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让慕朝烟觉得十分愧疚,更是觉得格外对不起墨元昊。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墨玄珲和她自己也对墨元昊动了这样的想法,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当初亦是自己与墨玄珲不想那个位置,如今心态竟然是发现了变化。
她心情也开始逐渐的不一样了,从最初的挽救劣势,现在也渐渐的想要上位了。
这块肥肉现在就摆在慕朝烟的面前,你说只要伸手一碰就能够抓到。
这种诱惑可能没有人能够拒绝的了,慕朝烟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至高无上的权力就摆在那里,她甚至根本不需要太费事,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到。
从始至终墨玄珲跟慕朝烟他们对这里做出的贡献都是最多的,从道理上来说,这个位置竟然也应该属于他们。
但是即使如此,慕朝烟还是觉得对不起墨元昊,毕竟这是自己当初让给墨元昊的,墨元昊在位期间,亦是做了不少造福百姓的事情,现下坐在那个皇位上的,必然还得是墨元昊。
墨玄珲见此似乎是看出了慕朝烟的心思,他思索了一番,随即问道:“怎么感觉你好像对回京都有所抗拒,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如果他们想要上位的话,就必须要尽快回去,墨玄珲已经跟慕朝烟提了好几次了,可是都被慕朝烟不轻不重的避开。
慕朝烟现在一想到墨元昊就觉得头疼,更是觉得无颜面对墨元昊,现在马上就要回去了,这让慕朝烟怎么能够放心。
慕朝烟苦笑了一下,深呼吸了口气,张了张嘴又什么没说出来,许久之后才道:“也不急在这一天半天的吧,我们在这里不是也挺好的吗?不如晚点再回去吧,正好也可以在这里看看风景民俗什么的。”
她可不是一个喜欢看风景民俗的人,这一点根本骗不过墨玄珲。
墨玄珲皱着眉头直接拉着慕朝烟的手,逼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你最想要回去的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那些事?”
慕朝烟看着墨玄珲认真的模样,拍了口气,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没什么,我也不是不想回去,只不过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就罢了,我不知道见到了陛下之后该怎么跟他说。”
他们这种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谋反吧。
现在跟墨元昊的关系这么好,墨元昊又无条件的信任他们,现在如果对墨元昊讲自己要谋反,这种话慕朝烟是说不出来的。
墨玄珲叹了口气,心情略显沉重:“说不出来也要说这些事情,总要说清楚的,不然你还打算直接谋朝篡位,拉墨元昊下台不成?”
就算是再不愿意,他们也必须要这么做,如果能够跟墨元昊讲的来自然最好,如果讲不来的话,他们也不会放弃的。
墨玄珲不想看着慕朝烟什么逃避下去,于是第二天便想拉着慕朝烟快马加鞭回京都了。
之后他把令牌送进了宫,墨元昊看见了之后心中就有数了。
墨元昊也不是一个傻子,虽然他治国无能,不过心思还是很通透的,看见墨玄珲地上这块令牌,心中就隐隐有了察觉。
“把皇叔皇婶他们带进来吧,有些话总要当着他们的面说清楚的。”墨元昊抿了抿唇,垂下的手渐渐握紧。
侍卫闻言立马就下去把墨玄珲他们带了上来,慕朝烟和墨玄珲进来之后,简单的行了一礼之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墨玄珲看了眼慕朝烟,率先开口,“你应该也知道这次我们来见你是为了什么了吧?虽说本王夫妻二人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不过还是要这么做,你要埋怨我们的话,我们也没什么话说。”
从始至终慕朝烟一直逃避着墨元昊的目光,一直都是墨玄珲在跟墨元昊对话,而慕朝烟低着头一言不发。
墨元昊直勾勾的看着墨玄珲的眼睛,突然笑了一下,“没错,朕确实已经猜到了,皇叔这次过来想要干什么,朕心中都明白的很,不过朕并没有埋怨你。”
这个位置对于墨元昊来说,也实在是有些可有可无,他想要的就算是不坐在这个位置上,什么事情也一样能够办到,不过是妻儿和谐,和家昌乐罢了。
反而是坐在这个龙椅上,他不能完成自己想要的事,每天都要担心会不会被人暗杀,在这个位置上,墨元昊早就做腻了。
若不是当初墨玄珲与慕朝烟二人不愿意上位,这个帝位,又岂会轮得到他来坐呢。
现在这般,也只能说是物归原主罢了。
墨玄珲跟慕朝烟他们两个都是很聪明的人也有治国之能这个位置如果交给他们来做的话,只会比自己做得更好。
一国之君的关系,可是整个国家的精衰成败,若是换作是昏君的话,那么整个国家都要遭殃,墨元昊也是自觉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给墨玄珲也是心甘情愿,更何况这个位置,当初也本就不是自己,他又何来的不舍。
要是换做从前,可能他还真的会有些不舍,毕竟在一个高位上坐的久了,初心或多或少也被影响,但如今他是真真没有这种心思。
墨元昊看着慕朝烟勾唇笑着,随意玩笑道:“皇婶一直到进宫都没有看朕一眼,朕现在还是皇上呢,就这么目中无人吗?”
墨元昊只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也是有意舒缓氛围。
不过慕朝烟却当了真,她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墨元昊摆手,“不是的,本王妃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觉得有点……”
看着慕朝烟这么紧张的样子,墨元昊不经失笑,他眼神带笑的看了慕朝烟一眼轻声道:“你放心,朕是真的不介意这个位置,况且向来是能者居之,里面比朕有之国才能自然更加适合成为皇上。”
这应该是本国历史以来,最和谐的一次商讨退位的事情了,墨元昊这个皇帝做的,也实在是有些过于豁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