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不好惹
一向嘴巴都抹了蜜的严上校这次很奇怪,一路开车一句甜言蜜语都没说。
宁可坐在副驾上有些不适应,不停地回头看他。
“他喜欢你。”严肃看着前面的路,声音有些郁闷。
宁可轻笑出声,扭头去看车外的风景,不理他。
严肃瞥了旁边的人一眼,有点气闷。
车子在红灯前停住,严肃伸手把宁可的手握住,紧紧地捏。
宁可回过头来看着严肃,轻笑着问:“我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呢。看来你情商真是不高啊。”
严肃瞪了宁可一眼,嘴上没说,心里却不服气。
我当然早看出来了,那家伙的意图那么明显,傻瓜才看不出来,我就是为了给你留个面子才把苏陆宇给拉住来溜溜,去想不到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你这是什么意思?吃醋啊?”宁可笑着伸出手去,摸了摸严上校的厚脸皮,“上校先生也是这么没自信的人吗?”
“切!”严上校十分的不服气,“我怎么可能没自信?我就是觉得那小子看你的目光有点膈应。”
“他是他,我是我。”宁可好笑的看着严肃,“难道就为了你心里舒服,就做个笼子把我关起来,再罩上一层黑布,大爷您心情好了,再拎着笼子带我出去溜溜?”
“我不是那意思。”严肃忙解释,“我是那种人嘛?”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宁可笑了笑,指了指前面的绿灯,“走了。”
回到家里,宁可就要换衣服洗澡,拿了睡衣就进了浴室。严肃手脚麻利的脱了衣服跟了进去。
“你等会儿。我先来。”宁可一边脱衣服一边往外赶人。
“我明天一早五点就得走。”
“我知道啊。”宁可好笑的看着装可怜的某人,“我又没现在赶你走。”
“时间紧迫啊,宝贝。”严肃直接上前去搂住宁可的腰,手指随便一动就把她腰侧的隐形拉链拉开。柔软的亚麻裙子侧面敞开一道口子,方便了某人的大手。
镜子里,一对璧人紧紧相拥,只看一眼,宁可便已经双颊绯红。
“我想在这里做一次,好吗宝贝?”暗哑性感的声音一顿,一枚亲吻落在她眉间。
宁可一怔:“严肃……”可是下一秒,微启的唇被吻住的同时,身体也被他强势地纳入怀抱。
也许是醉了再无所顾及,他的吻急切又不失细致,一寸一许地攻城略地,细细密密地从描摹着她的唇形开始,渐渐下移到白嫩的脖颈,性感的锁骨,而他微带薄茧的大手则灵巧地把她的裙子兜头扯开丢到洗手盆上,紧紧地抱住她。
他身上的衬衣也湿了,宁可是真的想推开他让他换身干爽的衣服,可她的思绪却因他的吻变得混沌。
是谁的心跳在加快?
是谁难耐的沉吟出声?
是谁在忘情的挑逗?
又是谁在这迷人的夜里静静的绽放?
湿濡的吻弥漫在唇齿间,星星点点地燃起彼此体内最深的毒,宁可的手臂不知何时攀住了他的肩背。
不受理智控制的神思忽然归位,严肃抬头看着她媚眼如丝,直起身体将她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衔住她微启的唇前昵喃:“可可,我们做吧。”
意识迷离间,她的身体失去抵御能力,任由他一件一件除去身上的束缚,任由他壁垒分明的身体欺上身,惟有双臂紧紧缠在他脖颈上。
他的脸埋在她颈间,他的唇轻吮轻咬着她的肌肤,他渐急的呼吸穿过空气入耳,直抵心脏,宁可终于弃守投降,鼓励地抱紧他:“严肃……”
这是最好的允诺和,邀请……
身体紧紧相拥的瞬间,他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捧起她的脸,黑眸中投射出来的灼热的光地落在她绯红的脸上,似是下一秒就要陷落在她如水的眸光里。
寂静里,宁可几乎承受不住他眼眸中散发出来的满溢的柔情。
然后,他俯低头,深吻住她。
创建和谐社会,构造清水阅读,大肆放养河蟹,屠杀所有鱼虾……省略600+字
宁可几近窒息,细小而压抑的娇吟,粗重渐急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洗浴间里一片七零八落。
无意间睁眼看到镜中他绷紧的流线型身体,她更紧以地依进他怀里。
继续和谐,继续删除。全国的水塘只有河蟹,不见鱼虾了…。
窗外的星空黑亮,遥远;浴室花洒下,泛着氤氲雾气。
这醉的,究竟是朦胧的夜,还是不分彼此的,他们?
或许是由于上次在军区开会的那三个晚上只能看不能吃的缘故,也或许是受了苏陆轩刺激的缘故,这个晚上严肃撒开欢儿折腾宁可,根本就是一夜没睡。
他走的时候精神百倍,而宁姑娘几乎搭上了半条命。
临走时,严上校又捧着宁姑娘的脸蛋儿吻了又吻:“宝贝儿,我走了,粥我给你煮上了,你醒了记得吃早饭。”
“滚吧。”宁姑娘有气无力地拍了某人一巴掌。
“宝贝儿,说你爱我。”
“滚。”宁可扭头躲开某人的热吻,她现在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吧,你必须想我啊,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宁可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心说你丫怎么还不滚,你折腾完了也该让人睡会儿觉吧?
严肃看她不说话,只闭着眼睛睡,心有不甘的俯身叼住那两片甜蜜的唇瓣儿肆意的吻了一通,满意的看着它们红肿水亮,才圆润的滚走。
凌晨五点的城市还没有彻底的醒来,街道上还很空旷。严上校一路飞车赶回墨龙基地时,他的战友们刚好列队准备出操晨练。
于是严上校又跟着那些生龙活虎的家伙们跑了一个十公里越野,又出了一身透汗才跟大家三三两两的往食堂走。
马骐欢脱的跳过来,一把勾住严肃的脖子,半个身子都吊在他们家队座的身上,笑嘻嘻的问:“队长,夜不归宿啊?”
严肃瞥了这小崽子一眼,好笑的反问:“你管我啊?”
“不敢。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马骐两只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因为养了几天伤,回来又跟信息支队的人凑在一起弄数据,这小子皮肤白了不少,一笑左嘴角还有个小酒窝。
“谢了。今天去测一下你的体能,我觉得自从上次伤愈,你的体能跟不上了。”
“啊?”马上尉立刻傻了眼,不是吧?
严肃转身正好看见霍城,于是干脆把任务交给了他:“如果马骐的体能测试不合格,你帮他练上去。”
“知道了。”霍城看着马骐笑了笑,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兄弟,自求多福。
吃饭的时候,严肃接到了父亲严振国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说他要回北京去,让他有假的时候回去看看老爷子。严肃答应了一个‘好’字,便挂了电话。
坐在他对面吃饭的霍城立刻感觉到周围的气压低了很多,抬头一看,恰好瞧见严肃眼睛里那片冷冽的目光。于是心里一惊,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事。”严肃把手机收进作训服的兜里,继续吃饭。
马骐和霍城对视了一眼,麻利的把餐盘上的饭吃完,两口喝了一碗粥,嘴巴一抹很是乖巧的说道:“队长,我先走了。”
“嗯。”严肃不紧不慢的吃饭,头都没抬。
霍城吃完饭没急着走,而是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根烟点上,耐心的等严肃。
严肃把饭菜吃完,手中筷子一丢,说道:“给我一根。”
霍城把烟盒递过去,严肃拿了根烟,顺手拿了霍城的打火机,点上。
“有糟心的事儿?”霍城吐了口烟雾,看着严肃,问。
“嗯。”严肃也不瞒他,“结婚报告被打回来了。”
“为什么?!”霍城很是惊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严肃眼看着就三十岁了。各项条件都附和结婚条件,结婚报告怎么会被打回来?
严肃的眉头皱成了疙瘩,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又重重的吐出去,神情极其烦躁:“宁可不符合条件。”
“怎么会?!”霍城更加不解,“她不就是海大的一个学生吗?”
“她不是中国国籍。当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家庭。”严肃不愿再多说,又吸了一口烟。
霍城也皱起了眉头,他们这样的人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自从入伍的那天起,祖宗八辈儿都被上头调查清楚了。最然国家跟几十年前不一样了,但政治问题依然是大问题,丝毫马虎不得。
若是普通兵种也就算了,反正现役不行还能退伍。
可是严肃这样的人,除非部队不需要他了,否则他是不可能退伍的。话又说回了,像他这么优秀的军人,单兵素质王中之王,战功累累,这么好的兵,部队怎么肯能不要他?
霍城想来想去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得劝道:“找聂头儿,让他帮你想想办法。”
严肃笑了笑,点点头。
其实,聂伟箴能帮得上忙的话,他又何必烦恼?
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严振国不愿意,否则,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理由?
身为总参一部的政委,还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
这天的格斗训练严上校格外的狠,摔人摔己都毫不含糊,把墨龙大队因格斗而特招入伍的楚非小将给惊得目瞪口呆,悄悄地拉着马骐问:“队长今天怎么了?”
马骐咧咧嘴:“或许是……欲求不满,求发泄吧。小心点就是了。”
幸好下午聂伟箴一个电话把严肃叫走了,否则马骐都担心他们家队长明天还能不能从床上爬起来。
开学了,宁可的事情多起来。
忙了整整一个暑假还不算,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忙。
手上这篇连载的情节到了**,男主抱得美人归之后开始柴米油盐的生活。从爱情的象牙塔里走出来,才发现过日子并不是一两句甜言蜜语,约约会,看看电影,压压马路那么简单。
中,女主结婚后第一个情人节,丈夫出任务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女主下班回家看着满大街都是相亲相爱的情侣,饭店咖啡馆等各种店铺里布置了浪漫的橱窗,连一些中年男女都会玩儿一把浪漫,带着孩子一家三口过请人家。唯独自己形只影单,捏着手机发短信,信息发出去很久,连个回应都没有。
写到这里,宁可的情绪积累起来,噼里啪啦发了长长的一篇感慨,然后以女主的心情胡诌了一首歌词,以表达女主的心境:
夕阳斜照的角度,眼前的路看不清楚,闪亮中带点冷酷,还听到风的速度;
寂寂寞寞谁的悲苦,冷冷落落怎样的心路,走走停停散乱的思绪,点点滴滴深刻的领悟;
心魂凄黯,执手相看泪眼,步蹒跚;
语已多,情未了,夜语流怨,独自弹着思念的弦。
我不回头,假装你在身边,一直到永远……
写完后,觉得太悲伤,跟的基调不符合,便又从里面摘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微博里。
结果刚微博刚更新没多久,便接到了许多读者的关切。
——宁宁怎么啦?发这么伤心地感慨?
——宁宁伤心了,~(>_
——宁宁我爱你,来姐怀里,抚摸之。
——小安宁,是不是失恋啦!泪奔……
——小宁子来姐这里,姐给你找更多更好的男人……
一片留言中,宁可刷到了苏羽的留言:男人不如闺蜜可靠啊!
然后,又有许多读者跟进,聊起了闺蜜和男人的重要性。
宁可笑了笑,拿起电话给苏羽打过去。
“亲爱滴,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啊,写那么悲伤的句子还发到微博里?”
“姐是写的时候有感而发,写完又觉得放在里太可惜了,想找个谱曲的人帮忙加上曲子,直接拿去录歌。”
“哇靠!不是吧?我听凌墨说你去年那本要拍电视剧?现在又自己写歌?亲爱的你好伟大啊。”
“行了,我跟你打电话不是说这些的。”宁可靠在椅子上,胡乱拨着键盘叹息。
“那你想跟姐说什么啊?尽管说,不管上天入地,姐都无条件支持你。”
“小羽毛。”宁可的声音低下去,沉沉的,仿佛浸了水的丝缎,“你跟凌墨你们两个——以后怎么办?”
“我不知道。”苏羽的声音也跟着低下去,带着淡淡的惆怅,“走一步说一步吧。大不了姐这辈子不嫁人,给他做一辈子的情人。”
“一辈子的情人?”宁可很是惊讶,这样的话真从苏羽这样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带着说不尽的悲凉。
说她是天之骄女也不为过,那样的家庭,那样的容貌,却要给一个男人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
“是啊,家里不允许我嫁给他,而我又看不上别人。那就只有不嫁咯!想让我跟他断绝来往那是不可能的,偷情也好,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我这辈子都跟定他了。”
“小羽毛。”宁可轻叹一声,“那是一条艰难的路。”
“你不是说过嘛,无知者无畏。我是个不喜欢动脑子的人,我只喜欢简单的事情。爱就是爱,没那么多附加条件。不能结婚那就做情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很勇敢,真的。姐真的很佩服你。”宁可由衷的感慨,她想也就是小羽毛了,换个人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更做不到。
“可可,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苏羽跟宁可在一起呆久了,多少还是能体会到她的心思。
宁可无奈的笑了笑,说:“你知道严肃的家吗?”
“严肃的家?”苏羽想了想,没记得严肃或者宁可提及过,“不知道。怎么了?你舅舅嫌他家穷啊?”
宁可轻笑:“他家可不穷。算起来,他家跟你家还是亲戚。”
“我们家的亲戚?”苏羽有点懵,但片刻后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他是京城严家的人?”
“是啊,苏陆宇叫他大表哥。”
“我……靠!”苏羽惊呆,长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宁可听见对方良久没有动静,又轻轻地叹了口气,问道:“小羽毛,你说,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悲伤?”
“我也不知道。”苏羽颓然的坐在床上,微微的眯起双眼看着外边深深地夜色。
严家她是知道的,二伯母的娘家嘛,她小时候还跟着四哥去过一次。虽然隔了多年,她依然记得那天踏进那座三进三出的古式建筑时的心情。
警卫兵一个个冷着脸,身上背着的枪据说都压了实弹。
军医,护士的白大褂都穿的一丝不苟,连佣人腰里的围裙都是纤尘不染。
吃饭的时候,十几口子人鸦雀无声,连筷子碰到杯盘的声音都没有。
严家的老爷子很威严,不苟言笑的样子,苏羽当时只看了他一眼就没敢再看。
那位大舅舅跟老爷子很像,坐在那里跟一座山一样,风吹雷打都不动一下。
其他两位舅舅倒还好些,只是他们都说大人之间的话,并没有人理会自己一个小孩子。
至于严肃?苏羽使劲回忆当时的情景,记得他只跟老爷子和二伯母打了声招呼,然后看了自己一眼,便拉着四哥去他的房间说话去了。
那个大舅妈好长得真是漂亮,一身绿色的军装穿在她身上好像是顶级的礼服,那身段,那气质,当时她都看呆了。
只是她只对着老爷子笑,对别人都是淡淡的,看二伯母和自己时,那眼神更是透着瞧不起的冷漠。
还有那个叫严明的小哥哥也很讨厌,会偷偷地把二伯母给的糖果从她的手里扣走。
虽然小羽毛也不稀罕那些进口的巧克力,但小小的她是知道待客之道的。那个叫严明的小哥哥骄纵蛮横,根本不懂待客之道。
严家权势滔天,单凭身份,可可这不仅仅是高攀那么简单。
可是,如果真的嫁入那样的人家,可可以后还能呼吸一点自由的空气吗?
她是那么好的女孩,长得好,家世也不错,钱不缺,才情更不缺,虽然性子孤僻些,不喜欢跟人交往,但只要她认定了的人,就会一心一意的对待。
这样的女孩应该被男人用心呵护一辈子都不够的。
却爱上了这样人家的少爷,去承受那些人的冷眼嘲讽,过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日子,想想就让人心疼。
“可可。”苏羽沉思过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叫了一声。
“嗯。”宁可一直在耐心的等她说话。
“那样的家庭,真的很不适合你。你嫁过去——怎么说呢,除非严肃不带你回去住。你知道吗?严肃的妈妈已经去世了,现在的大夫人不是他的亲妈。我听说,他妈妈是自杀的,吃了一百多片安眠药,然后从七楼上跳了下去……很惨。”
“怪不得。”宁可吞咽了一口唾液,觉得嘴里好苦。
严肃说,他妈妈死后三个月,父亲另娶,继母带着儿子进门。现在不用想也知道,他妈妈的死跟这位后妈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怪不得什么?”苏羽奇怪的问,“严肃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宁可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整个人都靠在椅子里,缓缓地说道:“只是昨天他父亲来q市了,他的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我问他,他又不肯多说。”
“这样的事情,他又是副硬脾气,肯定是说不出口的。你也别多问,问了也是白弄得你们两个心情都不好。如果你真的想要嫁给他,我劝你跟他商定,你们两个就在q市定居,不要去北京。他们那个家,我小时候去过一次,一次就够了。我觉得严肃很不容易,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精神和心理居然都是健康的。换了是我,非得成神经病不可。”
苏羽说的义愤填膺,宁可忍不住笑了:“至于吗?”
“很至于,真的。”苏羽叹道:“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姐。”
“好吧,”宁可仰头看着墙角石膏线上的欧式花纹,“我相信你。”
跟苏羽唠叨了一通,心里虽然沉重,但却不再是一团乱麻。
任何事情有了头绪便不再是什么困难。宁可不是懦弱之人,更不喜欢逃避。
就这样吧。她想,只要严肃是真的爱自己,只要他们之间彼此相爱,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当做浮云吧。苏羽的那句话虽然傻,但也不无道理。
大不了一辈子不结婚,做他的情人。
大千世界,千姿百态。什么样的爱情没有呢?
不管结局如何,至少还有爱人,至少曾经爱过。
足够了。
第二天,宁可精神百倍的去学院,宋教授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说有个考古团在某省某县刚刚发现了一座王墓,据初步断定,应该是北宋年间某位王爷的陵墓,考古团联系了宋教授过去做发掘工作和文物鉴定,宋教授问宁可有没有兴趣跟着一起去。
宁可想了想,剧本已经交差,手上的这篇还有七万多字的存稿,每天少发一些,倒是可以坚持十天半月的。严肃刚刚来过,近期应该没有假期了,苏羽在国外,自己也不想找什么单位去实习,于是当即就答应了宋书琴。
宋书琴很高兴,拿了笔给宁可写清单:“这些东西你要准备一下,最好都带齐了。我们先乘飞机到x市,然后乘大巴去山里。生活用品你也要准备妥当,那边生活环境可能艰苦些,住的地方倒还好,当地的文物局帮我们安排在几处民居里,但日用品什么的,恐怕就很难弄到合适的了。”
“嗯,教授放心,我觉得我还是能吃点苦的。”
宋教授笑道:“话是这么说,但在有限的条件里,尽量不吃苦。我们是去工作,又不是去忆苦思甜。”
“哈哈,我以为教授是要带我顺便忆苦思甜一下呢。”
“你这丫头。”宋书琴把清单交给宁可,又说:“工作用的东西单独开发票,考古团可以被报销。”
“好啊。”宁可拿了单子细细的看了一遍,上面写得东西自己都明白,也知道哪里能买,便把清单折叠好放到包里,跟宋教授告辞:“教授,我先去准备这些东西。有事再给您打电话。”
“行,考古团那边定的是下个礼拜一的机票,时间还很充足。”
“好,那我好好准备一下。”
从学院里出来,宁可便开车去买东西。
考古和文物修复用的东西属于专业用具,一般的商场里根本没有卖。宁可只好去古玩文化市场,她知道有一家卖花卖鸟的店里,小东西很是齐全。
q市是旅游城市,又有上百年的历史。这几年政府注重民族文化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发展,古玩市场比之前繁荣了许多。各种珠宝玉器,笔墨纸砚,古玩字画,花鸟虫鱼,中草药,装饰品,以及各类书籍什么的,算是应有尽有。周末的时候还有些摆地摊的在商铺中间的过道上凑热闹。
宁可是工作需要,耐着性子慢慢地搜寻。看到有用的东西就买下来,讨价还价自然也少不了。
在经过一个卖各种珠串的小摊时,宁可看中了一串珊瑚珠子,红艳艳的,圆润的珠子上还刻了喇嘛符号,宁可对这些符号不怎么懂,但很是喜欢。
摊主见她喜欢,便兜揽生意:“姑娘,这可是真正的红珊瑚,带着驱邪避凶,对身体很有好处的。今天不是周末,我这儿生意也不好,您算给我开张,我只收您个成本价,四百五十块,怎么样?”
宁可轻笑着把东西放回去:“你这也太贵了。”
“不贵啊!我这是真货,可不是旅游景点的那些东西能比的。”
宁可笑着摇头:“你怎么能证明你这是真货?”你这根本是地摊好吧?旅游景点的那些东西最起码还有人监督呢,你这连个监督的都没有。
“红珊瑚比白珊瑚珍贵,很多白珊瑚用颜色浸染,当做红珊瑚来卖。”摊主拿过珠串,又拿过一把刀子,刀子的锋刃在珠子上轻轻地刮擦,弄下一些细小的红色粉末在手指上,摊主伸出手来给宁可看:“你看,挂掉之后还是一样的红。”
你只刮掉这么一点点而已嘛,一般的浸染也不会只涂薄薄的一层。
宁可心里腹诽着,嘴上却只是微笑不语。
“姑娘,你给个心里的价位,只要我能接受就成。还是那句话,我今儿还没开张呢,您也喜欢这个,也算帮我个忙。”
宁可在心里盘算着该给个什么价钱合适的时候,有人温和的叫了一声:“可可?”
“嗯?”宁可回头,看见苏陆轩刚好从这小摊后面的一家玉器店里走了出来,正惊讶的看着自己。
“你一个人来逛?”苏陆轩很高兴的样子,几步走到宁可身边,看着她手里的珊瑚串子,“喜欢?”
“觉得挺好玩的。”宁可笑着把东西放回去。
摊主看宁可把东西放下了,有点着急,忙对苏陆轩笑道:“这位先生,我这可是真正的红珊瑚,这上面的经文是手工雕刻上去的,别的不说,您只看这雕刻的手艺,至少也得一二百块。现在这纯手工的东西可不好找了。我只要四百五十块,这位姑娘还嫌贵……”
“喜欢就买吧,就这一串吗?”苏陆轩拿起那串珊瑚珠子,仔细的看了看,“别说,这雕工还真是挺细腻。”
“还有一串,一共两串,再也没有了。我敢打包票,离开我这里,您再也买不到这么好的红珊瑚珠子。”摊主竭力自夸:“我这也就是急着开张才出这个价。”
苏陆轩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叠粉红票子递过去:“两串都买了。”
“好,先生痛快,两串九百块,我收您八百八,您发我也发。”摊主麻利的拿出两个简易的首饰盒子把两个珠串装进去,又拿出一张二十面值的钱币一起递给苏陆轩。
苏陆轩接过来,把其中一个盒子递给宁可。
宁可笑着摇头:“谢谢六哥,我不能要。”
苏陆轩也不恼,只微笑着问:“怎么了?跟我这么见外?”
“不是见外。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要你的东西呢。”
“我本来就是为你买的啊。”苏陆轩微笑道,“小羽毛上午给我打电话,说你的生日快到了,让我替她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我正愁着送你什么好呢,正好在这里遇见了。难得你喜欢,总比我花钱去胡乱买你不喜欢的东西好吧?”
宁可一愣,心想自己的生日还真是快到了,苏陆轩能知道自己的生日肯定是苏羽说的。那么礼物之事,应该也错不了。于是只得伸手接了,笑道:“谢谢六哥了。”
苏陆轩笑道:“我是替小羽毛办事,要谢也是她谢我。”说着,又把另一个盒子放到手包里,说道:“这一串我给小羽毛寄过去。你们两个一人一串才是好姐妹。”
宁可笑着点点头,苏羽是有这个毛病,买东西总喜欢买两份儿,给自己一份,她留一份。两个人非要弄一模一样的,才算是闺蜜。
从小摊上离开,苏陆轩问宁可还要买什么东西。
宁可不愿跟他一起逛,便说已经买全了,正准备回去。
苏陆轩笑道:“正好到了午饭的时候,不如我先请你吃碗寿面如何?”
“我生日还没到呢。寿面吃的也太早了吧?”
“我下个礼拜要去c市开会,恐怕不能参加你的生日宴会。今天算是提前给你庆生。”
宁可顾忌苏羽的面子,自然不好硬生生拒绝,只好答应。
既然要吃寿面,自然要选面馆。宁可说文化市场附近的一家老北京面馆很正宗,苏陆轩只好跟着她一起去。进去后才发现真的是个‘小’面馆,只有六组桌椅,小小的吧台里只能站一个人,菜谱上除了家常小凉菜之外,就只有各种面。
二人各自点了一碗老北京炸酱面。又点了四个小凉菜。
“这也太简单了。”苏陆轩连连摇头,苏六公子追女朋友,怎么能在这样的小馆子里吃饭呢。
宁可的人生格言是尽量不跟人有太过的金钱交往,吃饭尽量aa制,实在不行就去小饭馆。在她的心里,对方有多少钱是对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跟人有太多的交集,所以跟吃饭越简单越好,花钱越少越好。
“吃寿面嘛,只要面正宗就好了。”宁可很开心,脸上带着轻松的笑。
苏陆轩看宁可高兴,以为她是真的喜欢这家面馆的面,便把这个小面馆暗暗地记在心里。
因为要离开q市半个多月的时间,宁可必须要给宁仲翔报备,所以下午给他打了个电话,晚上直接开车回宁家花园吃饭。
宁仲翔听宁可说要跟着考古团去山里,很是不放心。
杜心灵也在一旁劝说,只是宁可主意已定,是不会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反对而改变的。
倒是宁果,听了之后很是好奇,若不是因为刚刚升入高三,课业十分紧张,就赖着宁可一起去了。
当晚,宁仲翔留宁可在家里住下,宁可因为参加考古团的事情没听舅舅的话,这会儿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再让宁仲翔不开心,就乖乖的住下了。
晚饭后没什么事请,宁可回房间抱着手机上企鹅找严肃聊天,跟他说过两天自己给宋教授当助理加入某考古团的事情。
严肃感慨:我老婆真不简单,居然参加了考古团。
宁可扁着嘴巴回复:没领结婚证呢,谁是你老婆。
严肃那边半天没回话,等待的时候宁可心里有那么一点慌张。
杜心灵给宁可送牛奶进来,见她窝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发呆,笑问:“可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宁可忙笑着起身,接过热牛奶道谢:“谢谢舅妈,我自己下去拿就好了。”
“你难得回来一趟,我给你送杯牛奶也没什么。”杜心灵拉着宁可坐下来,看着她喝牛奶,又问:“和和也有好几天没回来了。他也要实习了吧?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你舅舅昨天还跟我说起这事儿。”
宁可不动声色的问:“舅舅怎么说啊?”
“当然是想让你们两个都回来帮忙。你舅舅年纪也渐渐地大了,也该腾出些时间来休息了,顺便也让你们锻炼一下。不然将来怎么好放手呢?”
宁可自然明白这只是杜心灵试探的话,于是笑道:“我学的是历史专业,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回来只怕会帮倒忙。和和学的是舰船机械,他只对汽车轮船感兴趣,脑子里都是那些发动机零件。生意上的事情,恐怕也没什么谱儿。舅妈你还是劝劝舅舅,不要勉强我们两个了。再说,舅舅哪里老了?不过才五十来岁,正当年嘛。”
杜心灵听了这话,笑意直达眼底,可谓心满意足。又把宁可夸了一番,体贴的叮嘱了一些话,才拿了空牛奶杯子出去了。
宁可送她至门口,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关上房门。
严肃的信息已经回过来,宁可点开手机看:早就是我的人了,还敢说不是我老婆?我这辈子就赖定你了,领证是早晚的事儿。
宁可轻笑着继续回复:怎么回复这么慢?这两句话还要考虑这么久啊?
严肃立刻回过来:刚刚去洗澡了。
说到洗澡,宁可立刻想起浴室里的那次缠绵,忍不住心跳加快,身上一阵燥热。
偏偏严肃的信息又跟过来:宝贝,想我没?
宁可轻轻咬着嘴唇给他回复:想了。
只是两个字,就把严肃的热情全部调动起来,上校只觉得一股热血从心头滚过,捏着手机回信息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宝贝,我也想你。我想你想的手都酸了。
宁可看着这条信息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后立刻对着手机啐了一口,又忍着笑回复:换个手继续想。
严上校看到这条信息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无奈,最终还是忍不住把电话打过来跟心爱的姑娘进行真正的语言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