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药老起身,扭脸对陆二道:“带我前去一趟将军府。”
陆二就明白了自家师父话里的意思,心里一沉,点点头。
相爷拦住二人,沉声问道:“远期,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陆二也不隐瞒:“今日王妃娘娘见到我祖母手上黑痣,断定我祖母身体有恙,唯恐你们不相信她的话,所以让我请师父前来重新诊断。”
相爷也是心头一紧:“那药老诊断如何?”
药老唯恐吓到老太太,轻描淡写:“的确如王妃所言,老夫人身体微恙,需要调理。且等我与王妃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大家心里不约而同都有点慌,有什么病就连堂堂药老都拿不准主意?这王妃娘娘名不见经传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
适才满腹的问话也顾不得再问,连声催促陆二赶紧去寻花写意。
陆二与药老二人一会儿的功夫就抵达了将军府,报上相府名号下人哪敢怠慢,立即请二人入内回禀花写意知道。
花写意心里一沉,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摄政王府。
谢媚瑾再次被侍卫挡在了主院外面。
追风说宫锦行正在处理国事,不得打扰。
在王府,谢媚瑾收敛了许多,不敢张狂。
她索性就在一旁坐下来:“那我就坐在这里等,反正锦行哥哥一时不见我,我就等一时,一日不见我我就等一日。”
追风脑袋瓜子疼,转身进去了。
院子里静悄无声,谢媚瑾今日难得的耐心,竟然坐在院子门口,从后半晌一直等到太阳西斜,倦鸟归巢,再到繁星密布。
宫锦行房间的窗户终于打开,宫锦行不悦的声音传出来。
“三郡主有何贵干,请讲。”
谢媚瑾起身,从窗子里能看到宫锦行的侧影,手持朱笔,还在批阅奏章。
“我刚从宫里回来,太皇太后恰好有口谕让我传达。你确定让我这样嚷得人尽皆知吗?”
“放她进来。”宫锦行淡淡地道。
谢媚瑾得意地哼了一声,走进院子,伸手推正屋的门,门却是从里面拴着的。
“郡主就在外面讲吧,我家王妃心眼小,本王需要避嫌,你不方便入内。”
谢媚瑾一时间气结,转到窗前:“你有必要就这样将我拒之门外吗?”
“有必要。”
“她花如意欺负我,你也欺负!”
“是吗?”宫锦行一脸的不痛不痒,淡淡地问。
“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与我说话。你明知道有些事情我是情非得已。”
“如今本王乃是有妇之夫,今时不同往日。”
谢媚瑾转身就走:“那好,那我就杀了她,看你还是不是什么有妇之夫?”
“三郡主若是为威胁本王而来,那你可以走了。”宫锦行沉声吐唇。
“当然不是。”
谢媚瑾重新转过身来,冲着宫锦行笑吟吟地眨眨眼睛。
“锦行哥哥是知道我的,不过是任性一些,但是从来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不过是玩笑而已。我今日来,是来传达太皇太后的口谕。”
“什么口谕?”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明日中午出宫前来摄政王府,想要品尝王妃在寿宴之上提及的菌汤。”
宫锦行知道花写意所说的菌汤,只不过,揽月庵离都城不近,若是明日派人前去,一来一回,压根就来不及。
唯一的方法,就是连夜快马前往,运气好的话,明日一早赶回。就怕这几日接连秋燥,未必就能寻到。
就说这丫头往日里嚣张,进王府都是横冲直撞,今日怎么这么乖巧,守在外面规规矩矩地等着,原来是故意拖延时间。
宫锦行抿抿薄唇:“有劳三郡主了,请回吧。”
谢媚瑾得意地哼了哼,真的转身走了。
宫锦行眉尖紧蹙,然后舒展,再紧蹙,纠结半晌,吩咐轻舟:“轻舟,你去一趟将军府,让王妃务必今日回府。”
轻舟咧咧嘴,压低了声音冲着追风牢骚:“瞧见了吧,王爷他自己得罪了王妃娘娘,不敢亲自去,让我打头阵,去了不就挨骂吗?”
追风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保重。”
轻舟即便再不愿意,也不敢顶嘴,领了命令,就一个人来了将军府。
门口,看门的就把他拦下了,然后飞奔入内回禀。一会儿的功夫出来,满脸为难。
“我家小姐有客,说不见。”
轻舟一听,倒是如释重负,不见好,省得挨骂。
他又多嘴问了一句:“哪里的客人啊?”
看门的也老实:“听说是相府的公子。”
陆二公子?
轻舟心里犯嘀咕了,陆二公子什么时候跟王妃娘娘交情这么好了?
瞅瞅漫天的星星,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貌似不太合适吧?
眼珠子一转,就跟捡到宝似的,回身骑上马就回王府去了。
摄政王府。
宫锦行正临窗而立,见到轻舟,立即转身回书案坐好,拿起上面的书,装作聚精会神。
轻舟走到门口,说话吞吞吐吐:“王爷,属下去了将军府没见到王妃娘娘。”
宫锦行一怔:“没在?”
“不是,是正陪着陆二公子,所以没见我。”
手里的书“啪”地拍到了桌子上:“你说陆二在将军府?”
“是的,属下见到了他的马车。”
宫锦行抬脸瞅瞅外面已经交更,鼻端哼了哼,“噌”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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