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红花避子汤

花写意立即跟着追风出门,乘车直奔昨日小院。

还没等进门,就听到里面有哭哭啼啼的声音传出来。

追风心里一紧,直接越过花写意,冲了进去。

却在门口的时候,被人截住了。

“追风统领,您不方便进去。”

追风焦急地往里看:“嗣音她怎么样了?我请了王妃娘娘过来,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嗣音在里面有气无力地说话:“多谢王妃娘娘,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已经无药可医,您还是请回吧。”

花写意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拒绝,上前屏退追风:“既然不方便,你就暂且在院子里等着。”

追风满是不放心,紧了紧拳头,听话地后退两步。

花写意上前,淡淡地对那个拦路的女子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她丧命吗?”

女子有些为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却让开了门口。

花写意一步跨进屋内,就闻到一股极浓的血腥之气。她嗅觉原本就敏感,闻着更是难受,几乎作呕。努力压了压,方才让自己适应。

不用请脉,花写意也知道了,嗣音患的应当是难以启齿的千金病。

她走进去,屋子里很凌乱,应当原本只是一间放置杂货的地方,她收拾出来,在支起的木板上铺了一床被褥,作为容身之所。

屋子里还有一个女子,正在手忙脚乱地藏匿一些腌臜之物。

想来,这两位姑娘应当就是嗣音的金兰契姐妹,太皇太后上次给宫锦行的另外两房通房妾侍。

花写意不说话,上前诊断脉象,翻看嗣音的眼睑,不由心一沉。

严重的失血过多。

嗣音没说话,或许,她就连反对的气力都没有了,唇色也苍白的看不到一点血色。

花写意也一声不吭,吩咐追风:“拿纸笔。”

追风立即取来纸笔,交给门口姑娘,然后转呈花写意。

花写意利落地开好方子,吩咐追风:“速去鬼医堂,按方抓药。”

旁边两个女子鼓足了勇气:“王妃娘娘,嗣音姐没事吧?”

花写意瞪了二人一眼:“讳疾忌医,就因为不好启齿,就眼睁睁地瞧着她身上的血流干么?”

其中一人小声道:“以前,偷偷看过医女的,也吃过很多药,最初来潮之时服用倒是的确见效,可是不除根,经常会犯。

谁知道这次,受了风寒,竟然来势汹汹,以前的方子也不顶用了。”

花写意从袖子里摸出提前准备好的银针,命人将嗣音衣服除去,开始行针止血。

嗣音羞涩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屋子里极安静,谁也不说话了,两个女子只专心瞅着花写意手里的银针,满是紧张。

追风一会儿便买了药来,跑得满头大汗,然后着急忙慌地找药锅子煎药,给嗣音服下。

折腾了半晌,嗣音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低声道:“好像,好像好多了,少了。”

话说得极隐晦,但是三人都能听得明白。

花写意去掉银针,取过追风从鬼医堂拿来的膏药,在火上加热了,然后贴在嗣音小腹之上。

“你的身体已经很差劲,即便我能帮你治愈,至少要调理个一年半载,方才如正常人一样。”

“能治好么?”其中一个姑娘迫不及待地追问,有些快人快语。

花写意略一沉吟:“我需要找到病因,方才能对症下药。如此才有完全治愈的希望。”

“嗣音姐姐她......”

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姑娘拽着她,静悄地出去了。

嗣音轻轻地咬着下唇:“以前寒冬腊月天气,我不小心掉进过冰水里,从那时候落下的病根,每次那几日,便不太正常。”

花写意盯着她的眼睛:“这种话你可以骗别人,骗不了我。你若真是受凉,应当是血淤之症才对。而不是如你现在这样。”

嗣音慌乱地游离了目光,不敢看花写意。

花写意叹气:“这里实在不是养病之所,你便跟我一同回王府吧。等养好身子,再做打算。”

嗣音不假思索地摇头,十分笃定:“多谢王妃娘娘好意,我这种病太晦气,不想去给您和王爷添麻烦。”

花写意心里大概有了数:“我明白了,你当初决然离开王府,又不肯嫁给追风,其实并非是对王爷有什么贪想,而是因为你的病,是吗?”

嗣音并未反驳,相反,花写意的话令她情绪一时间有点激动,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似乎忍了很久的委屈,瞬间涌上来,眼睛都红了。

“真傻。”花写意将被子给她盖好:“有病可以治病,王府里还怕找不到好郎中么?非要这样耽误自己一辈子。”

嗣音扭过脸去,紧抿着唇,花写意看到,有泪珠子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去。肩膀抖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不想说,花写意也不想问。

起身想走,被嗣音叫住了,眸子里满是希翼:“王妃娘娘,假如我现在治,还能治得好吗?”

“你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身子则需要慢慢调理。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实话实说的,我也好对症下药。”

“那,那......”嗣音犹豫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我以后,还有没有当母亲的可能?”

“你现在的脉象很细,很弱,我只能说先调理。等基础调理好了,若是没有其他问题,自然就能受孕。”

嗣音一咬牙,勇敢地抬起眸子,直视花写意,一开口,便哽咽了:“假如,我以前喝过红花避子汤呢?”

“红花避子汤?”花写意一愣:“你不想嫁人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要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嗣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地啜泣起来,一时间泪落如雨。

就连守在门口的两个姑娘也哽咽起来。

花写意突然警觉自己说错了话。

世间会有哪个女人这么傻呢?

“怎么回事儿?是谁干的?”

嗣音纷乱地摇头,喉尖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写意愣怔了半晌,心中一惊:“莫非,莫非她们二人也......”

话音一落,两个姑娘推门而入,齐刷刷地跪在了花写意的面前:“求王妃娘娘救救我们。”

“你们先起来,好好说话。”

两个姑娘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低垂着头,泣不成声。

她们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花写意紧咬着牙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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