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的马到城墙边的楼梯,四面八方就涌出了大量敌人,一个个拿刀拿枪,凶神恶煞的奔着他就冲了过来。
跟南宫玉凤一样,他也想过城墙上面会有埋伏,可是能在这个位置埋伏的数量必定有限。
所以,他完全不担心,只要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局面,就等于胜利已经属于他这一方。
可是他却没想到,在城墙下面往上一看,城墙上面除了邵天羽之外,只有几十个人站在他的两侧不远处,静静的等着什么。
那些人的旁边,也只有一些木头架子,像巨大的弓箭一般,上面还蒙着厚厚的布,他这才知道自己想的大错特错。
都以为城墙上方是最空虚的地方,其实那里才是最稳固的地方。
虽然他不知道那些弓箭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也不知道那些布的作用,可他隐隐的知道,外面的南宫御风恐怕要吃亏了。
如果这个时候拖下去的话,想出别的办法,或许还有一线转机,可如果贸然只会攻城的话,不说全军覆没,也肯定是损兵折将。
一时间他有些后悔,看着南宫御风吃瘪,让他沾沾自喜的同时,也忘了前段时间的可怕。
可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将士被砍杀,看着钢刀从他的眼前划过, 当他头颅掉地的时候,还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从那里倒下,一抹不甘从眼中划过,彻底失去了神采。
城门被人用绳子慢慢拉上,就像上一次一样,只不过,在简单的清理了尸体之后,这一次苏瑾他们没有再打开城门,也没有让人再去吊起那块巨石。
用了这么久的空城计,也该差不多了。
对于城内的情况,南宫御风完全不知道,看着城门没有再次打开,还以为西沧已经跟东华在里面开战,他就雀雀欲试。
前几次他派出来的兵都是有数量的,虽然看起来不少,可也仅是他所有兵马的几十分之一。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他不想白白错过,大手一挥,下令让所有人一起攻城。
特别是邵天羽从城墙上消失之后,南宫御风就更加迫切,让自己的兵马不断向着城下涌去。
眼看他这方的人已经搭上城梯,开始向上爬,南宫御风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激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城墙上突然出现几十个人,他们前面推着的是巨大的弩。
对于这个东西,南宫玉峰虽然不太了解,但是也不算陌生,毕竟自己前期的要人有很多都是死在这个东西之下。
可是他也知道,这个东西虽然力量大,射程远,可是能射死的人却有限,想要再重新搭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即使这一发射出来,死了不少人,再重新搭上箭,这个时间恐怕就已经来不及了。
想要阻挡他的攻城计划,根本就不成立,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的胜利。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对方并没有把那些箭直接射出来,反而是从城的这边到城的那边在所有的驽箭上都搭上了一层油布。
南宫御风的心猛地一提,虽然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预料到了不好。
可他的兵已经大部分都冲到了城下,这个时候想要停下根本已经来不及了,还不等他这边出声下令,那边的巨弩已经带着整块的大布铺天盖地的射了出来。
随后那十几个人手上搭弓,燃着火的利箭离弦,直奔着刚刚射出的布料,其他人继续搭箭。
那油布沾火就着,借着风势,又长起了不少,城下顿时乱作一团。
南宫御风狠狠的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一切,巨弩的射程远,又加上火攻,确实让他损失不少,也的确让他的将士乱成一片。
可是那些已经到了城下的呢?
巨驽的火攻根本无法射到这么近的距离,即使上面有十几个人守城,也不可能对抗他这么多的兵。
所以,即使后方乱了,又怎么样,胜利还是他的。
只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却不像刚才那样愉悦,总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心提的更高了。
如果对方不是提早做好了准备的话,怎么会放他那么多人过去?
难道……
南宫御风的瞳孔猛地一缩。
是的,除非对方就是想让他们全军覆没呢?
就是想让他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呢?
握紧双拳的手微微的颤了颤,他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只希望这是对方的一个漏洞,没有注意到。
可事实证明,他确实想多了,他都能想到的事情,苏瑾他们作为策划这场仗的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就在他的人刚爬到城墙上面的时候,脚还没等上去,就一个一个像下饺子的是从墙上掉下来,毫无征兆。
城墙上那几十个人该搭箭搭箭,该放布料放布料,似乎根本没有被影响到。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南宫御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慕朝烟!”
他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除了她,根本就不用去想别人。
一定是他又研制出了什么新的毒药,洒在城墙上面,只要他的人上去,沾到毒药,别管会不会立即致命,只要动作稍微有点迟缓,或者身上力气不足,就会掉下来,就算不是中毒而死,摔也摔死了。
城墙上面有毒药,周围有火攻,南宫御风又本就不是带兵的材料,在军中可以说没有任何威望。
再加上他前段时间炼就药人,不把这些将士当人看,更是失了军心。
军心已散,谁还会真心实意的为他攻城,又有几个会真的不怕死?
可即使他们躲在城下,既不后退也不攻城,扔就没有逃过一死。
城墙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起来,搭弓射箭,连带着最后剩下的毒粉,全部冲着他们而来,一时间惨叫声连成了一片。
硝烟四起,南宫御风看着自己手下精兵不断被杀,黑眸顿时黑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