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听后立马快马加鞭出宫,墨元昊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担忧楼彦君身体。
慕朝烟到了王府时,刚好看见往里走到楼彦君,旋即眸光一亮,叫道:“阿君!”
“烟烟!”楼彦君闻言转身,苍白的面孔露出一个笑容。
慕朝烟微微皱眉,目露担忧:“怎的这么久了,你脸色还是这么白,一点血色也没。”
楼彦君微愣,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手中的触感带着一些粉感,她出宫时为了不让慕朝烟担心自己,还特地上了妆,没想到还是被后者看穿了,不由露出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慕朝烟失笑,旋即想起来宴会的女眷,楼彦君定然会被认出,随后想了想道:“宴会上有很多官员的女眷,你若是不想被认出,可以带上面纱。”
楼彦君点头,她本来就是秘密出宫,为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出宫了,而且今日的穿着打扮,也是比较普通,也不会惹人眼球。
因为之前慕朝烟去的时候,宴会已经来了许多人。
现在接到了楼彦君,慕朝烟也就没在耽误,直接带着人去了宴会。
宴会上的女眷还挺多,慕朝烟因为要照顾偏席的女眷,所以与楼彦君也坐到了这边。
很多女眷对于慕朝烟还是比较好奇的,之前每次官员出席别的宴会,一般慕朝烟都不怎么愿意出席,她们也都知道慕朝烟的名声,现下人与她们坐到了一块,女眷们都很是好奇,忍不住一直偷瞄着慕朝烟。
“你们说,炎王妃当真如外面所说的那般骁勇?”说话的,是一家主母,不过为人年轻,也比较八卦。
另外一女眷听后,立马拽了拽这人袖子,小声道:“莫要说话!”她这么做,也是怕这人祸从口出,毕竟她们都与慕朝烟没有太多的接触。
慕朝烟微笑面对,神色坦然。
“诸位今日可大胆欢乐,宴会的目的本就是大考之后的放松,不必拘束。”慕朝烟作为在场女眷中地位最高的,自然要安排她们玩乐。
而后便安排了去玩投壶,这也是现在女眷们都还比较喜欢玩的游戏。
一听到玩投壶,一些由主母带出来的大家小姐便亮了亮眼睛。
本来以为是个光聊天的无聊宴会,没想到还有这些乐趣。
而投壶女眷们都爱玩,现下有了游戏做,自然不再一直偷看慕朝烟了。
楼彦君坐在慕朝烟身旁,听到投壶二字也是有些欣喜,没有被面纱遮住的眼睛也亮了亮,一副雀雀欲试的神情。
慕朝烟将楼彦君的反应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她的身体可经不起楼彦君太多的折腾,投壶看似简单,可聚精会神之事,向来也是最累神经。
“你伸手给我瞧瞧。”慕朝烟想起来之前见楼彦君时她的面色,不由想要把脉一番。
卢迪在宫中照顾楼彦君,所用的每一样药材乃至方子,都是她与轻尘还有卢迪三人共同探讨出来的,理应是越吃越好,怎么现下楼彦君的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呢。
慕朝烟有些不太理解,感觉这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难题,楼彦君抬手搭在桌上,慕朝烟便趁机把脉。
同时上下检查了一番楼彦君的情况,结果到最后,她是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楼彦君自己什么情况,她是当事人,腹中孩子也是她怀的,所以她还比较清楚自身情况,是以看到慕朝烟皱眉时,也不怎么在意,神色坦然的紧。
“我如今的心愿,便是平平安安将孩儿生下,别的事情我已经不会去想,也不敢多想。”怕慕朝烟担心,楼彦君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只要是有孕的母亲,直言这个母亲对腹中孩子充满感情,那么自然都是希望孩子可以健健康康的生下来,然后看着孩子成长。
可楼彦君的情况她自己清楚,能生下孩子已然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在宫中这段时日每日服用的补药,不过也是为了稳她气血,好让胎儿健康成长罢了,至于自己以后如何,楼彦君已经不在乎了。
墨玄珲与慕朝烟二人如今的地位,已经没有人可以动摇,便是墨元昊那里,只要他不犯傻,这个皇位便永远都是墨元昊,都是他墨家的。
若是自己生下孩子不幸去了,楼彦君也坚信,慕朝烟定然会善待自己孩子,甚至可以比自己在时让这个孩子还要幸福一些。
慕朝烟心中叹气不已,面上未露出别的神情,安抚似得拍了拍楼彦君的手背:“你也不要多想,事情如何,且也得看最后。”
“等你回宫,我便让卢迪给你改两味药。”慕朝烟又补充。
女席这边其乐融融,而男席那边气氛就比较尴尬了。
男席在吟诗作画,不过在场的还有很多大老粗一样的官员,觉得这简直无聊置顶,见状,墨玄珲见状唤了女席的女眷们过来。
女眷们来时,正有人在挨个作诗,女眷们有些听不懂,她们看着那些听懂了的人,面色很是尴尬。
慕朝烟与楼彦君来的晚,只看到女眷们尴尬神情,旋即与墨玄珲对视一眼,心下便了然,故而出声缓和气氛道:“本王妃瞧这作诗大多数人都会,然,大考刚结束今日理应放松,不好在这般紧绷神经,不若我们换个轻松点的游戏如何?”
在场许多考生的家眷,都是平民出生,楼彦君见此,不由对他们平淡的生活感兴趣。
但是她有心想询问,却是不好说话。
慕朝烟感觉到自己袖子被楼彦君扯了扯,再顺着楼彦君的视线看去,便猜测到了后者的心思。
但大庭广众之下,自己顶着个炎王妃的身份,自然也不好去开这个口,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楼彦君见此,神情失落,觉得有些遗憾。
她一生下来,便是锦衣玉食,后嫁给墨元昊的便没见过平淡的生活,不知是不是在宫中待的久了,她现下是对平淡的生活越来越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