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洞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写意命花汝取过纸笔,开了方子,将药抓来搁在泥炉之上煎。

花汝手脚轻快,做事也很勤谨。

王妈不在跟前,花写意假装闲聊:“你进将军府做事多久了?”

花汝在她跟前一直谨言慎语,从不敢多说一句话:“只六七日的功夫。”

“新来的?”

花汝点头:“是的,娘娘,刚进将军府就被夫人安排到您的跟前伺候了。”

“那我以前身边伺候的人呢?”

花汝摇摇头:“我进府之后,就只有王妈在您跟前呀,不是说她们手脚不干净,全都被打发了么?”

花写意“喔”了一声:“就是纳闷,不知道她们几个被打发去了哪里。”

“奴婢刚进将军府,没待两日就跟着娘娘您嫁到王府这里来了。将军府里的人还都没认全呢。您可以问王妈,她好歹也是老人,跟着老爷夫人从里木关千里迢迢搬过来的。”

“那你进府之前,家住哪里?做什么营生?”

花汝面色一黯:“我跟我父亲逃荒来到都城,谁知父亲一场伤寒,不久便撒手人寰。幸好得好心人资助,帮我葬了父亲。之后便无依无靠,无以为生。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正好遇到将军府要人,我就自个把自己卖了,也好偿还恩人的情分。”

原来也是一个苦命人。

花写意满是歉意道:“对不住,又让你伤心了。”

花汝抹抹泪儿:“哪有主子跟奴才说对不住的?现在有吃有喝,有安身之地,奴婢已经很幸运了。日后定当好好服侍娘娘您。”

花写意心里也有所感伤,情不自禁地就想起自己在现代的父母兄长。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道他们心里要多难受。

也希望他们能认清二叔的人面兽心,野心勃勃,免得被他暗中算计。

这样一想,又是心焦,恨不能立即返回现代,哪怕只是出现在父母梦境之中,跟他们道个别也好。

那口棺材,停在了杂货房。

花写意围着棺材转了几圈,爬进棺材里,仔细地研究。

以前两次躺进去,那都是在夜里,看不清里面的纹路,今日恰好有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整个棺木都呈现出金黄璀璨的色泽,纹理细腻,宛如行云流水,中间有金丝闪耀,彰显得高贵大气稳重。

棺材尾部雕刻着一副山河图。

而头顶,则是北斗七星图。而且这七星也不是人工雕琢,而是天然形成,生长于树轮之上,就像是镶嵌的七颗黑色耀石。

花写意摩梭着这北斗七星图,就觉得,其中肯定有文章,透着仙气儿,自己穿越到这里来,兴许就是它的作用。

可是,自己也不懂这玩意儿啊。

她捣鼓半天,仍旧不得文章,想起自己初醒那会儿,脑门生疼,肯定是受了外伤,所以才会昏迷。心下一横,或许,自己狠劲儿撞上那么一下子,撞得魂魄分离,依靠所谓传说中的磁场,“嗖”的一下就回去了。

计较一定,她站起身,摸摸脑袋,朝着那个北斗七星就一头撞了过去。

她劲儿头虽大,但是对自己还是狠不下心,怕不小心开了瓢,所以只使了三分气力。

饶是如此,这一撞下去,仍旧还是撞得头晕目眩,往一边一歪,捂着脑袋,就觉得眼前金星乱舞,脑子里钻进一群吵闹的蜜蜂。

耳边听到有人“噗嗤”一声轻笑。

花写意费力地睁开眼睛,自己还在那口棺材里,斑马纹一般的纹理,北斗七星的图案。

头顶上,笑声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幸灾乐祸。

“你若是实在喜欢这口棺材,本王送给你就是,你用不着为了霸占它,血溅当场。咱犯不着。”

花写意抬脸,宫锦行胳膊搭在棺木之上,苍白的脸上因为憋笑,而带着一抹潮红。

花写意紧咬着牙关,强忍头部疼痛,闷声道:“谁要寻死了?”

“那你在做什么?练铁头功么?虽说你气力大,脑袋可未必有这棺木硬实。这可是上好的帝王木,生于深山穷谷至少几百年方才长成。”

花写意干脆懊恼地坐在棺材里,疼得龇牙咧嘴:“我就想着,我要是使劲儿撞一下,兴许就恢复记忆了呢。”

宫锦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可本王发现,你对这口棺木情有独钟啊?”

花写意神秘兮兮地抬手一指棺材顶:“那是因为我发现,这口棺木与众不同。”

宫锦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脚踏山河,头顶星辰,这是当初皇兄驾崩之后,礼部给他准备的棺木,刻此暗纹,传闻可登羽化仙。

只是后来金井玉葬,这口棺木没用着。那日时间仓促,谢灵羽竟然舍得将这口帝王木送给你我用,可以说已经是僭越了。”

花写意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失望:“我还以为有什么玄机呢。”

宫锦行轻咳两声,眸中笑意遮掩不住:“没想到,你竟然也信这种江湖术士子虚乌有的胡说八道。”

信,当然信啊,你跟前坐着的,就是来自于异世界的一缕冤魂啊。

花写意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说,我为什么会失忆呢?我们大婚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宫锦行面色一僵,缓缓松开了扶着棺木的手:“我不是说过了么,你见本王突然昏迷,以为已经不治,悲痛之下,就撞柱自杀了。”

“我信你个锤子!”花写意哼了哼:“我能解你身上的毒,你是死是活我会看不出来么?”

宫锦行没搭理她,转身往外走。

花写意一看就知道他心虚了,从棺材里跨出来,跟在后面追,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是不是谁将我打晕的?”

宫锦行微蹙了眉头,瞅一眼她紧拽着自己不放的手:“是。”

花写意一脸的果不其然:“谁?”

宫锦行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先放开手。”

花写意的手流水一般松开了。

宫锦行认真道:“你我大婚之夜,王府里进了刺客。”

“院里防守那么严密,竟然还会进了刺客?”

我咋就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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