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化出寨子没多久,寨子附近的林子里悄无声息地飞出一只鸽子。
徐州
晚膳过后,凤之白在府里散步消食,六安,听风观雨不近不远的跟着。
凤之白看着院子里的价值不菲的奇花异草,深深地刺痛了她那颗穷酸的心。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自己的府邸一定要比这奢侈一百倍,亮瞎他们的狗眼。
刚转到进后院的拐角,就听那几个婢女在叽叽喳喳。
“今日我回城主府,夫人吩咐咱们几个要好生伺候凤大人,不得怠慢。”红玲有些小得意。
“怎么好生伺候?大人都不让咱们近身,就只能端个水传个菜什么的。”
“是啊,沐浴也不让咱们候着,还想着能偷看一眼呢。结果浴池的门都不让进,唉…”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遗憾。
“就是,光是凤大人这张脸就把我迷得神魂颠倒了,要是再看一眼大人的腹肌,估计得流好多鼻血…”
“血流不止吗?”
“哈哈哈”
“嘘,小声点,当心让人听了去。”
凤之白带着人站在角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四人同时翻白眼,这么大声,还担心让人听见,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凤之白扣了扣鼻翼,心道,老子没腹肌,不仅没腹肌还跟你们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又抬手摸了摸自己脸,这脸白给你们看就算了,居然还想偷看她洗澡?
老子洗澡是你们能偷看的?
敢偷看,挖了你们的狗眼!
这些丫鬟私下怎得跟心悦楼的姑娘一样,色得一批,还想偷看男人洗澡,也不怕长针眼。
凤之白越发觉得这一世的所见所闻,都与前世都不同。
比如,她发现其实女子与男子一样都好色。
凤之白背靠墙没走的意思,一手环着腰,一手杵着下巴,摩挲着下巴突然思考起一个问题来。
女子都这般孟浪吗?
是她们不正常?
还是自己不正常?
为何自己没有一点想偷看男人洗澡的想法?前世没有,这一世也没有。
男人洗澡很好看吗?
呃...话说这几个丫鬟不会也偷看过刘乌龟洗澡吧?
咦,真是老少不忌?不至于吧,牛春花都会挑男人睡,难道这些丫鬟关在院子里太久,憋得慌了?
六安学着大人,靠墙,小声低语,“大人,这些个丫鬟真的好孟浪啊,太不知羞耻了,居然还想偷看男人洗澡。”
听风观雨表示认同。
凤之白侧目而视,低声道,“你是不是想她们偷看你洗澡?”
“你有腹肌吗?”
“胸肌发达吗?”
听风观雨互看一眼,这姑娘家家偷看男人洗澡就算了,要求怎得还这么多?
这两样他们有啊,怎么没姑娘偷看他们呢?
六安想到被女人偷看洗澡,就有点不好意思,他的身体只能以后的婆娘看,挠了挠头,
“大人,小的不是随便的人。”
凤之白扯嘴一笑,一脸痞相:“随便起来不是人?”
然后转头继续听墙角。
六安:“……”
听风观雨无语,心道主子你才不是人吧?明明是个活阎王,居然还有这么多花痴的女人爱慕。
主仆四人又噤声,继续安静听墙角。
“你个小蹄子,居然想偷看凤大人沐浴,也不怕被挖了珠子?”
“哎哟,人家就是随口一说嘛,关键凤大人也不给看啊。”
“对了,今日夫人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夫人问咱们天天看凤大人的脸,有没有收咱们的银子?”
“凤大人没收银子呀。”
“对啊,哪有看脸还收银子的?”
“夫人为何如此问?”
“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回话的。”
“自然是如实回的。”
“夫人怎么说。”
“夫人没说,只是骂老爷了。”
“噢,我知道了。肯定是老爷怕夫人偷看凤大人的脸,然后告诉夫人看凤大人的脸要银子。”
“我也觉得是。”几人小声偷笑。
听到这听风观雨又无声交流,又是一个被主子那妖孽般的脸蒙骗的女人,关键还是个已婚妇女!
啧,老少通吃啊,好歹留点给二缺啊。
呃…其实也可以留点给他们的。
凤之白已经没兴趣再听下去了,转身往自己住的院子走,这刘乌龟是怕自己偷他夫人?
这刘乌龟当她是什么人?她会惦记别人的银子,但是不会惦记别人家的婆娘,而且还是个这么老的。
心里狠狠地又记了刘乌龟一笔。
刚走没几步,就见孤月寻过来、
孤月远远瞧见了主子四人靠墙,就像听墙角一样,他还想去凑个热闹,结果没走几步,就见主人往自己这边走来了。
于是快步走了几步,停足,恭敬道,“主子,黑山来了一匹马。戴统领来了,在花厅候着。”
凤之白嗯了一声,往花厅走。
戴忠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正准备喝两口润润干得快冒烟的嗓子,就听见脚步声,赶紧喝了一口,感觉嗓子终于舒服多了。
见凤之白进了花厅,赶紧站起来,“凤大人。”
凤之白淡淡嗯了一声,刚坐下,下人就端来一杯茶盏,放下茶盏退了出去。
“戴统领,请坐。”凤之白淡道,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拨弄漂浮的茶叶,气定神闲的品起来。
戴忠自然不会客气,自己才不想站呢,“凤大人,地牢的人已经醒了。”微停片刻,续道,“凤大人,本统领能否问个问题?”
凤之白平静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淡道,“说说看看。”
“这三人是什么人?”
戴忠很早就想问了,这三个人的身份连刘程如都不知晓,那天问吴江,吴江却闭口不言,只说让自己别为难他。
凤之白抬眸注视着他,薄唇轻启,“戴统领觉得他们是何人?”
戴忠欲言又止,这层纸想捅又不敢捅,万一不是呢?可万一又是呢?
他们为什么在徐州?
凤之白又为什么把人扣押在大牢?
戴忠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这事他是向皇上报还是不报?
看着戴忠纠结的神情,凤之白露出了不明的笑意,
“怎么?以戴统领的阅历很难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