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行房间的窗户推开,宫锦行不悦地蹙眉,见是花写意,拎着铜锣杵在窗户根底下,面色方才一缓。
“你在做什么?”
这面不红,心不跳的,而且衣服齐整,头发纹丝不乱,怎么也不像是正在腻歪中的男人啊?
花写意抻着脖子,往屋里瞅,谢媚瑾也走到窗户跟前,一手捂着心口,满脸的心有余悸。
“锦行哥哥,怎么了?吓死我和大圣了。”
花写意这才注意到,那只流氓猴子,此时正在谢小三的臂弯里。
谢媚瑾也并非自己想象中,鬓歪钗斜,意乱情迷的样子。
她这时候方才恍然大悟,完了,自己误会了,错把男主当成宫锦行了。
自始至终,调戏谢小三的,不过是一只猴子。
芭比q了,这下可真尴尬了。
花写意使劲儿在脸上堆满了笑,扬扬手里的锣:“耍猴,耍猴呢,今儿刚学的。”
宫锦行面色沉了沉,唇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大半夜的,耍什么猴?扰人休息。”
花写意认罪态度十分好:“原来王爷跟侧妃已经休息了?对不住,对不住,我错了。”
谢媚瑾抬手抚摸怀里大圣的头顶,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
“我家大圣极有灵性,哪是街上那些泼猴能比的?王妃适才冷不丁的这一声,可把大圣吓坏了。”
花写意给宫锦行面子,也不代表不会怼谢小三。
“谢侧妃适才那一嗓子,可比我这锣声大多了。”
谢媚瑾委屈地道:“是我适才没有提防,一时失态了。我实在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王府里这样放肆。王爷一向极不喜欢吵闹的,尤其是在做正事的时候。”
花写意撇嘴:“王爷竟然是在做正事么?我以为也在逗猴子呢。”
宫锦行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淡淡地道:“既然王妃喜欢耍猴,趁着本王还没有休息,就多耍一会儿吧,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花写意痛快地一口答应下来:“那王爷您可要看好了,俗话说技多不压身,您多学着点,万一哪天用得着呢。”
“本王学耍猴做什么?”
“回头您跟谢侧妃若是没钱花了,你带上她,她带上锣,你负责哭,她负责喊,大圣负责收铜钱,你们一起当老板,也是个发家致富的好项目。”
院子里外的侍卫缩着肩笑。
谢媚瑾不乐意了:“瞧王妃说的,王爷乃是西凉堂堂摄政王,能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吗?”
花写意把手里的锣一丢,拍拍屁股回屋了。
“不想学就算,到时候再来求我也不迟。”
撩帘就回了自己房间。
宫锦行吃了瘪,心里反而高兴的很。
早知道这个女人吃醋这么好玩,自己就不该给她太多的安全感。
今儿一直冷冷清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所以才没有急着轰赶谢媚瑾,就是要看她是否在意自己。
“天色不早,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本王要歇下了。”
谢媚瑾杵着不动弹:“那我服侍王爷您更衣洗漱。”
“不必,”宫锦行一口便回绝了:“有追风轻舟二人在。”
“我嫁进王府的时候,我娘亲教过我为人妻子的规矩。侍奉你就寝这是应当的,男人粗手笨脚的,哪里能周到?”
一边说,一边放下大圣,跑到宫锦行的床榻跟前,帮他铺展被褥,收拾床铺。
收拾好之后,便走到宫锦行的身边,伸手替他更衣解带。
宫锦行连退三步:“请回。”
“我不走!”谢媚瑾斩钉截铁:“这里就是我的家,你是我的相公,你夜间吃茶,起夜,难道不需要伺候吗?”
“不需要!”宫锦行一口回绝。
谢小三羞怯低头,自顾宽衣:“夜寒衾凉,王爷身体不好,那我先帮你将被衾捂热。”
不等宫锦行反驳,脱掉脚上鞋子,只着里衣,自顾上了床榻,钻进被子里,热辣地望着宫锦行。
宫锦行面色一沉:“三郡主还请自重,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本王叫侍卫进来?”
谢媚瑾不以为意,索性将领口开得更大,香肩外露,媚眼如丝:“我倒是看看有哪个侍卫胆子这么大,敢碰我。我叫长姐砍他的脑袋。”
好男不跟女斗,宫锦行彻底地没脾气了。
他转身去敲花写意的门。
花写意门没关,她还在没出息地支棱着耳朵听动静呢,所以一敲就开了。
宫锦行推门进去。
她慌忙躺回床榻之上,装作看书。
宫锦行往她桌前一坐:“今日本王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如何了?”
花写意装作不记得:“什么事情?”
“嫁给本王。”
花写意轻咳:“不行。”
“那我们之间的合作还算数不?”
“当然算数。”
“那你应当还记得,本王留你在王府为了什么。”
“挡桃花,尤其是谢小三的桃花。”
“她现在就在本王的床榻之上。”
“恭喜王爷,开张大吉。”
宫锦行怒冲冲地瞪了她一眼。
“不履行你的职责,还说风凉话,在这里幸灾乐祸。”
花写意笑眯了眼睛:“我可不敢打扰您和侧妃娘娘休息。一家三口在一块多温馨融洽,多和谐。”
宫锦行起身,往花写意的身边一躺:“她若不走,本王今日就在夫人的房间歇下了。”
花写意瞪着他:“你王府就没有别的房间了吗?”
宫锦行又往她跟前凑了凑,一手去拉花写意的锦被。
花写意一把就给摁住了:“我去还不行吗?”
宫锦行闭着眼睛:“我在这里等着。”
花写意嘀咕了一句“无赖。”
从床上爬起来,径直走到对面房间。
谢媚瑾听着宫锦行去了花写意的房间,心里正懊恼,见花写意径直进来,将被子往上拽了拽,没搭理她。
花写意往床边一站:“我与王爷要就寝了,三郡主请回去吧。”
谢媚瑾不得不睁开眼睛:“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呵呵,凡事还要有个你情我愿呢。三郡主不会是想要霸王硬上弓,强占王爷吧?”
“你总不会是想要一个人霸占王爷吧?”
“那总不能咱们两人一块侍奉王爷吧?”
“你!不要脸,是我先来的!我乃是王爷侧妃!侍奉王爷就寝天经地义。”
“这里乃是王爷主屋,又岂是你一个侧妃能留宿的地方?”
“你少拿什么正妃的名头来压我!我堂堂侯府三郡主,何曾怕过谁?”
“也请三郡主不要以侯府的权势来吓唬我。我花写意又惧过谁?”
“今天我就是不走了,看你能奈何我?”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谢媚瑾更是不将花写意放在眼里。
花写意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那就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