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行沉下脸来:“花二小姐来府上暂住,那是本王邀请的,此事与三郡主也无关。你若没有别的事情,还请离开。”
谢小三不肯走:“你竟然向着这个小贱人说话?”
“你若再不走,一会儿本王的王妃来了,她脾气不太好,又喜欢护短,本王可拦不住。”
“她敢!上次是看在你将她休回将军府的份上,本郡主才没有同她计较。”
宫锦行淡淡地“喔”了一声:“你若想继续生事,那就请便吧。本王还有正事,只能差人请王妃出面招待了。”
谢小三转身就走了。
花想容眨巴眨巴眼睛:“姐姐果然还是这么凶,就连三郡主竟然都怕她。”
“你姐姐在家里的时候也很凶么?”
“岂止是凶?着急了会吃人!”
宫锦行眨眨眸子:“怎么说?”
花想容一把捂住嘴,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是我说错话了。姐夫千万不要告诉我姐姐知道。”
宫锦行眸中的兴趣更浓:“你若不实话实说,我便告诉她去。”
花想容懊恼地哼了哼:“姐夫你太坏了,我只是一时说漏了嘴而已。”
宫锦行但笑不语。
花想容自顾说道:“姐姐小时候饭量就很大,几岁的时候,一顿饭能顶三个汉子的食量,气力也十分大。
有一次,我姨母家表哥,就是赵家大公子赵鹏程,到我伯父家中做客,他不知道我姐姐的厉害,竟然敢上去招惹她,将她的饭碗打翻,然后放狗咬她。结果你猜怎么着?”
“被你姐姐给揍了。”
“岂止如此!”花如意一脸的惊骇,十分夸张:“当时惹恼了我姐姐,一把将那只牛犊一样壮实的大狗掀翻在地,用手掐住狗的脖子,一只膝盖顶住狗的肚子,将那只狗活活地掐死了。
而且这还不算,她竟然一把就将那只恶狗的脑袋拧了下来,鲜血淋漓地甩在了我表哥的脸上。
我表哥比姐姐还要大两岁,从小又十分壮实,天不怕地不怕,经常闯祸,姨母都拿他没有办法。可是他竟然被姐姐完全给吓住了,呆若木鸡一般,然后一声尖叫,扭脸就跑。
那条狗表哥从小养到大,无论去哪都带着,姐姐当着他的面,杀了那条狗,他被吓得魂不附体,当天夜里回到赵府就高烧不退。吃了两三天的药都不见好转。
后来姨母请了揽月庵的庵主作法,方才好转清醒。可是从那以后,我们只要在他面前一提起我姐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吓得发抖。”
宫锦行听着也有一些震惊,一个几岁的女孩子,竟然就能赤手杀死一条恶犬?仅靠蛮力是不行的,还必须要身形灵敏,迅捷,沉着冷静。
“这赵鹏程也是个孬种,这么一点血腥竟然就能被吓得丢了魂儿。”
“姐夫是没有见到当时姐姐那恐怖的样子!”花想容夸张地道:“满手满脸都是血,双目狰狞,里面也像是染了血一般通红。愤怒地瞪着我们,带着恨意,就像是要吃了表哥似的,当时我们全都被吓麻了,就连逃走都忘了怎么迈步。”
花想容描述得绘声绘色,宫锦行自己都能想象得出来,花写意满是恨意咬牙切齿的样子。
他微微挑眉:“我们?当时你也在场,亲眼所见么?”
花想容一噎,慌忙否认:“没有,我是听琳琅表姐跟我说的,然后原话转述给你听。”
花写意躲得不远,花想容的话全都听了一个真切,自己都被自己吓着了。
原主竟然也这么彪悍么?
就说那日赵鹏程见了自己,吓得竟然变了脸色,磕磕巴巴的,原来是吃过原主的亏。
就是这花想容太特么不是东西了,背着自己,竟然这样编排自己的不是。
这宫锦行也一样,跟个长舌妇人似的,真八卦,打听这些糗事做什么?
好戏,好戏啊。多亏今日自己来了。
正瞧得津津有味,身后有轻巧的脚步声,一扭脸,陆二正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往前探着脖子,这架势更像傻狍子了。
花写意慌忙“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你来凑什么热闹?”
“就只许你偷瞧么?”
“家丑不可外扬!”花写意撇撇嘴。
“刚才你妹妹的话我已经听到了,佩服佩服!真乃猛女也,不算啥家丑。”
花写意瞪了他一眼:“滚。”
陆二从袖子里摸出一包瓜子来:“宫锦行两戏痴情女,好戏,好戏,一块磕点?”
“小点声音,别被宫锦行听到,就没好戏瞧了。”
花想容见宫锦行不说话,又继续道:“从那之后,表姐表哥他们谁也不敢跟姐姐走动得太密切,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全都敬而远之,这也是姐姐为什么会被孤立的原因。”
宫锦行微蹙剑眉,默了默:“那你如何竟然不怕,还主动提出来王府与她做伴儿?”
花想容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朝着宫锦行望了两眼,便羞怯地低垂下头,轻轻地咬了咬下唇。
“有姐夫在,你会保护我的,我怕什么?”
妈呀,花写意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而且还这么迫不及待。
陆二压低了声音:“背着咱俩,就这么勾勾搭搭。丧尽天良啊。”
花写意哼了哼:“有你屁事儿!”
陆二揉揉鼻子,也是啊。
宫锦行唇角勾了勾:“依照你这意思,你姐若是与你有罅隙,本王还要偏袒你不成?”
“适才三郡主欺负我,姐夫不是就替我出气了么?”
花想容面颊绯红,眼角眉梢都是风情万种:“为了表示感谢,我想送给姐夫一个惊喜,你要不要?”
宫锦行看了她一眼,只吐出两个字:“不要。”
“你都没有问,我想送给你什么,就这么无情地拒绝我。”花想容撒娇,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看,为了给你准备这个惊喜,我眼睛里都熬出血丝来了。”
宫锦行瞟了她一眼:“多谢。”
花想容十分得意地道:“我给姐夫绣了一样东西,接连熬了两夜,明日就可以大功告成。”
宫锦行似乎来了兴趣,认真地看着花想容:“绣的什么?”
花想容变得忸怩起来,羞涩地垂下眼帘:“你要先闭上眼睛,我再告诉你。”
宫锦行略微犹豫了一下,果真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我靠,刺激的来了,花写意与陆二两人全都抻长了脖子,翘首以待。
陆二再次补刀:“我好像看到你头顶冒绿光了。”
花写意回头呲呲牙:“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陆二眨眨眼睛,提醒花写意:“快瞧,抱上了,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