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自己房间休息了。”陆白退后一步,伸手已经触碰到了门把手。
“我还是有点晕,担心听不到闹铃。”乔以文闭着眼睛,“你在这里可以叫醒我。”
陆白迟疑了一下:“你真的喝醉了?”他怎么一点也不信呢。
乔以文轻轻“嗯”了一声,闭着眼并不说话,也没有一定要陆白留下来。
但看到他这个样子,陆白也担心乔以文是不是喝得不舒服,犹豫了一下留了下来。
合着衣服躺在旁边的床上,陆白定好闹钟闭上眼睛,旁边乔以文似乎轻轻翻了个身,陆白也侧头睁开眼,两人的目光对视上。
“你不会打高尔夫,下午怎么帮我陪客户?”乔以文开口说话。
“我可以学。”陆白转头看向天花板,“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
“www.youxs.org?”乔以文问,“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陆白顿了顿:“没有。”
“嗯?”
“没有做过爱。”陆白唇瓣微弯,“比不上乔总看起来经验丰富。”
乔以文“哼”了一声并不回答,陆白转头在看他,对方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空调的响声在房间里显得突出了些,还有就是乔以文的呼吸声,陆白侧着身体却没有睡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乔以文,思索这些事情的逻辑,思索这个世界的逻辑。
为什么上个世界在苏茗欺负值达到100之后就消失了,那他们现在身处的世界也是虚幻的吗,如果蓝时敛的欺负值达到100,这个世界会再次消散?
那瑞斯,乔以文,还会以什么样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抑或是说,乔以文和他在世界里的相遇都是偶然,下一次或者他们真的就见不到了。
无数个猜测和念头在陆白的脑海中来回晃荡,直到闹钟响起,他慢慢坐起身看着床上的乔以文。
事实证明,乔以文能清楚地听到闹铃响声,并且迅速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一向的清明的和冷静,就是在看到旁边陆白的时候发了一下愣,又很快收敛了情绪:“换衣服出发吧。”
陆白“嗯”了一声,将准备好的运动服递给他。
乔以文斜睨他一眼,见陆白没有回避和离开的意思,伸手解开了包裹着身体的浴巾,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陆白的眼神和表情像是没有半点波动:“乔总穿什么都好看。”
乔以文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走进浴室去解决个人问题了。陆白就在外面换衣服,浴室玻璃几乎透明,听得到淅沥沥的水声,两个男人本来是非常正常的相处,可如今不知道为甚,不论两人在干什么,似乎都有些暧昧的因素在其中回荡。
开车去球场的路上他们也没怎么说话,偶尔搭上一两句也是和工作有关,乔以文在思考怎么和陆白私底下舒服的相处,体位不是大问题,但陆白看那枚戒指的眼神却让他觉得心底被人揪住一样难受。
来到高尔夫球场的
时候,傅温华已经安静地等在大厅了,他换了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衣,清爽又儒雅,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看一眼就无法挪开。
“傅总好早。”
乔以文笑得得体,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乔以文身上那股精英气质比傅温华多了几分压迫感和锐利。
陆白没有上前,离得远一些看着两人表面和善地交谈了几句。
傅温华是这家球场的投资人,像是也来了很多次,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出门往场内走:“乔总平日打球吗?”
乔以文微笑:“偶尔吧,毕竟工作太忙,托了傅总的福,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傅温华也笑笑:“劳逸结合更有利于工作。”他垂眸后又看向陆白,“陆公子昨晚不愿意喝我的酒,待会儿晚上可不能推辞了。”
陆白进来之后没有介绍过自己,乔以文也只说陆白是助理,他原本以为傅温华根本没有认出来他,却不料傅温华突然跟他搭话,倒让陆白愣了一下。
“怎么,傅总和我助理见过?”乔以文先接过了话,略一思考就明白他们两个可能在哪儿见过。
“早听说Frich的大公子进公司锻炼,没想到是放在了乔总身边做助理。”傅温华笑得很轻松,“陆白那时候在学校成绩不太好,又没有工作经验,也不知道乔总带起来会不会有压力呢。”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杀人诛心,直接就点出陆白是个没什么用的纨绔,也顺带嘲讽乔以文拿着工资只能接受陆家各种无礼的要求。
“Argus相对来说创建历史久远,我们体制完善框架规整,会更加自由和轻松,非常适合乔总这样的人才来大展拳脚。”果然傅温华不是无缘无故地说陆白的坏话,他伸手递给乔以文一只球杆,像是抛出的橄榄枝,“乔总可以考虑考虑。”
球杆被旁边一只大手接了过去,陆白的手腕上甚至还有一行英文字的刺青,在两个精英人士中间显得格外突兀,他攥着那球杆的力颇大:“傅温华,当着我的面损我,还要挖我的人,你当我是死人?”
乔以文眼皮一跳,被那句“我的人”给说愣在当场。
傅温华眉毛一挑,松开了球杆:“陆公子,请问我说的哪一句话是假的?你是不是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手?你是不是这么多年在外面吃喝玩乐,混迹各种娱乐场所,没什么工作经验?”
陆白的脸一点点黑下去,他还没当过这么渣的学渣。
“而且我对于乔总是非常欣赏的,邀请也不过是个提议,陆公子大可不必这么敏感。”傅温华笑得越儒雅,就显得陆白越不懂人情世故。
“哦,我不仅敏感,还讨厌你这种惺惺作态的人。”陆白皮笑肉不笑,“傅温华,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就不要那你那套来对付我。昨晚上在gay吧打算请我喝酒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天天乱搞乱混?请我这样的人喝酒,那你傅温华又是什么好东西?”
Argus的其他几个员工在旁边默默地垂下脑袋装作此刻自己双耳失聪,乔以文拉住陆白的胳膊
示意他少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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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傅总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乔以文笑得有些勉强,虽然大家合同都签了,但后期还要继续合作,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把关系弄得太僵,至于为什么傅温华昨晚要找陆白喝酒他没时间深究,尽量去缝合,“他一向都是这样,小孩子脾气。我们先打球。”
傅温华顺坡下驴,礼貌地点头将这件事情略过去,只是看陆白的那一眼充满了一些深意。
陆白不知道傅温华究竟想干什么,好好的打个球非要搞得互相不愉快,他不惹人,但也不会被人惹了不反抗,尤其是本来就顶着个纨绔的名声,他没什么好怕的。
好在乔以文在中间打圆场,加上他球技不错,很快就将氛围转变过来。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乔以文打球出了一身汗,先去沐浴。而陆白去车上给他拿换洗的衣服。
淋浴间装修也足够宽敞明亮,每个淋浴间都是单独,且带有隔断的沙发,可以休息喝茶。陆白在进去的时候遇见了等在这里的傅温华。
“傅总还有什么事要说?”陆白抬眼看他,傅温华已经换了一身蓝色的衬衣,清清爽爽地瞪着他。
“你似乎变了很多。”傅温华说,“陆白,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事?”
陆白迅速搜索记忆,但原身模糊的记忆中,他找不到什么和傅温华太多相关的交集。摇头:“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别挡路。”
“真是伤心。”傅温华啧了一声,“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想你,昨晚你是没认出我,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陆白眯起眼,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穿着校服拔了领带,还带着耳钉拎着棍子的嚣张男生,将另一个看上去学习很好的男孩堵在校园旁边的偏僻巷子里。
男生一脚踩在了乖学生的胸口,对方只能仰躺在地上双手护着脑袋瑟瑟发抖。
“就是你家总给我们老陆添麻烦是不是?”
“那,那是公司的事情,我不知道。”才上高一的男孩从没见过这种阵仗,更没有被谁踹倒在地如此羞辱过,傅温华又气又怕,可又不敢真的惹毛了陆白。那可是学校里最令人讨厌和害怕的霸主,上到老师下到学生谁都敢打。
“你不知道?不知道也没事,你现在知道了。”恣意的男生拎起手里的棍子,“告诉你,跟我们家作对就是跟我作对,就要尝尝挨打的滋味。”
那天傅温华被打得请了两天家,陆白的行为也彻底惹怒了傅家,他们一边帮傅温华转学,一边给校方施压,最后陆修弈也无可奈何,只能给陆白办了退学,傅家有意针对,Frich公司付出了一些代价才摆平了这件事。
陆白也因此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回去被陆修弈揍了一顿,彻底不再管他了。
“怎么,现在找我是还想打回来?”陆白冷笑。
傅温华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
“如果我说......我的目的是相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