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儿咬紧牙关,她自然知道宋景谦看的人是谁,还不是那个贱人云锦时,但是她只能装作不知道。
叫了好几声,宋景谦才如梦初醒一样的回神。
“没……没什么,就是瞧见一个下人走过去而已,婉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宋景谦一下骤然回神,看着云婉儿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心虚,但是片刻之后心虚就消失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下人?呵呵,什么下人?
心中冷笑,云婉儿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浅笑着将方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是自然,闲阳可是我的孩子,闲月也是,你且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和母亲的说的,定然会给闲月请一个好的教习嬷嬷回来。”
听到这话,云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闲月如今年纪也大了,虽然来了侯府以后,跟着侯府里的嬷嬷学过一点儿规矩,但是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若是想要出去赴宴的话,那规矩这方自然是不能少的。
云婉儿从前在云家,柳氏没有故意虐待她,也给她请了个不错的教习嬷嬷,只可惜她娘眼皮子浅,觉得规矩没用,没怎么让她认真学,云婉儿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哪里会教的了闲月?
原本想让云锦时出面的,她知道云锦时从前的教习嬷嬷是柳氏特地找来的,说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
被这样的人教导,规矩才会学得好。
想到这儿,云婉儿有些不忿。
凭什么自己当初就是普通的教习嬷嬷……
“娘,爹爹真的会给我找好的教习嬷嬷吗。”
宋景谦走了之后,闲月的声音很快传到了云婉儿的耳朵里,带着几分不相信的模样。
云婉儿缓和了几分脸色,摸了摸闲月的头。
“你放心吧,你也是你爹的女儿,他刚才都说了,不会不管你的,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不是吗,等学好了规矩以后,就能去外头赴宴了。”
听到这话,闲月眼神里的厌恶少了几分。
她是不相信宋景谦的,也不相信她娘。
在弟弟闲阳的事情上,她娘宁愿亲自去偷东西,也要让弟弟成为大皇子的伴读。
但是对她呢,不过是轻飘飘的和爹说几句话罢了,难道爹真的会对她这个女儿的事情上心吗?
不见得。
闲月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的想法自然是没有错的。
宋景谦去找了乔氏,说是要请个教习嬷嬷来。
乔氏也有此意。
可是请嬷嬷是要银子的,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人给请来的。
于是她去找了老夫人,寻思着让老夫人出点儿银子,给自己的曾孙女请个教习嬷嬷,怎么也算不得过分的要求。
谁知道老夫人当即就冷了脸色。
她怎么会不知道乔氏打的什么算盘?
无非是自己不想出银子,反倒是想让她这个曾祖母来出!
“呵,你若是不想请,那便不请就是了,何必为难我这个老婆子?”
“不,不请?”
乔氏瞪大了眼睛。
这不请怎么可以!
要是不请的话,日后闲月出去赴宴,丢的可是她三房的脸面。
她脸色苍白,思索了一阵,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娘,二房那宋悦心,沈氏不也张罗着要给她请教习嬷嬷吗?听说已经找好了,也是京城里出了名懂规矩的,看的出来时下了血本的。”
话没说满,可是意思已经明白了。
就是让闲月跟着二房的宋悦心去学规矩,这样她们三房不用出银子,也不用费功夫。
这主意是好,但是二房之前和她们闹得这样厉害,如今只等着宋宏回来分家了,怎么可能同意?
“娘,您别忘了,分家分家,说到底也是要您点头的,娘只管用这件事情拿捏她,她肯定会答应的。”
“既然如此,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我一把老骨头了可丢不起这个脸面。”
乔氏当即就应了下来,而后出了福寿堂就去了二房。
沈氏看着她的脸难看的要命,在得知她的意思之后,更是一边骂人一边把人给打了出去。
“外祖母,外祖母,你别生气!”
宋悦心如今的身子好了不少,在一边劝说沈氏。
沈氏被气的眼眶通红。
“我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才给你找到这样好的一个教习嬷嬷,三房的人连点儿银子都不想出,就想要这嬷嬷去教那个外室所生的女儿,做什么青天白日梦!”
“可是娘,刚才三伯娘说了,若是我们不答应的话,到时候曾祖母就不会松口,让我们分家的……”
宋悦心小声的说道。
一想到方才乔氏威胁自己的话,沈氏又是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天夜里就病倒了。
乔氏甚至都不过去瞧一眼,也知道沈氏为什么病了,心中还觉得万分得意。
往日里她可没少被甚至给说嘴几句,如今损失报复回来了。
反倒是云锦时过去探望过两次,自然而然也知道了乔氏的打算。
她倒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如今万贵妃还正得势,若是贸然闹出什么动静的话,只怕她和二房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难不成就让我这样忍着吗?这算是什么事!”
“且先让那嬷嬷过来教着,若是实在不行,我们再想法子,你且放心,悦心这孩子如今年纪还不算大呢,就这几个月过去也就罢了,后头我再找了别的嬷嬷来教,也是一样的。”
云锦时安抚着对沈氏说道。
“你也知道的,从前教导我的那个嬷嬷也是极好的。”
听到云锦时这样的话,沈氏这才放心了下来。
“如今这侯府里头的人也是彻底不要脸面了,这嬷嬷还是靠着刘尚书家的关系,给悦心这个义女请来的,也不怕得罪了尚书府。”
怕?侯府还有什么好怕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反正之前的事情,已经将尚书府得罪了个干净,他们自然也就无所畏惧了,只打算牢牢抓着万贵妃这颗大树。
这样也好,她们期望越高,到时候摔下来的时候,只会摔的越狠,越疼。
云锦时巴不得看见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