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替儿子操持。”
云清辞听到吴嬷嬷的话,又瞧见云锦时毫不吝啬的替自己准备的节礼,心中一暖,当即起身行礼,却被云锦时按了下去。
“好了你这孩子,我们母子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如今也瞧见了,我除了你想必也不会有其他的孩子,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早就将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了。”
她这话说的并无半分虚假,既然和宋景谦和离,那她这辈子估摸着也不会再有自己的子嗣。
既然如此,云清辞就是她唯一的孩子,只要这个孩子将她当成自己的母亲,那他就和亲生的孩子没有任何分别!
“是,母亲!儿子知道了。”
……
靖安侯府,福寿堂内。
和原先被宋景谦领着到老夫人面前时候那副低声下气的模样不同,如今的云锦时可以说是扬眉吐气,一朝翻身了。
她同宁氏一道坐下下头,上头的老夫人心中鄙夷的很,面上却是要陪着几分笑的。
那宁氏也不愿意给老夫人脸面,冷哼了一声说道:“如今你们侯府倒是上赶着巴结我们了,之前是谁将我这姑娘丢到乡下的庄子上去的?婉儿从小就是吃不得苦的性子,倒是叫你们好生磋磨了一顿,可怜我们母女,如今总算是能过安生日子了。”
听到宁氏提起之前云婉儿被送到庄子上的事情,老夫人尴尬的很,可是面上偏偏又要摆出几分笑意来,顺着宁氏的话往下说。
“亲家这说的是什么话,老身疼婉儿还来不及呢,之前不过是因为云锦时的威胁,说是要将婉儿的事情捅出去,我们也没有法子,只能将婉儿送到乡下庄子暂时避一避,没想到叫下头的那些没眼力见的下人磋磨了,倒是让亲家误会了我们。”
老夫人也是老谋深算,几句话就将事情推得干净,更何况这云婉儿谋害绿萝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这话里话外也是在明明白白的威胁宁氏,若是继续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的话,侯府也不是不会吧云婉儿的事情捅出去。
果然听到这话,云婉儿的脸瞬间就白了几分,而后不由自主的拉住宁氏的手,笑着同老夫人说道。
“祖母对婉儿的关爱,婉儿都记在心里了,我娘也是关心则乱,倒是并非苛责侯府……”
这话,就是妥协的意思,那边的宁氏冷哼了一声,心中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又多了几分怨念。
要不是她当初作孽非要害人,现如今抓着这件事情不放,还不知道能从侯府捞到多少好处呢。
之前在乡下庄子闹得那一遭,母女两个人之间再没多少感情,云婉儿面对宁氏带着怨念的眼神并没有多少想法,可是在瞧见坐在宋景谦边上的闲月和闲阳两个孩子躲闪的目光之时,还是难免有些心疼。
她并没有忘记当初自己要被送到乡下庄子的时候,这两个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血脉相连的儿女是怎么对待她的。
那不成她真的是遭了报应?
非但同自己的亲娘没有感情,连带着两个孩子也……
不,不可能,就算是报应,那也是云锦时遭报应,凭什么是她!
要不是云锦时,她怎么可能处处被人看不起,就连柳氏带着她去赴宴,她也因为庶小姐的身份根本无人结交……
“既然如今婉儿也回来了,那你们侯府这娶亲的事情是不是也要准备起来了?婉儿如今还是个妾,说出去也不好听吧?”
宁氏突然开口。
这才是她今儿个的目的,先不说宁氏和云婉儿本就着急,太后那边也有些不满。
云婉儿到底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只让她做个妾,岂不是在太后的脸上抹黑?
老夫人和乔氏也明白这个道理,如今云婉儿的身份是万万不可能继续做妾的,否则侯府和太后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思来想去,乔氏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我们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只是如今我刚同云家和离,若是立马再娶,只怕会让外头的人议论我们侯府,不若等到年关过后再说。”
宁氏原本是想着,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在年关之前就把两个人的婚事给办了,但是没想到最先开口拒绝这件事情的居然会是宋景谦!
不仅仅是她,云婉儿也猛然抬眼,对上了宋景谦那双没有波澜的眸子。
那其中曾经有对云婉儿的柔情蜜意,如今只剩下了厌恶。
云婉儿心中一跳,继而是一阵悲凉和自嘲。
她当初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靠不住的,曾经有多么的柔情蜜意,如今还不是说厌了就厌了。
她早该知道的,宋景谦既然会厌恶云锦时这个在危难之际嫁给他,操持侯府数年苦苦等他回来的发妻,为什么就不会厌恶她这个生完孩子,不似当年的妾室呢?
只不过如今瞧见宋景谦的样子,云婉儿还是认不出勾唇嘲讽。
“少侯爷如今如此厌恶我,难不成是还心心念念着云姐姐吗?只可惜,云姐姐如今已经同少侯爷和离了,再无可能了。”
“你!要不是你她怎么可能会……”
“谦儿!”
上头的老夫人眼见得自己这个糊涂孙子又要说一些混账话,连忙出生呵斥,见到宋景谦悻悻闭嘴坐下,这才重新换上一副笑意对云婉儿说道。
“这亲事自然是要办的,谦儿就是着急了点……不过这婚事,若是太早办了难免让人议论,倒不如就按照谦儿说的,溜到年后再办,到时候过了年关,外头的人也忘了这事儿,也省的给婉儿面上抹黑不是吗?”
宁氏和云婉儿对视一眼,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回侯府之前,太后就因为从前传出的风言风语提点过她们两个,若是再传出些不好的流言,难保太后不会对这个半路找回来的侄女和侄孙女有嫌隙。
两个人到底不傻,知道自己如今依靠的唯有太后,绝对不能坏了太后的脸面,于是拿乔一番以后,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