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新婚小别赛仇人

“你家王爷下的命令?”花写意有点诧异。

“这桩案子,我家王爷早就查得门清,人证物证把攥,留着卯足了劲儿给谢家迎头一击呢。

上次三郡主惹了您,王爷就想先办了这祸害,就想着此案不足以伤了谢家的元气,不痛不痒,还撕破了脸皮,令谢家人心生警惕,所以就按兵不动。

今儿这突然地发难,拿了谢四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谢四儿惹怒了他。”

二人正说着话,衙役们押解着谢四儿一行人从上面下来了。

谢四儿哪将这些官差放在眼里,梗着脖子就跟斗鸡似的:“你们不知道本公子是谁是不是?敢找本公子的麻烦,我瞧着你们大人这官儿是当腻了!”

花写意用胳膊肘捣捣一旁轻舟:“那个最嚣张的就是你们说的谢四儿?跟谢小三长得有点像。”

“可不是嘛,两人是双生。”轻舟缩缩脖子,将袖子遮掩了半边脸,压低了声音:“这小子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心眼坏透了,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姑娘。

而且他有个绰号叫谢不二,就是说他糟蹋过的姑娘,一般不愿意再碰第二次,玩完了就甩,翻脸不认。”

花写意最恨的就是这种人,见他嚣张跋扈,抿抿嘴儿,将手伸进腰间摸了摸,迎着谢四儿就走了上去。

谢四儿被衙役推搡着往外走,骂骂咧咧的,脚下一绊,就迎面撞到了花写意的身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眼瞎啊?”

花写意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让到一边,难得竟然没顶嘴,暗中抿着唇得意一笑。

二楼雅厢,宫锦行临窗而立,冷冷地望着楼下,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分明看到,花写意是故意撞在了谢四儿的身上,然后借着掩护,好像将什么东西搁在了谢四儿的怀里。

他的眸子骤然眯紧,有冷冽的寒光迸射,唇角微勾,发出一声冷笑。

果然,两人关系不一般!

花写意与轻舟等人群散去,赶到二楼雅厢,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宫锦行捏碎的茶杯还搁在桌上,残留几片茶叶。

轻舟有点莫名其妙,出门询问店里伙计,方才得知,人已经走了,从后门。

二人也只当做他肯定有要紧事情需要处理。

花写意是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帮不上忙,自顾点了几道菜,与轻舟花汝吃饱喝足,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就算是人不在,这饭还是要请的。

回到摄政王府,宫锦行已经回来了。

花写意想着上前打个招呼,顺便给他请脉,看他身体这几日恢复得怎么样。

门窗紧闭,花写意吃了一个闭门羹,轻轻地敲了几下窗子,里面没人应声,倒是大圣从窗子上扒出脑袋来,一瞧是花写意,立即又钻回去了。

她又敲了三下。

宫锦行这才出声:“有事儿?”

声音淡淡的,有点疏离的冷意,和慵懒的爱答不理,她心里就有点窝火。

回来可是你宫锦行求着我回的,让人接的,我又不稀罕,甩这冷脸给谁看呢?

“没事儿!”

她一拧腰就撩帘回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一会儿何嫂就来了,手里捧着一个托盘,见礼之后问候了两句,撩开托盘上面的红布,底下赫然是一件金丝刺绣的凤袍,还有鎏金镶嵌白玉的凤冠。

“王爷特意命绣娘们日夜加班为王妃娘娘赶制的凤袍,明日参加太皇太后的寿宴要穿。麻烦王妃娘娘试一试吧?若是有哪里不合适,我们也好赶紧修改。”

花写意起身,冲着何嫂发牢骚:“你们王爷这是怎么了?爱答不理的。”

何嫂摇头:“今儿出门的时候心情还挺好呢,出去这么久,应当是累了。他见天忙起来就废寝忘食的,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身体康复得慢。”

花写意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也说不定。

于是起身,在何嫂的帮助下,将凤袍穿在身上。

凤袍有点长,迤逦拖地,虽说好看,显得雍容华贵,但是前摆有点长,走动起来并不方便。自己走路又不够仔细,怕是不小心要绊脚。

“太长了,前面帮我改短一点,只要盖过脚面就好。”

何嫂点头应着,仔细看过腰线还有肩膀,在裙摆上做好记号,花写意脱下来,团成一团重新交给她。

何嫂无奈地接过来,将衣服折叠齐整,端着离开。

刚出门,就见到宫锦行正站在窗边,出声询问:“端走做什么?”

“王妃娘娘觉得有点长,让我端去让绣娘改短一些。”

“你家王妃娘娘自己针线功夫了得,哪里用得着绣娘?让她自己改就是。”

何嫂从宫锦行的话里听出了不悦,甚至有些阴阳怪气,想说话,宫锦行已经转身离开了窗边。似乎就是为了吩咐这句话,特意在这里等着一般。

何嫂自己不敢擅作主张,只能将凤袍重新端了回来。

花写意在房间里将宫锦行的话已经听了个清楚。

她可以确定,宫锦行就是在给自己甩脸子,莫名其妙,不知道哪根筋儿不对了。

所以说啊,自己回来,那就是愿赌服输,二人之间的一场交易。等太皇太后的寿宴结束,自己还是从哪来,回哪去,留在这里寄人篱下,绝对不好受。

她也没有为难何嫂,不就是有点长嘛,好办!反正不是自己的,不用心疼。

从一旁找把剪刀,也不比划,咔嚓咔嚓,几下就把裙子前摆边沿剪了,看得何嫂目瞪口呆。

“这活儿不是这么干的,王妃娘娘,您这还要再包一个边儿,需要折进去手指这么宽,就太短了,绣鞋都露出来了。”

花写意哼了哼:“缝它干嘛,穿完就扔。”

“不缝怎么穿?这边儿参差不齐的,还脱着线呢。”

花写意搁下剪子,手也没闲着,一通拆,将裙摆下面拆出一段巴掌宽的流苏来。

何嫂惋惜得直跺脚,一件好好的凤袍啊,四五个绣娘好几日的心血,就这么白瞎了,面目全非。

她也看明白了,王爷跟王妃娘娘两人这肯定怄气呢,自己作为下人,还是别多嘴了。

别人小别胜新婚,这俩人新婚小别赛仇人,咋一见面就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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