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把手里的房契往桌子上一拍,成功的让周围议论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
“好,就赌这个!”
慕朝烟的话可谓正中那掌柜的心思,他一边把嘴里的血擦干净,一边像是怕慕朝烟反悔一样,赶紧拍板决定。
“掌柜的是不是太心急了,你还没说,你输了要怎么样呢。”
“哈?”
听到她这么问,那掌柜的直接笑了起来。
虽然血已经不流了,可是那缺了两颗门牙,旁边还带着斑斑血迹的嘴,还是怎么看怎么恶心。
“我输?我会输么?到底是年轻,没怎么见过世面,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这个时候,先前那位进来的重病妇人走到了慕朝烟的身边,轻声的在她耳边嘀咕着。
“夫人,您的手里有房契,不管告到哪里,也是您有理。”
说着,还用眼神暗示了她一下周围的人。
“若是您以后还想继续开药铺,这么多人,无论输赢,对您都没有好处。”
可能是一次性说的话太多了,语气还有些着急,才把话说完,就又咳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手里还拿着慕朝烟先前给她的帕子,才没有咳的那么厉害。
其实慕朝烟完全明白这妇人的意思。
自己有房契,比不比,这医馆都是她的,实在没必要在抵押出去。
况且,对方还是位从医多年,有着丰富经验的御医,她的胜算在这些人看来,实在不乐观。
最主要的是,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即使是自己赢了,留下个卖假药材的名声,以后的买卖恐怕也不会好做。
所以,她才会劝自己在这个时候收手。
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想的还都是对自己有利的地方,还分析的如此透彻。
看来,这人不但知书达理,还知恩图报。
对她,慕朝烟的心思也开始活了起来。
不过,这都可以放在后面说,眼前,她可不打算就这么放弃。
转头给那母女俩一个安慰自信的笑眼,微微点头后,又看向了那掌柜。
“怎么,掌柜的拿不出彩头?”
当然拿不出!
这边是五家声誉几十年不衰的医馆,他哪有这么值钱的东西。
就算把他全部身家都压出来,也比不上这一家的边边角角啊。
可是,这话要他怎么说?
这么多人看着呢,要真说出来,他的脸面还要不要。
慕朝烟微微一笑。
“没关系,我早就替掌柜的你想好了。如果你输了,就留下你的一条腿,跟这位所谓的御医一只手吧,怎么样?”
“好!”
那掌柜的本来还在犹豫,想着到底要拿出什么来比试,一听这话,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不是他胆子有多大,而是在他的心里,他觉得,自己就不可能会输。
“好狂妄的娃娃!”
那御医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看着慕朝烟一脸的不屑。
“虽说你是柯家的外孙女没错,可是,就算你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医术,到现在也才十几年光景。老夫年少学医,十几岁就跟着上一任太医院掌事,为宫里的大小主子们请脉,到如今,老夫已古稀之年,足足五十几栽。”
说着,捋了捋胡须,一脸道貌岸然的看着她。
“老夫念你年幼无知,不愿别人说我以大欺小。只要你愿意交出手里房契,磕头认错,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放你回去。相信掌柜的也不会不给老夫这个面子。”
呵呵……
交出房契?
还要磕头认错?
他怎么不直接去抢?
这老头看上去慈眉善目,说出来的话却是阴狠至极。
如果自己真的按照他的话去做,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
说不定,那骂声都能骂到炎王府去。
不过,倒也不算意外。
当时在打听这些医馆的时候,就对这医馆的一些人做了了解。
这位所谓的御医在这里,也可谓是名声响亮了。
不过,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
这掌柜的是李家的家养奴才,而这御医,也早就是李家的走狗了。
说是皇上念他年迈,许他出宫,不用在去。
若是真有大本事,皇上会放人?
七八十岁的朝臣都有,他多个六啊。
对个奴才都要行礼的御医,在她这反倒是玩起了深沉,如此欺软怕硬,还要脸不要。
说白了,李家不过就是借着个他御医的名声,来敛财而已,正好,今天只要能把他打趴下,那么,这柯家医馆,她收起来也就更顺当了。
“磕头认错就不必了,我对你的头没兴趣。只请你们签下赌约,到时候若是有官府来查,你别赖账就行。”
“你……”
那御医脸色一沉,随后就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罢了,终究是年轻气盛,老夫也就不在劝了。未免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这比试,就由女娃娃你出题吧。”
这看似又在谦让慕朝烟,实际上,他是根本没把慕朝烟放在眼里。
就像他自己说的,慕朝烟如今,也不过十九岁,能懂多少。
让她出题,她肯定会选个她最擅长的,到时候在输了,只会更加的丢人。
可惜,慕朝烟根本不领他这个情。
这个时候,旁边的伙计已经准备好了纸墨,就等着签下赌约了。
“柯远,你来写!”
慕朝烟一句话,又让在场的人一愣。
“好!”
柯远不知道慕朝烟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但是,自己的东家能有这样的气魄,他终究是高兴的。
甚至,他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只要慕朝烟真的懂医术,那么真的是年轻气盛,输了这场赌,他也愿意试着跟随。
不就是几家医馆么,如果东家争气,就凭柯家的名声,还怕不能东山再起么。
刷刷点点,很快,赌约写完了。
慕朝烟在旁边看着,心里暗自点头。
两方都看了一眼后,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你说吧,要怎么比!”
“既然是比医术,自然就得比治病救人。”
慕朝烟说着,随手一指,正是刚才那重病的妇人。
“至于要医治的病人嘛……喏,就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