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的下人见郎君如此愤怒,心中暗暗吃惊,陆夫人怀孕跟郎君有什么关系?郎君为何如此生气?
魏肃将书案踢翻后,也自觉失态,他垂目对下人道:“你退下吧。”
下人见郎君并未迁怒自己,心头一松,连忙退下,他尚未离开院子,迎头就遇上了衡阳公主,他立刻跪下行礼,不敢看贵人的容貌。
衡阳公主根本没注意院子里跪着的小人物,倒是柳掌事多看了他几眼,这位有点眼生,是郎君新收的下人?
柳掌事正想问询,就听到衡阳公主在书房里惊呼:“阿肃!”她来不及多想,便急匆匆的进入书房,一入书房就见郎君的书案被掀翻在地上。
衡阳公主正皱眉问:“这是谁做的?又是长乐来闹你了?”
魏肃弯腰扶起书案,还把地上散乱的书都捡了起来,“不是。”
魏肃刚才是气急攻心,这会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玥儿现在还不是自己妻子,他与其无用的发泄怒火,还不如早点让她来自己身边。
衡阳眉头皱了皱,不放心的追问:“你可不要被她欺负,她要是再闹你,我替你教训她。”
魏肃看着急着想为自己出头的衡阳,不由想起前世那个后来只顾亲近的面首的母亲,他敛下所有情绪,温声道:“她没有来闹,书案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翻的。”
衡阳闻言立刻对他摆手说:“这种小事让下人做就是了,你何必费心?”
魏肃没吭声
,衡阳对他招手道:“肃儿你过来。”
魏肃对母亲了解甚深,见她这番行事,猜她是来催自己生孩子的。
他前世倒是没遇到过这种糟心事,因为他的亲事是魏彦给自己定下的,他刚成亲那时候还不知道魏彦养了一头“千里驹”,崔氏端庄贤淑,他跟崔氏还算和睦。
两人婚后不久崔氏就有了长子,后来又有了次子、长女……母亲也一直没操心过自己,她总是在公主府里享受着属于她的荣华富贵。
在魏彦没有对母亲说出那句话之前,他跟母亲的关系比魏彦亲近多了,即便是后来母亲对自己冷淡了,她也始终护着自己。
魏肃淡淡一笑,他的母亲永远是最识时务的,就算魏彦说自己不是她的亲子又如何?母亲养大的人是自己,外面的人都知道自己是魏彦和衡阳公主的儿子。
母亲当年可以为了自己的荣华,纵容甚至是帮着天和帝养废自己;她也可以为了自己晚年安享富贵,依然当自己是她儿子。
魏肃双目微垂,“母亲你放心,我会收心好好过日子的。”他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萧珩都快要有嫡子了,他也该要正经的子嗣了。嫡子没有,良妾生的庶子也要有。
那头千里驹十六岁就定亲,十八岁就成亲了,算起来他现在膝下应该有两三个嫡子了。
魏肃对那头千里驹并不太上心,前世那人就死在自己手里,这世也不例外。
他不足为惧,魏
彦却不得不防,他前世一句话,就让他跟衡阳母子生隙,要不是母亲舍不得荣华富贵,他说不定真会沦为他口中的野种。
难得重来一世,他要先提防魏彦那条老狗乱咬,要是能让那条老狗现在就死了也不错……
魏肃安抚了衡阳一番,衡阳终于确定儿子长大懂事了,她回房后难得欣慰的哭了一场,第二天开开心心的去参加宁王府寿宴了。
因这次萧珩的新婚夫人要来,宁王府这次寿宴极难得来了许多宾客,这让宁王有些手忙脚乱。
宁王府向来是宁王做主,宁王妃就是个摆设,自打上任宁王妃被宁王活活逼疯之后,这任宁王妃在王府比鹌鹑还老实。
宁王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平时吃点稀粥也能活。她没嫁人前过得就是苦日子,那会她顿顿只能吃点麦屑粥。
入了宁王府,当了正经的王妃后,宁王再抠门,还能比外面日子更苦?所以她倒是一天天的白胖起来。
宁王很看不上这个王妃,总觉得她人贱命贱,时常打骂她,宁王妃被打了就满王府乱跑,哭喊救命。
一次恰巧太子来找宁王,看到满府乱跑的宁王、宁王妃,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被宁王气死。
他当即扭头入宫往天和帝告了一状,天和帝把儿子狠狠打了一顿,不许他在薄待媳妇,宁王才不打宁王妃了。
宁王妃平时最喜欢府里开宴,因为每次开了宴席,她都能吃到不少好吃的,
宁王也会开心几天,不会骂她。
宁王府这些奇葩事,三天三夜都说不清,萧玥每次听人提起这事,都有一种三观碎裂再重组的事。
要不是其他王府更奇葩,萧玥也不想来宁王府,她听多了宁王府的事,去宁王府的路上还战战兢兢。
不过等下了马车,她就觉得真正的宁王府跟想象中的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