨的看着男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争,两人天天在一起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慕容涣心疼地亲了亲女人的额头,“乖,过了年之后就不忙了。”
“骗人,新皇才几岁,不忙才怪。”
两人并排坐着,苏清浅将自己的治国想法说了出来。
首先应该取消奴隶制,那些卖身为奴的人,以后儿女世代都是奴仆,很多大户人家养的奴仆越来越多,奴隶不征兵,也不能为国家出力。
一些大的奴隶主家中奴仆成千上万,容易生事。
第二就是税收,楚国主要的税收是土地,其实应该把重点放在这些商人身上,他们获利最多,就因为身份最低,税收也很低。
慕容涣听着觉得很有道理,“那商人的税应该怎么收?”
苏清浅掰着手指头,“按照他们的年收入,比如一年的收入是一千两银子,收二百两银子,他们自己也获利不少了。多少人种地,才能收到二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