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花写意自然不信陆二这胡说八道:“我只听说后院里养狐狸精的,老虎精还是第一次听说。王爷你这爱好挺独特啊。”
宫锦行闭着眼睛,唇角抽搐,心里暗笑。
花写意开门见山问:“我的棺材呢?你命人抬去哪里了?”
那可是自己返回现代唯一的希望啊。临走的时候总要再试上一试。
宫锦行认真纠正:“那应当是本王的棺材。”
“没有睡成,是不是觉得浪费了?我就睡这一晚上,明天我走了就还给你,绝对不耽搁你用。”
宫锦行一时气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守寡么?”
花写意想想,自己这话好像的确有点彪,尤其是对于这种半死不活的男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
“没有,绝对没这个意思,能合离,我干嘛要守寡啊?又继承不了你的遗产,还要陪葬。”
宫锦行费力地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不搭理她了。这个女人真不会唠嗑,什么难听说什么。
花写意不死心地追问:“那棺材到底去哪了,你倒是说啊,一个个都过河拆桥,你醒来之前王妃长王妃短,现在全都闷葫芦似的,一问三不知。”
宫锦行拍拍身边床榻:“你我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可以睡在本王旁边。”
花写意轻嗤:“原本还想着临走的时候给你留一张药方调理调理身体呢,如今看来用不着,身上的劲儿用不完了。”
宫锦行撩起眼皮:“你怎么可以对我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有这种肮脏的想法?”
“我......”
宫锦行重新闭上眼睛:“在棺材里主动投怀送抱非礼本王的人是你;今日当着文武百官宾客的面,主动嘴对嘴喂药的人也是你;坏了我的清白,甩手就要休弃本王远走高飞的人也是你。不能得到本王的身子,你走得不甘心是吧?”
“我......”
面对控诉,渣女花写意笨嘴拙舌的,竟然无法反驳。
尼玛,人呐,不要脸皮天下无敌,这种流氓也能当得了摄政王?
宫锦行叹气,再叹气,不知死活地雪上加霜:“只可惜本王的身子不争气,力不从心,要委屈夫人多等几日了。”
花写意就像炸毛的野猫一样跳了起来:“我等你个鬼!老娘我没见过男人么?好歹也是个带ba儿的,小白脸比女人还白,长得比女人还好看,我吹一口气你都能跟鸡毛似的飞天上去,你能行么?你能干嘛?
你现在就先写和离书,赶紧散伙,免得你害怕被我惦记,夜里再睡不着。明天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气哼哼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也没找到笔墨纸砚,朝着院子里喊:“轻舟,去给我买笔墨纸砚去!”
院子里,被她突然爆发的怒吼声吓呆的众人鸦雀无声。
追风再次捅了捅轻舟的腰眼。轻舟幽幽地道:“王妃娘娘,现在商铺已经打烊了。”
“那就砸开门!”
“我家王爷教导过我们,不能知法犯法,狗仗人势,不对,呀呸,仗势欺人。”
一肚子火气的花写意被他的口误逗得忍俊不禁,一时绷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正在因为自己贪图口舌之快懊悔不已的宫锦行立即见缝插针,一阵急咳,咳得满面赤红,气喘吁吁。
“原来,本王在夫人心目中竟然如此不堪,难怪夫人如此急切想要离开我摄政王府。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拖累你,让你为我出生入死。如今我毒入脏腑,完全就是个废人,你嫌弃我也是理所当然。”
声音闷闷的,满是难过,似乎还带着鼻音。再搭配上他半死不活,有气无力的病弱之态,实在令人可怜。
一瞬间,令花写意满是罪恶感,觉得自己口无遮拦,刺伤了他作为男人敏感的自尊心。
她略一犹豫,安慰道:“我并没有丝毫嫌弃你的意思,再说,你的身体慢慢调养,总会恢复的,你也不要太悲观。”
宫锦行猛然睁开眸子,扭脸惊喜地望着她:“真的吗?”
“当然,我既然能解你的毒,自然就能调理好你的身体。媳妇会有的,儿子也会有的。”
宫锦行的眸子亮晶晶的,心满意足,一脸感动:“媳妇已经有了,儿子也就不远了。从今天起,本王会听夫人的安排,配合你的医治,争取能早日康复。那口棺材既然用不着,就赠与夫人了。”
得到馈赠的花写意习惯性地还想道声谢,可越咂摸越觉得不对,怎么这迷迷瞪瞪的,就掉进了坑里?
戏精,绝对妥妥的戏精,这个男人太会演戏了,还将他当做蠢萌可怜的小白兔呢,他可是当朝摄政王啊!
“不是,不是,刚才我们分明是在谈合离一事。你若觉得气力不济,这和离书可以我自己来写,写好之后,你只负责签字画押就可以了。”
“夫人可知这和离书如何写?”
“这有何难?”
宫锦行一本正经地摇头:“皇家自古便是休妻易,合离难,毕竟休妻乃是妻子有错在先,驱逐出府即可,于本王而言,无伤大雅。
而合离不同,事关皇家颜面,又违抗赐婚旨意,实属出尔反尔,需有理有据,得太皇太后或者太后,皇上恩准,方能合离。”
花写意不觉哑然,想反驳,可是宫锦行说的,好像又有那么一点道理。
皇权管的宽,古代皇家人的婚配不是你情我愿那么简单的事儿。
她一咬牙:“那算了,我不要什么和离书了,休书也凑活。”
“休书?夫人并无任何过错,也未犯七出之条,这休书如何写?岂不让世人骂本王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么?”
花写意原地转了两圈:“我写总行吧?”
宫锦行无辜地眨眨眼睛:“本王又何错之有?”
“七出乃是口舌,妒忌,淫佚,不事姑舅,无子,盗窃,恶疾,”花写意掰着手指头数:“当然是恶疾啊!”
“你果真还是嫌弃本王的。有道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是有朝一日,你也身患重疾,哪怕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本王定然不离不弃,为你渴喂水,寒添衣,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会如你这般无情无义,弃之不顾。”
这么一说,自己这借口的确有点没良心。
“也不是,”花写意一口否定,想了想,猛然灵机一动:“无子,无子算不算?”
“你我刚刚大婚不过三日,夫人未免有点太过于心急了吧?你都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本王不能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