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云锦时觉得宴景行说的也颇有道理,这才点了点头。
“如此这般,倒是我有些唐突了。”
看着云锦时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宴景行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下意识的将头往前探了探,似乎是希望自己能够看对方,看得更清楚一些。
“数日不见,我怎么感觉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有些生疏了?”
“有吗?”
云锦时抬起头来,错愕的看了宴景行一眼,在看到了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神之后,不由得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将目光看向别处。
“那应该是你多想了,我觉得你我二人之间的相处还是和以往无异,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是吗?那你的腿伤是真的已经痊愈了,还是这次带着伤过来相聚的?”
宴景行用手指了指桌面,开口问道。
“不过是崴到脚了,这点小伤自是拦不住我,所以经过这段时间的疗养之后,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你如若不信,我可以走两步与你看看。”
见云锦时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宴景行觉得面前的云锦时更加可爱,仰起头哈哈笑了起来,
笑声在房间中传出之后,很快就打破了原本还有些阴沉尴尬的氛围,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活络了不少。
“如此甚好。”
“对于你在当日救我于危难之中的事,我一直没有来得及亲口向你说一声道谢,要不然今日就一并说了吧。”
云锦时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让宴景行感受到自己的感激之情,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开口再次旧事重提。
宴景行却抬起手来轻轻摆了摆。
虽然他当初说了要云锦时亲口答谢自己的玩笑话,不过也只是玩笑话而已。
“大可不必,如若真的说是想要感谢的话,仅仅只是口头的允诺,又如何做得了数?”
“那你的意思是?”
见宴景行似乎提出了要求,云锦时倒也敞亮,微微歪着头继续问道。
如若对方真的提出了其他的什么要求,只要自己能够做到的,定然可以去做,毕竟这救命之恩,自己总是要报答的。
“实在不行的话你就以身相许,我倒也是没什么意见。”
宴景行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深沉的眸子看向了云锦时。
云锦时只感觉到了心跳加速,心中一阵心慌,随即脸色微红的,把已经僵硬的脖子硬生生扭到了另外一边。
宴景行嘴角坏坏的笑容勾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云锦时的脸。
“怎么?刚才还说要报答当日的搭救之恩,怎么今日刚刚提出了一个条件,你这边就默不作声了,怕不是说的话不算数吧?”
云锦时被宴景行的话拉回了现实,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连忙摆了摆手。
“如若王爷提出的是其他的事情,那倒也无妨,只要是小女能做的,定然会倾力而为。”
“但是关于王爷刚才所言之事,恐怕恕难从命,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又岂可儿戏?”
看着对方一副紧张不已的模样,宴景行眼神当中的笑意收敛,一抹失落的神光一闪而过。
不过随即宴景行立马就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脸郑重的看了看云锦时,宴景行这才叹了口气。
“算了,就不和你开这种玩笑了,这次之所以邀请你在茶馆中重聚,主要还是要提醒你,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谨慎,目前朝廷当中政局动荡,几乎人人自危,风险势必也会比以往大很多,切不可随意外出,以免落了别人的陷阱。”
听到了宴景行的提醒之后,云锦时也叹了口气,
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能够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的,此事我已知晓,一定会放在心上。”
………
两人正在交谈之际,一楼的大厅之中走进来了一位身着华服的男人。
男人刚刚进门就东张西望,目光灼灼之下似乎是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旁边尽职尽责的小厮,连忙带着微笑走了过来。
“这位爷,请问您是来喝茶的吗?咱们这里有大厅和包厢,请问爷几位?”
男人甚至连看都懒得看那小厮一眼,目光依旧在大厅当中来来回回的搜寻。
眼见没有遇到自己要找的人,这才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厮。
“本……我问你,刚才你这茶楼当中是不是进来了一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说是和人有约?”
听到了男人问出来的问题,那小厮脸色蓦然一变,同时脑海当中也快速的转了起来,
包厢当中的那二位同样也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小斯还收了别人的小费,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将那两人的位置和信息供出来。
一番思索之下,小厮再一次嘿嘿一笑。
“这位爷,咱们这茶楼之中人来人往,就仅仅只是来来回回的招呼,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小的还真没注意到您说的这个人。”
说到这里,那小厮露出了一副抱歉的微笑:“不过咱这茶馆之中客人虽多,但是姑娘却来的不多,今日早晨到目前为止,最起码我也没有见到有姑娘前来喝茶的,您是不是猜错了?要不您再到别处去寻寻?”
嘴角一抹冷笑勾起,男人的胸膛挺的笔直,右手轻轻一挥,手中折扇展开,好一副京中权贵的样子。
他微微抬头,将目光看向二楼的那一排排包厢,声音清冷。
“云锦时,难道你到现在了还想要做缩头乌龟,躲在那阴暗的包厢之内行苟且之事?”
“今日早晨之时,我在半路上就见到你的马车,这一路跟随你的马车来到这茶馆之外,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自己来这茶馆的目的,想必应该是幽会情郎以解相思之苦吧?”
“你如若现在滚出来,我或许还会顾及你的三分尊严,四分薄面,不在外人面前把事情闹大。如若你执迷不悟,等到一会儿我亲自到楼上,从包厢中将你与那情夫尽数抓出,到时候可别怪我冷面无情。”
宴景行的这番话,威胁的意味十足,再加上声音嘹亮,很快,原本还十分嘈杂的一楼大厅当中便鸦雀无声,接着就是坐在大厅中的茶客们一张张震惊错愕的脸。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