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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过一番“激烈”的讨论过后,吴勇终于带领着小狼崽子们,离开了青风山。不过路线稍显特殊。

众人先是沿着河流向北,决定在遇到一只捕奴队后再蹭船,之后没有计划了,跟着船走。你问我怎么上船,看情况咯!能上去就好,上不去就再等下一只。

……

终于,等到日头偏西时,吴勇带着一众小狼走出约莫十里路。在一片河湾处看到一艘临时靠岸的小舟。

小舟上只有一个打盹的船夫和一个无精打采抱着刀鞘昏昏欲睡的武徒。在离船不远的岸边,一胖一瘦两个武徒相倚着在树荫下放空自我,不知睡是醒。

不过,似乎森林里的虫子们十分喜欢探究陌生事物。这不,一只瓢虫就挺在了瘦武徒浓密的上唇胡子上,一步步靠近那未知的黑洞……

“啊嚏……”瘦武徒鼻子发痒,鼻孔气息喷涌,一时间小瓢虫就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之下,离开了秘境入口。在不久的将来,这将成为瓢虫一族的一大未解之谜,如果它们能够开慧的话。

瘦武徒睁开朦胧的双眼,使劲揉了揉发痒的鼻头,四下张望。

忽然肌肉紧绷,赶忙拍打同伴。“喂,醒醒!有人,不有狼来了!”

“嗯……嗯……嗯嗯~”胖武徒拖着悠长而舒缓声音,翻过身材,又打着悠悠地轻微的呼噜声沉沉睡去。似是不屑,也许梦里时空更加引人入胜……

“起来!”瘦武徒一声怒吼,刀鞘横击,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拍打向同伴脸颊下1/2处,一瞬间,似有大是发生。

“啪!”一记响亮而又清脆的耳光响起,某位从梦中漫游的英雄被瞬间唤醒……

于是乎,暴怒的嘶吼响彻天际,“谁TMD的打老子?是谁?”一时间,风头无二。

“虎子哥,有人来……喔不,是有狼来了。”瘦武徒陪着笑脸,指向十米开外排成一排的几只小狼崽子。

“嗯?怎么们还有两个脑袋的狼?”被叫做虎子的胖武徒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哥,现在不是几个脑袋的问题,是狼,狼来了!”瘦武徒急切道。

“喔对,是狼……”虎子忽然暴起,“哪有狼?狼在哪?”

“在那,我的哥!”瘦武徒无奈道。

另一边

当看到两个人类嘟嘟囔囔,推推搡搡的“表演”时,众狼似乎看到了新奇的节目,一个个屁股落地,如果不是条件有限,前腿也不会撑着地面了。

当然,风灵六公主选择了风骨的头顶VIP席。风朗则选择骑在某狗头鳄鱼干的脖子上……只不过,他俩怎么看都不像是狼形。毕竟吴勇大红大紫的脸就是那么让人出戏。

在看够了俩武徒的“表演”之后,吴勇作为喊话选手,闪亮登场!

似有一阵节奏轻快地快板声响起:

啪啪啪啪,登个里个啷,啷个里个登。

“两位大哥初相见,小生这厢行大礼。

家住韩城东郭村,赴京求学前路迷,

森林葱郁漫无边,身娇体弱难行程,

误入青风山上洞,惨进狼穴惊吓魂,

忽然一日狼离去,独留狼崽守空营,

气俞养足胆增肥,横下心来把家回,

只是离去不解气,劫持狼崽离山去,

匆匆忙忙又荒张,跌打碰撞又神伤,

偶遇大哥行行好,那边渡舟可渡我?

伤残青肿艰难行,欲借渡舟载一程,

小生在此一叩首,感谢大哥能载我,

小生在此二叩首,感谢世上好人多,

小生在此三叩首,感谢岁月年年好。

如若大哥没意见,那就小生登船了?

登呀登船了!

登船了!”

唱罢,吴勇深深一揖。

带着小狼们转身就向小船走去。而且还不断催促“快走,快走!”

“慢着~你小子要干嘛呀?”

似乎好像大概是看到了吴勇狼狈不堪的模样,瘦武徒自信心爆棚,一声断喝,再声责问,上步上前,四周打量,看的吴勇浑身难受。

“大哥,我登船呀!”吴勇弱弱道。

“我们什么时候答应……”

“林三,你干嘛呢?哎!那边那个谁,你曲儿唱的不错啊!”虎子忽然打断名叫林三的瘦武徒,又点评起了吴勇。

“是是是,大哥说的对!”吴勇立马答道。

“那就在来一遍吧!给爷解解闷!”

“啊!”

“啊什么啊!我说的没听见?”虎子浓眉立起。

“不是,那个……”

“哪个?”

“那个,大哥,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很累,走了很多路,我想登船,然后回家,那个我是从山上逃出来的,山上有狼,情况很危险,所以,坐船,回家,懂?”吴勇指着河边的小船,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嗯?你在教我做事?”虎子虎目圆瞪。

“不,没有,不是我……”

“嗯?”虎子拔高声调。

“爷,有啥要求您尽管吩咐,您想听啥只管说!马上安排!”

于是乎,在口拟的快板声中,武徒们围绕着吴勇席地而坐,在船上观望的武徒和船夫也被吸引过来。

……

伴随着日落将近,一条山涧中传出嘈杂的声音,人叫马嘶,前呼后应。

捕奴队的头领是一青壮汉子,有着二级大灵师的实力。之前带着一帮手下兄弟在南部战线做雇佣兵,接一些给前线押运粮草的活计。后来随着南部大开发的兴起,北上投入枫城周边的捕奴大潮当中。

但是,南疆近百年来积攒的军功勋爵领主何其之多,大领主一家几支捕奴队,小领主几家一支捕奴队。更有胜者,直接向熟悉的蛮族部落低价购买,并在个个水陆要点修筑营寨,收够奴隶打包派送……

一系列组合拳下来,搞得一些实力较弱的民间捕奴队哀声载道。在入不敷出的情况下,转行去做奴隶护送的生意,或者去各各工地负责管理奴隶,做监工。当然各大领主也会不时收编一些实力强大的捕奴队。

然而,曹真的队伍处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尴尬境地。比上,实力不够被收编的水准;比下,勉强收支平衡,甚至小有盈余。不过这对于北上“发财”,准备大捞一笔的曹真来说,就是难受,勉强度日,堪堪能过,犹如鸡肋……

不过面对着边缘地带愈发稀少的野人和蛮族部落,曹真不得不硬着头皮深入探索。然而,随着进一步深入,捕奴队的损失越来越大,需要多付的抚恤金进一步压缩了利润。

听着,队伍中时断时续的伤员哀嚎声,曹真似乎看到自己的小金库在被莫名的力量吮吸。一时间,无比惆怅。

……

当一行人顺着溪水到达停泊船只的河湾时,看到一幅令人血脉偾张的愤怒画面。

韩虎(虎子)、林三和赵敬三人,斜倚在树荫下,船夫为他们扇着扇子,六只小狼静坐其旁,一个小孩躺在韩虎怀中。他们都在看着一个人,哦不,是一条口干舌燥,形如死狗的落魄学子唱小曲。不时还会指指点点,点评几句,时而喝断重来,有时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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