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昊紧紧抱住楼彦君,神色痛苦:“不要说了,这个孩子我们不要!”
楼彦君嚎啕大哭,心里的委屈像是打开了闸。
她哭了许久,脑海中更是一直浮现孩童的样子,她实在于心不忍,她十分清楚自己是期待了多久怀孕的样子,最后道:“陛下,我们留下他吧。”
“臣妾从来没有主动跟陛下要过什么,现在臣妾想要留下他。”楼彦君说道。
墨元昊第一反应便就是拒绝,可看着楼彦君痛苦的模样,终究是不忍心,最后同意了下来。
随后墨元昊找到慕朝烟:“我们最终还是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拜托你尽力。”
“娘娘已经没事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果要保住孩子,肯定还是先调养娘娘的身体。”慕朝烟点头,旋即说着注意事项。
“这个是长期的,王府中我自然是走不开,进宫一趟也极为不便,不过这段时间我可推荐一人进宫照顾娘娘,待我问过她的意愿如何?”慕朝烟想了一会,最后想到了卢迪。
不过卢迪愿不愿意进宫,也得看着她的意愿来。
慕朝烟性格,她推荐的人肯定靠谱。
回到王府之后。慕朝烟把事情跟卢迪一说,卢迪直接就答应了。
当晚,一辆马上就从王府后门驾出去,绕开正街,那边墨元昊早已派了来接应的人,卢迪就这么进了宫。
卢迪进宫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护楼彦君的安全。
楼彦君身为皇后,若是真有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做些什么,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
她的膳食,穿戴用品,皆是被下药的好地方,但宫中太监与宫女,也是见风使舵的,自然没有他们自己的人来的信服。
殿外,卢迪端着亲自煎的安胎药,走进内殿,见楼彦君正靠坐软榻上,神情忧愁。
见此,卢迪轻声道:“娘娘,您该喝药了!”
楼彦君仿佛是被她这一句话拉回思绪一般,见来人是卢迪,挤出一抹淡笑,但这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飘渺而又虚幻。
楼彦君与墨元昊成亲这么久,底下无子嗣害的墨元昊不知被朝中大臣说过多少次,如今她终于有孕,却又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怎能不愁。
“莫要想那么多了,王妃让我进宫照顾您,不仅仅是字面上的照顾,也是希望能开导您一二。”卢迪见楼彦君喝下安胎药,便上前站到她的身后,有力的捏着楼彦君的肩膀,力道虽大,却是舒服的紧。
楼彦君点了点头,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的步摇微微摇晃。
而另一边,御书房内的气压低的吓人。
墨元昊面色阴沉坐在位上,看着手中暗卫送来的密信,最后无声的攥紧了纸张。
现下事情已经闹开,他为帝王,若是此事得不到解决,怕是朝臣与他这个帝王之间,该有隔阂了。
一代帝王与朝臣的关系最是微妙,明面上是朝臣辅佐他,听他的,实际上他行事也还得看朝臣几分面来,若是不这样,朝臣与朝臣之间得不到牵制,自是这朝堂,便会往一边偏去。
而嫡子夜杀案,显然是在用着朝臣的手,来逼迫他。
宫中投毒案更是逼迫到了他心尖上,他都不敢想象,若是当时楼彦君没有替他挡下那毒蛇,而是自己中了蛇毒。
一日未醒,届时朝臣们该有多慌乱。
纸包不住火,事情也是迟早会传出去,之后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棘手的紧。
偏偏如今两个案件的元凶都未曾得到解决,派出去的暗卫,也还什么都没查到,这让墨元昊如何不气。
更甚的还有他与朝臣之间的矛盾发酵,民间也是一堆的问题需要去解决,且南苑与北帝若这时来到东华,必然东华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墨元昊闭了闭眼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塌塌的靠在椅上,旋即出声:“去将炎王与刘大人召来。”
御书房内的太监闻言,立即出去。
墨元昊口中的刘大人,正是那日随手指的官员刘灏。
刘灏本来就不是那种特别擅长调查事情的官员,被墨元昊下了命令时当时懵了个逼,本欲拒绝,可他十分清楚一点,若是贸然拒绝,指不定当时还气头上的墨元昊会不会迁怒于他。
他这一调查便花了两天时间,却是重要信息都没有查到,后来他想通时,也想过努力调查,好让自己在墨元昊面前出些风头,谁知调查竟然是这么难。
两日过去查的都是些小事,比如嫡子们之所以会去楼里喝酒,是因为事先他们一行人就安排好了,也就说明是互相都知道的。
而他们在一处喝酒,一群无所事事的人自然谈的也就是些风花雪月罢了,至于为何当晚会被杀,这是一个重点,自是不知如今还是一点。
墨玄珲策马而来,比刘灏快了不是一点半点。
刘灏到时,墨玄珲已经很墨元昊交谈了好一会。
“陛下,王爷。”刘灏摸了摸额头的汗,恭恭敬敬的行礼。
墨元昊轻抬眼皮,直入主题:“你可查到线索了?”
刘灏来的路上,心中就一直恐慌墨元昊主动问这个,实在是因为他真心没查出什么来,现下听闻前者问他,刘灏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神情紧张:“回陛下的话,臣……臣还未查出些什么,不过臣相信,再给臣几日时间,臣定然能查出重要线索来……”
说到最后,刘灏的声音是越来越小,仿佛他自个儿都没有底气一般,这话也实在说的荒谬,就像是刘灏在害怕墨元昊责罚下情急之间说出来的。
本就是暴怒,后又强压下情绪的墨元昊听到刘灏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拿着桌上的砚台便砸了过去。
那刘灏也不知是真蠢还是怎的,见砚台砸来,躲都未躲一下,面上的表情却皱成了一团。
墨玄珲面无表情甩出扇子,挡下了这沉重的砚台,也使得刘灏没有受伤。
墨元昊也只是气头上,砸出砚台时就悔了,见刘灏直直不躲呆了的模样又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