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花写意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个大包袱,跨进屋里,一把丢在床上,先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咕咚咕咚地灌下去。
宫锦行正坐在她房间里的书案跟前,头也不抬,继续批改着手里的奏章,只吩咐道:“轻舟,给你家王妃去端点热茶。”
“不用,凉茶过瘾。”
“凉茶伤身。”
花写意满不在乎,丢了手里杯子,将屋门关上了,还上了门栓,将轻舟关在了门外。
宫锦行撩了撩眼皮:“夫人,天色未黑,有点太早。”
花写意上前夺过他手里的奏章丢到一边,拽着他往床前走:“快来,有好东西给你瞧。”
宫锦行欲拒还迎:“夫人今日如何这样热情?”
花写意对于他的挑衅已经是司空见惯,没有反驳,而是上下其手,就要剥宫锦行的外袍。
“把衣服先脱了,有惊喜。”
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宫锦行一时间受宠若惊:“夫人,为夫自己来,自己来就行。”
花写意转身兴冲冲地解开包袱,拿出一套黑色的西服来。一转身,宫锦行已经脱了外面锦袍,上身小衣也扒了,就剩了一条裤子。
花写意瞪着眼,贪婪地瞄了他腰间鼓突的腹肌一眼:“停!”
宫锦行的手一顿:“箭在弦上了。”
花写意眼神往下瞄了一眼,脸有点烧:“让你换个衣服而已,想什么呢?”
“让我换衣服?不是让我看夫人你换衣服吗?”宫锦行有点哀怨。
花写意瞥了他一眼:“你先换,换好了我再换。”
“真的?”
“老实人不骗老实人。”
宫锦行伸手:“好,什么衣服?”
“我设计的,你不是说,过几日有长安使臣来西凉么?我专门给你做了一身新衣服,扬我西凉国威,展示我西凉文化。”
宫锦行轻笑:“什么衣服,竟然能让你说得如此高大?”
花写意扭脸翻出一件白色蚕丝衬衫,帮着宫锦行套上,又拿出一条魅黑色刺绣领带,踮着脚帮他系好。
宫锦行不语,垂眸看着一脸认真打领带的花写意,乖乖地换上一身西服。低头左瞧右看,觉得怪异。
“你这是什么奇装异服?竟然把腰带系在脖子上?”
花写意紧盯着宫锦行,这一身劲瘦硬朗的线条,贵族高贵雍容的气质,临风玉树一般的雅致,简直令人移不开双目,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简直太完美,太帅,太特么的迷死人了!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扑倒了。
听宫锦行发问,漫不经心地回答:“这叫西服。”
“媳妇?”
“嗯。”
“衣服奇怪,名字也奇怪,为什么要叫媳妇儿?”
花写意“噗嗤”一笑:“因为,这衣服是我们洛神阁准备推广做新郎喜服用的,取个谐音,就叫西服,西凉的西,衣服的服,谐音喜服。”
“喜服?”宫锦行眸光微闪:“夫人特意给本王定制这样一身衣服,分明有所图谋啊。你说本王是装傻呢,还是捅破呢?”
花写意有点莫名其妙:“什么图谋?”
宫锦行伸出胳膊圈住她的腰肢:“你在催促本王,重新迎娶你一次吗?”
花写意撇撇嘴:“王爷您的联想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
“本王真的不介意,再重新为你办一场喜事。毕竟,上次我们成亲,本王卧床不起,我们就连天地都没有拜,就直接入了洞房。”
“啊?”花写意眨眨眸子:“你我一没有赐婚懿旨,二没有拜堂洞房,如此说来,名不正言不顺,咱们这是无媒苟合啊?”
宫锦行眸子亮晶晶的:“我们苟合过吗?夫人这是在暗示本王要做点什么么?”
“呸呸!”花写意自己唾了两声,红着脸:“又胡说八道。”
宫锦行愉悦轻笑:“所以,本王时刻都在提心吊胆,盖紧了锅盖,真的很怕这煮不熟的鸭子会飞了。”
“你才是鸭子。”花写意轻轻挣脱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时刻惦记吃了我。”
宫锦行臂弯里一空,没滋没味地抿抿唇:“你就嘴硬吧,刚才看本王的眼神都恨不能主动投怀送抱了。”
花写意继续嘴硬:“我只是在欣赏我设计的衣服而已。”
目光下移,摇头有点不满意:“可惜,靴子跟西服不太搭配,明儿我教她们专门给你定制一双牛皮皮鞋,一条腰带。”
宫锦行摸摸袖口的黄金扣子,挑眉问道:“你说我若是穿着这衣服去见长安使臣......”
花写意弯腰,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黑丝缎金线刺绣蟒袍,抖开给宫锦行看:“跟你玩笑呢,你的蟒袍已经做好了,海牙边镶嵌蓝宝石,阳光之下绝对能闪瞎了长安使臣的眼,令他们不敢直视。”
宫锦行不感兴趣:“我倒觉得,这身西服名字好,兆头好。”
花写意歪着脑袋:“你不是说,长安派来的使臣非寻常人物,你要在气势之上必须压倒长安,不能让对方小觑了么?就不怕对方笑你,穿这短衫,像各个府上的小厮?”
毕竟,在古代,但凡民间做苦力的,各个府上的小厮,为了干活利落,多会穿短衫。而锦衣长袍则是富贵人家的象征。
自己给宫锦行做的这身西服,好看是好看,但是按照这个标准来说,的确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