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这个城市已经快要烧煤了,但是百姓可都活了下来,这也算是墨玄珲给他们最后的仁慈了。
“还好,虽然没有守住这个城池,但也没有看着那些百姓成为俘虏,我也算是不枉一生了。”
这位将军从上战场到现在,经历了不少战斗,可是还是从来都没有被逼到这个境界过,现在已经毫无花手之力了。
只能待在他们的城市里面,等着墨玄珲和慕朝烟他们两个人带兵攻打进来。
虽然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不可避免的,可是看着自己的那些将士被活活烧死,将军的心中还是有些满眼悲怆。
“看来是我们这里到头了,现在我也无力回天了,将士们是我对不起你们,不配做你们的将军。”
墨玄珲此举逼得北帝连连败退,眼看着已经被逼到了绝路,没有丝毫的的反抗之力了。
而慕朝烟则是玩起了反间计,不停地在南苑和北帝之间来回传递假消息,让这本就浑浊的水变得更加污浊。
“这次王妃又要传递什么消息给南苑?”卢迪一边磨墨,一边好奇地问。
慕朝烟提起毛笔,将信件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将笔放好道:“这次我们要将这个消息在南苑百姓之间传开。”
“南苑百姓?”卢迪明显想不明白,这一点她也比较疑惑:“可是南苑最乱的,最好下手的不是皇室之间的内斗吗?”
慕朝烟点点头,随即解释:“确是,但是当皇室的内乱到一定程度,凭我传递过去的假消息就想让他们彼此出手,却是不够,倒不如从现在更好入手的百姓做起。”
瞧卢迪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慕朝烟索性挑明了:“若是你的国家马上就要朝不保夕了,又没有人关心你的死活,这时有人告诉你,马上敌国大军就要来了,你会怎么办?”
卢迪听的眼前一亮,连忙道:“我自然会很慌张,想要逃命!”
“对,我要的就是他们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民心大乱。”慕朝烟摇摇头,“若是南苑的贵族们能够与百姓上下一心,他们与北帝联手倒还有一击之力……”
慕朝烟叹了口气,将信交给卢迪,又吩咐了一些细节,这才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很快,北帝城池被攻破,东华拿下王都的传言迅速流传开来,更有甚者还说道,东华的军旗已经插在了北帝的朝堂之上。
南苑的民众每日都提心吊胆,本就担忧南苑抵抗不住东华,这下更是有不少的百姓打算背井离乡,早早逃命。
密切关注着南苑动向的慕朝烟十分满意,其中闹得最严重的一个边境城池叫做盐城,里面甚至有人坐起了领头羊,准备带着自己的街坊邻里和乡亲父老逃到别的地方。
慕朝烟哪能放过这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若是盐城的百姓们迁徙成功,这就像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成功了,其他的城池一定会有大批的效仿者。
有没有人阻止他们?
当然没有。
南苑的皇室忙着起内讧,哪怕是地方的官员也是忙着选择阵营站队,谁管这些老百姓的去向和死活?
慕朝烟吩咐下去,让自己的人去撺掇盐城的百姓来投靠东华,盐城的人听了却是有些犹豫。
“这东华好是好,可是就正是因为这东华,我们才不得不背井离乡,要我看,就算去远一点的地方,也不投靠这东华!”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一时间意见竟然无法统一。
这时有人大声喊道:“虽说这东华要攻打我们,但这是国家之间的战争,与我们百姓无关,我们可是无辜的。听说这东华还有优待政策,若是我们现在过去,不仅性命无忧,当地的官府还会给我们分配农田,入户籍呢!”
此言一出,盐城的人纷纷朝着东华倒戈,很快盐城大部分的百姓都搬迁到了东华的边陲地区,接纳他们的地方官府早就受了慕朝烟的指示,对待这些难民也是悉心接待。
盐城的百姓这下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对东华感激地一塌糊涂,往往在战争中,最受苦的就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他们不奢求自己的国家对他们有多好,只求自己的生活可以健康安定,官府少征收赋税,能生活在这样的国家,便十分幸福满足了。
有了盐城百姓的先例,不少南苑的边境城池里的百姓都纷纷拖家带口投奔东华。
越是靠近边境,特别是与东华相接壤的城池,本就文化大交融,异国通婚的也不在少数,对于南苑的归属感相对而言并不强烈。
如今南苑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一下子东华的边界城池都接纳了不少南苑的百姓。
相比于南苑这边慕朝烟实施的细水长流的蚕食政策,墨玄珲那边就显得简单粗暴很多。
一旦占领了一座北帝城池,墨玄珲便会在城池上插上东华的军旗,并召集全城的百姓,通读告示,选出新的城主。
不管这些百姓愿不愿意,这座城池已经是东华的领土,这里的百姓也全部更改户籍,变成东华人。
拿下城池之后,慕朝烟便紧跟着就接手了城池,发布了一系列的惠民政策,不仅减轻了赋税,更是狠狠地削弱了一些不正派的富商大户的势力,转而扶持那些穷苦的百姓。
一开始大部分的百姓十分气愤,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发现原先的赋税减少了,新的城主廉政清洁,对待他们也是和善可亲,便慢慢的没有了怨气。
减少赋税,更换城主,这都是慕朝烟的主意。
墨玄珲坐在地图前面,听新任的城主报告城里的情况,得知一切稳定之后,便闲谈起来。
“王妃可真是王爷的贤内助啊,这般心智,这般未雨绸缪的能力,就算是男子也不遑多让啊!”新上任的城主,乃是原先东华一个小县城的县令,对墨玄珲和慕朝烟甚是佩服。
墨玄珲听见自家王妃被夸赞,面上虽然不显露什么,但心里却也是极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