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是胆大妄为,我家王爷好心好意想帮助你与你妻这才多问了几句,却要遭到你娘子这般侮辱,你便是道歉语气也这么生硬,莫非在家中是横贯了的?”
护卫语气十分不善,剑一直没拿下来,时不时的还瞪着慕朝烟,慕朝烟每每被瞪时,抓着墨玄珲袖子的手又会紧上几分。
沈谌许依旧未开口,听闻护卫的话,他倒也想听听面前男人会如何回答。
虽说这人一直强调自己是个富商,可即便在怎么富,也抵不过有权有势之人,护卫说的那句横贯了的,除却家中非比寻常,又怎会如此呢。
在店外一直等候沈谌许的其他护卫听闻声响,也立马拔剑进来,店中其他客官见状,唯恐惹祸上身,慌忙之中全都跑了。
这些护卫中,跟在沈谌许旁边的是护卫队长,另外进来的有一是副队长,他见护卫队长拔剑指着二人,随即进来后也将剑拔出架在了墨玄珲脖子上。
其他护卫见状,也有一人上前将剑架在慕朝烟颈边。
这些护卫的动作,沈谌许没有阻止,反而一直看着被剑挟持着的慕朝烟,一副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一般。
慕朝烟丝毫不敢动,双眸却是越来越红,眼眶周围也泛了红,下唇一直被牙齿咬着,愈有一种要咬破的感觉。
“夫君……夫君我怕……”
她终是怕的不行,慕朝烟自从受伤后,一直被墨玄珲等人悉心照顾,何曾遇上过这种情景,且不说那护卫队长就把她吓了在先,这后一剑更是击败了她稚子般的心灵。
墨玄珲早在那护卫持剑时就注意着慕朝烟身边情况,后那人抬剑架脖子上时,墨玄珲也知道沈谌许在观察他们这才耐住不动。
可现下听了慕朝烟略带哭腔的声音,他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厉眸看向他旁边护卫,那护卫一愣,他便推开了他抱住了慕朝烟,眸子中染上悔意与懊恼之意,怜惜的模样被沈谌许收于眼底。
慕朝烟被墨玄珲抱住之后,一直也不肯撒手,这次沈谌许在看她时,她连眼睛都不敢与他对上,仿佛他是个什么大恶人一样。
“不怕不怕,夫君这便带你回家!”墨玄珲心疼的搂着人,声音中充满了爱意,同时他也非常自责方才为什么自己要等,若是一早就带人离开,又怎会把她吓得哭了起来。
“放肆!还不快退下!我何时让你们上去了?”
沈谌许听闻墨玄珲说完离开,这才出言呵斥了护卫们,仿佛方才默不作声默认护卫举动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一盏茶罢了,又不烫,我一介男儿也无所谓,且公子你妻情况你也说过我自然不会计较。”沈谌许露出笑容,言语轻松,继而又道:“方才底下的人不懂事,冲突了二位,在下这便给二位赔礼。”
“公子又何必赔礼,公子若是真想我与我妻好,便让我们自行离去,省得我娘子在这个充满不好回忆的地方多待。”墨玄珲面上清冷,眸子里没有多余情绪,十分冷淡,再不像先前那般和气。
沈谌许虽然心有怀疑,但到底是自己的人做得不对,且看着二人亲近的模样,约莫感情也是颇深,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定然也如此。
“公子说笑了,既然这里回忆不好,那边换个地方,她的病总会是越早治疗越好不是?今日之事沈某在给二位道歉。”
说罢,沈谌许一把收起了折扇,语气认真的致歉。
墨玄珲不动声色看了眼周围的护卫们,随后顺势下坡,没有再继续冷言冷语。
轻尘卢迪他们不在这里,自己若是强硬下去,指不定还要如何,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
墨玄珲心中已有了打算,握着慕朝烟的手也是紧紧的,后者也许是在他的感染下,那份骇人的怯意也散去了些。
沈谌许看着二人紧握的双手不知想到了什么,黑眸越来越沉,就在护卫队长以为他要发飙时,沈谌许却是又笑出了声,他道:“想来公子眼尖,也发现了店中人对我态度颇好,实不相瞒,我在这里的地位还比较上层,夸大些也可以说你们是在我的地盘上。”
沈谌许说这句等于在自爆。
墨玄珲之前也有猜测过他的身份,从他一进来开始,店小二与掌柜先后上茶过几次,且掌柜对他态度尊敬,这不让人去想都难。
更何况沈谌许还自称了沈某,这黑市里姓沈的可没几个。只是出乎墨玄珲意料的,就是沈谌许会自己暴露身份出来。
“公子既然想要为她寻医治病,那在我的地盘上,自然也得听我的,这才可行事。”沈谌许话说的好听,让人听了都是为二人着想,却是话语间威胁了一把墨玄珲,让后者明白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他沈谌许的地方。
墨玄珲闻言也不反驳。道理的确如同沈谌许说的一样,他的地盘他做主。
沈谌许说完后,见墨玄珲没有反驳出声,对着他略微颔首,随即便离开了。
墨玄珲也没阻止,二人回到了住处。
到了下午时,墨玄珲担心慕朝烟会一直想着被护卫吓到的事情,所以也是带着她上了街,希望她可以以这个散去害怕。
同时他也需要逛街去打探些消息,用陪夫人上街的名义,是最好不过。
“这个这个,我要这个!”慕朝烟突然走到了一处卖冰糖葫芦的地方,眼中的馋意挡也挡不住。
墨玄珲轻笑,拿出碎银子递给小贩。
从前他与慕朝烟在东华时,虽然也经常上街,可到底在东华相识他们的人还挺多,每次都不能尽兴。
到了这里,别的不说,将身份二字抛在脑后行事,还是比较好的。
慕朝烟看着一处又一处的摊子,面上的笑容十分可爱。
这里上街的人非常多,且女子不受限制,大大小小的并齐上街的都有,一路上墨玄珲听到不少南苑北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