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跑起来,白棠便不肯待他怀里,缩在最边上去坐着,竟是一个眼神也不肯给他。
“还在想他么?”
宁连溪长臂一捞,将人抱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天经历了不少事,白棠也就没了推拒的气力,只用手软趴趴地抵在他的颈侧,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别再说了……”
他低头去吻她的脸侧,换来几声不满的哼哼。
“那就是没有想他了,会断得干干净净的,棠棠从此只会有我一个,对吗?”
宁连溪甚至帮白棠找好了台阶,一边说着,手上还在为她整理鬓边的碎发。
白棠犹豫几瞬才点头,眼睛里聚着的水光终于在动作间落了下来。
泪水一颗颗往下,有的掉在宁连溪的手背,有的则像珍珠一样挂在腮边。
漂亮的脸蛋湿漉漉的,双眼眨巴几下,睫羽被泪水沾成一簇簇。
“宁连溪,你不怪我吗?”
她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太奇怪了。
宁连溪的反应太奇怪了。
和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
“棠棠爱他吗?”
宁连溪仿佛没有听到,他抚摸白棠的额头,找了手帕温柔地替她擦泪,又自顾回答:
“应该是不爱的……或许有一点喜欢?”
低头和她靠在一起,白棠能感受到男人炽热的鼻息。
“那和我相比呢?棠棠是不是更喜欢我?”
白棠战战兢兢,忙不迭点头。
呼吸凑近的瞬间,宁连溪后撤,只用两指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轻晃,轻叹一声,
“小骗子。”
明明是自己干了坏事,还先委屈上了。
…………………
“小姐,是、是大人说过的,不能放您出去。”
不知是第几次,春桃苦着一张脸,再次拦住试图往外闯的白棠。
“你!你到底是谁的丫头?!”
白棠气得直跺脚。
她真是看错宁连溪了!
明明就是个极会伪装的大尾巴狼,那晚气都要气死了吧还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模样!
居然要把她关在府里,这就是变相的监禁!
“小姐别生春桃的气,”
春桃悄悄拉她的衣袖,用眼神向身后示意,
“就算奴放小姐走,后边的那些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白棠舍不得惩罚春桃,又咽不下这口气,觉得失了面子。
“走开!你们都走!离我屋子远一些!”
宁连溪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白棠,知道她在气头上,一整天没吃东西。
他当晚还敢端着碗藕粉玫瑰丸子,面上带笑,若无其事地敲响房门。
闹了一天,白棠早就饿了,她是算好晚饭时间,早早蹲在门边等待。
一听见敲门声,她等不及般站起来,又顾及面子,装模作样地等了会儿,才慢悠悠地把门打开。
刚从门缝里能瞧见宁连溪半张脸,白棠欲将门关紧,却是来不及。
宁连溪轻而易举抵住门,腿一迈便走入房中,还得空向她展示手上的东西,
“棠棠最喜欢的甜丸子,要我喂么?”
白棠深叹一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不吃,”
她缩回软榻上,鼓着脸,目光绝对算不上友善。
“不让我出府,我是一口也不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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