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你指使的!”
“本王只是让你想办法,比如说,你可以跟她讲道理,以德服人。”
“你怎么自己不跟她以德服人呢?”
“本王没耐心。”
“你看我像是那种有耐心的人吗?”
“你可以让她知难而退啊。”
“怎么知难而退?”
“比如说,你要是跟本王睡在一张床上,她能这么放肆吗?就算是敢,你将她丢出去,母后也不能说什么。”
“绕了半天,还在这里等着我呢。好歹你也是堂堂摄政王,咱能不能高冷一点,有点格调?脑子里装点家国大事,别成天靖虫上脑。”
宫锦行一脸哀怨:“食色、性也,饱暖而思银欲,这都是古训,圣人也是如此。”
“切!”花写意讥讽地轻嗤一声:“那怎么办啊?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啊?”
“反正我不着急。”
花写意着急啊,自己好不容易刚见到于妈和唐乔,许多话还没有说完呢,迫不及待想要打听自己过往的事情,在这里哪能沉得住气?
宫人将膳食送进来,葱烧海参,霸王别姬,枸杞羊三宝,这一道道的菜,有点意味深长啊。
非但菜品滋补,太皇太后还命人给两人准备了一壶酒。
花写意打开壶盖闻了闻,乃是药酒,滋阴补肾,活血壮阳,都是宝贝啊。
花写意想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太皇太后的小心思,自己是知道了。
哪里是让二人面壁思过,检讨自己的罪过啊,简直就是让二人闭门造车,不对,造娃。
宫人搁下饭菜就走了。
宫锦行往桌边一坐,就要开动。
花写意绷着脸:“母后分明居心不良。”
宫锦行瞄一眼桌上的饭菜,心里了然,筷子不停:“你若是不饿,可以不吃。”
花写意坐在一边,瞅着宫锦行吃得津津有味,肚子里叽里咕噜叫得厉害。尤其是那勾人的肉香味道,简直无法抵抗。
她往跟前凑了凑,也没有骨气地捡起了筷子。
宫锦行暗笑:“怎么又吃了?”
“我若是不吃,一会儿饿得没有气力了,怎么跟你反抗?”花写意理直气壮。
宫锦行颔首赞赏:“言之有理。”
两人你争我抢,一会儿就将桌上饭菜尽数扫荡干净,那壶药酒,宫锦行也来者不拒,喝个一滴不剩。
午膳之后晚膳。
宫人撤去碗碟,端进来一壶茶水,便依旧退出去,并且体贴地锁上了房门。
又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半截红烛燃尽,挣扎了两下之后,熄灭了,殿内一片漆黑。
宫锦行扬声吩咐:“来人呐!掌灯!”
殿外鸦雀无声,没人应。
空气有点冷。
花写意脱了鞋子摸索着上床,用被子裹在身上,捷足先登抢占了阵地。
一会儿,宫锦行也摸索着上床。
花写意往床里缩了缩。
宫锦行拽她身上的被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花写意是敢怒不敢言。自己若是一脚将他踹下床去,无疑就是罪上加罪,还不知道他那个护犊子的娘又会兴出什么幺蛾子。
自己还是忍气吞声忍着吧。
宫锦行拽过一点被角盖在身上。
两人全都躺着,井水不犯河水。
过了片刻,宫锦行往花写意跟前又凑了凑,把被子往身上拽。
花写意紧攥着被角不肯松手。
宫锦行嘀咕:“这被子太短了。”
花写意轻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放心,你这辈子短不了。”
宫锦行拽不动被子,整个人都往花写意身边靠:“这被子你是横......”
花写意终于不耐烦:“有完没完,发什么感慨?你能不能不要得寸进尺?管我这辈子横着竖着?”
黑暗里,宫锦行的声音有点委屈:“我是想问,你这被子是不是横着盖的?太短了,我冷。”
花写意哑然,这才明白自己误会错了宫锦行话里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松了手。
两人将被子转了半圈。
“不行啊,被子竖过来太窄了,透风。”
宫锦行又往花写意身边凑了凑,伸出手臂:“到本王怀里来,就不冷了。”
花写意翻个身,背对着他,蜷缩起身子。
夜,很静,而且很黑。
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花写意愈发觉得寒气逼人,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流失。
她往自己这边拽被子,拽着拽着,就觉得后心处热烫,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床里箍涌箍涌。
宫锦行温热的呼吸就在自己脖颈之间。
她一面贪恋宫锦行身上的温度,另一方面,又害怕他会趁人之危,想躲。
宫锦行的手臂揽了过来,将她圈在怀里。
低哑轻笑:“怕什么?你平日里的胆量呢?”
花写意嘴硬:“谁怕了?”
“不怕你躲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宫锦行的手臂揽得更紧,花写意的后背就紧靠着他热烫的胸膛,她没有挣扎。
“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松手!”
宫锦行的手臂松了一点,将下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
“不冷了吧?”
“还好。”
“那睡吧。”
“嗯。”
花写意逐渐放松下来,慢慢进入了梦乡之中。
宫锦行美人在怀,心猿意马。可没想到,花写意竟然果真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她睡着的时候,自己若是图谋不轨,肯定会被一脚踹下床去。
无奈地叹口气,认命地阖拢了眼睛。
第二日,上朝,用膳,相拥就寝。
第三日,照旧上朝,处理完政事方才回来。
花写意闷的,头上都快要长蘑菇了。
两人用过早膳,花写意双手托腮,十分无聊:“要不,你去跟母后承认错误吧?”
宫锦行打个呵欠,躺回到床榻之上:“母后罚的是你,又不是我。睡觉。”
“昨天睡那么早,你还困?”
宫锦行十分无奈:“你是睡得没心没肺,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
“你还认床不成?”
“花写意,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吃了那么多的补品,浑身燥热得难受,又有美人在怀,若是能睡得着,那才不叫男人呢。”
花写意“嘿嘿”笑了两声:“那你睡吧,不打扰。”
宫锦行靠在榻上,门外有人敲门,宫人入内,手里捧了几本奏章,还有两本话本。
也不说话,搁在桌上,就静悄地退了出去。完整内容
宫锦行揉揉眉尖:“看来又有要事需要批阅。”
花写意正闲得无聊,能有话本解闷也不错。
她取过几本奏折,递给宫锦行,自己将话本留了下来。
瞄一眼封面——《灯、月、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