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的薪酬实在是太过诱人,于是他加入了组织。
当然一开始组织的招揽并不是以组织的身份,而是以一家普通的大公司,他也一直以来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渐渐的,随着那些到他手里的项目,越到后来他就越发现不对劲,这个公司好像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这些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尽管当时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最重要的还是母亲,为了母亲那庞大的医疗费,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将自己当作是一个瞎子,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只不过在一年后,母亲的生命最终是走到了终点。
在这个时候,出于这个公司的疑惑和心底的不安,他选择了辞职。
然而事情自然不会是像他想的这么简单,离开哪里是那么简单,尤其是在自己已经意识到什么的情况下,就更是不可能让自己离开。
他的离职申请被驳回,同时他的任何行动都被组织的人严密的监视着,但是任何严密的监视总会是有些疏漏的地方,他抓住了一个机会,在一次下班回去的路上找到了报警的机会。
但是最后,他失败了。
也正是从那之后,他彻底的堕入了黑暗的深渊,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
他被组织的人抓了起来,因为看重他的能力,所以对待他的手段还算温和,但是哪怕在他们眼里温和的手段,也不是他一个普通的完全没有受过刑讯的人可以承受的住的。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在组织的手段下,他彻底的崩溃了,他想要去死,但是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死,他要活着,他不能死!
不能拥有死亡的念头,按照组织的命令整天机械的工作,不断在痛苦中挣扎着无法解脱,他只能安慰着自己他只是在工作,只是在工作。
虽然是在一个犯罪组织工作,但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犯罪的事。
他催眠着自己,他在工作,他只是在工作。
他没有犯罪。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之前,他可以永远的这么安慰着自己。
可是组织竟然给他派发了一个任务,让他去杀人。
杀人……
这种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现在竟然要他去做。
但是如果自己完不成,组织就会对自己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他听说过组织的一些实验,他害怕洗脑,害怕真正的失去自我。
但是此时的他根本做不到去自杀,他的意志限制着他,让他活着。
无时无刻的告诉他,他要活着。
在那一次的任务中,拉莫斯是监督他的人。
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那双冷漠的眸子,自己只是看着就能让他不由得背脊发寒。
大概是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拉莫斯甚至于连任务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只是到了目的地后自己独自去完成了任务,然后把应该是晕过去的目标拖着带到了自己的面前,丢在了自己的眼前。
随后就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等着他为这个人做下最后的裁决。
他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木仓,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这个时候他深刻的意识到,他在犯罪!
他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彻底崩溃的哭了。
杀人,这种事情……他真的做不到。
他狠狠的朝着远方扔掉了自己的木仓,他跪在拉莫斯的面前,将头埋在地上,卑微的祈求他杀了自己。
然而随后便听见一声木仓响,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
他呆了,愣愣的抬头。
只看见拉莫斯一脸面无表情举起的木仓正对着自己的身后,这个时候的他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他连忙转头,看到了溅了一地鲜血的人。
死……死了?
“为什么?”有川奏喃喃的问道。
然后爬到拉莫斯的跟前,一把抱着他的腿死命的摇着,情绪激动道,“我是让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你为什么这么想死呢?”他听见拉莫斯这么问道。
他惨然一笑,意识到自己的大胆,放开了他的腿,随即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浑身都在颤抖,他在恐惧。
“我完全没有办法自杀,这次任务失败了组织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他继续卑微的求着,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唯一一个可以让他走向死亡的希望了,他抬头用着希冀的眼神,“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求求你……”
哪怕是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这个组织恶犬的眼里就像是个笑话,哪怕是完全没有用处,他还是卑微的求着。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他听见那个男人接着问道,“明明只要开木仓,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不是吗?”
“那是在犯罪!”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随后一噎,他甚至于能看见拉莫斯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诧异。
他闭上了眼睛,这些在自己眼里无比重要的事情,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个笑话,根本不一提。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听到了那人的笑声。
“没想到你还会在乎这些啊。”
这种嘲讽,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他现在只想祈求着死亡的到来。
随后他看着拉莫斯收了木仓,绝望慢慢的覆上了整个瞳孔。
“你没有必要一定去死。”
“我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令他惊讶且不理解的话语让他那无神的瞳孔抬起,他看着拉莫斯蹲在他的面前,在他眼前竖起了两根手指。
“一,我可以放你离开,你可以带着你的情况去找霓虹的公安,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然后重新生活。”
“二,回到组织,这个人我会说是你杀的,这件事情就此为止。”
他愣愣的抬头,“为什么?”
他不理解,这样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这样一个毫不犹豫就解决掉一条生命的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你就不担心我说出你包庇我的事情吗?”
他看着拉莫斯蹲在自己的面前笑了,明明像是在嘲讽,但是透过他的那双眸子,他看到了认真。
“你这样的人,连一个人都杀不了,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着不要犯罪的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不过我想想你还是走吧,这样的话我还方便一点。”
他反问道,“那你怎么办?”
“虽然有些自夸的嫌疑,但是我的能力组织不会轻易放过。”
他死死地盯着拉莫斯,“你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我的消失?”
他不是一个蠢货,从组织对待自己的态度不是直接杀了自己就可以看出来,他们需要自己的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回去的拉莫斯要如何自处,他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