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筛矿机,心想怎么才有一人高?这也太小了!
周恒笑了笑,对张天赐解释道:“张祭酒,我这就是个模型。”
“总不能直接造一个真的出来吧,我现在连个助手都没有,造一个真的那也太费力了。”
张天赐一挑眉头,暗道这小子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和自己要助手?
好啊,周恒你终于开窍了啊!明天就给你安排个助手!
张天赐围着筛矿机转了一圈,发现内部的齿轮、轴承和活塞的排布十分巧妙,真的很难想象这东西是周恒一个人用时一个月从零手搓出来的。
拍了拍周恒的肩膀,张天赐满意的点点头道:“启动一下,我试试怎么样。”
周恒上前将筛矿机启动,只见电动马达嗡嗡响起,内部的磁感线圈在通电之后生成磁场,让线圈内部的磁铁开始旋转起来。
磁铁的旋转带动了机械齿轮的运动,随后经过传动,整个机器开始运转起来。
张天赐从一旁的沙桶中舀起一勺沙子,将沙子倒到传送带上,随着机器自身的振动,大小不一的沙粒和材质不同沙土,被机器暂时划分出来。
张天赐满意的对着周恒点点头:“不错不错,嗯?这桶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周恒随口答道:“哦,我在杂造局要的,我让他们帮忙搞点细沙,杂造局的人便送来五十多桶细沙。”
听着周恒的解释,张天赐的眉头越来越紧,心想:这玩意怎么和自己设计的恭桶那么像?
一想到这,张天赐赶忙摇头,可不敢在继续深想,有些事还是糊涂一点比较好。
随手将水舀扔回沙桶里,张天赐拍了拍周恒的肩膀,顺便擦了擦手:“不错,尽快和礼部申请一下专利。”
“对了,你这个还能在改进一下。”
“现在的筛矿机不是通过振动分类嘛,你将筛矿机改进改进。”
“改成螺旋式的,通过水流和惯性来区分不同质量的物质。”
周恒点点头,也不问这么做到底有多难,随口便应下这个差事。
随后周恒又话锋一转,对张天赐说道:“张祭酒,你要不要去看看陶博士?”
张天赐疑惑的看向周恒:“陶成道?他怎么了?”
周恒犹豫片刻,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陶博士好像……疯了。”
“他最近不研究什么机床了,开始研究起“声音”了。”
研究声音?
张天赐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你确定是研究声音?他研究什么声音?”
周恒摇摇头:“这就不知道,我只知道陶博士现在抓了一批鸟,没事就对着笼子里的鸟敲锣打鼓的。”
“最近更过分,已经开始用上电动发声器,看那些鸟对多大的声音会感到刺激。”
张天赐先是疑惑,随后逐渐变得目瞪口呆。
“卧槽,他都开始研究起鸟类驱逐器了?”
鸟类因为属于爬行动物的分支,所以鸟类的听觉构造和人类的还是不太一样。
人类对超声波的感受是动物界最不敏感的,所以很多机场都会选择定期使用超声波驱鸟器来驱逐鸟类,这样既不会影响人类,又能将鸟类驱逐出机场,避免发生任何意外。
张天赐又嘱咐了周恒两句,便快步来到陶成道所在的区域。
作为科学院内唯三的【博士】头衔的研究员,陶成道是有一大块都属于自己科研的用地。
走进陶成道的院子,只见院内摆放了四十多个铁笼子。
那些铁笼子内叽叽喳喳的发出阵阵鸟叫,而陶成道好像没听到一样,在一旁的工作台上摆弄一个扬声器。
张天赐还没来得及靠近,就看陶成道打开了通电开关。
下一刻,本就叽叽喳喳的鸟笼内,立刻爆发出鸟儿更惨烈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张天赐还听到滋滋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人觉得稍微有些不适。
“老陶,你这是在研究驱鸟器?”张天赐上前一拍陶成道的肩膀。
只见陶成道点点头,然后将开关关闭。
狂躁的群鸟陷入安静,陶成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息一声:“看来这超声波对人也不是完全没影响。”
“搞多了有点头疼。”
张天赐仔细看了看陶成道制作的超声波发声器,眉头一挑,对陶成道安慰道:“行了,能用这玩意发出超声波,已经算合格了。”
“就是杂音大了一点,不过能做出来就算不错了,没必要什么都想着一步到位。”
看着陶成道居然用普通的发声器,利用不同的电压,通过高频振动来制造超声波,只能说陶成道的脑子是足够的,就是经常走偏。
利用这种方法制造出来的超声波,会介于人耳的接受范围极限,由于材料的原因,导致输出的也是很不稳定,所以陶成道才会觉得搞多了头疼。
这时张天赐又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陶成道,随口问道:“你没事研究这玩意干什么?想要大规模建设机场,怎么也要三五年了,你现在着什么急。”
陶成道听着张天赐的话,同样一脸疑惑的看向张天赐:“不是,你不知道?”
“太子殿下拟旨,要工部和科学院秘密开始制造飞机,燃料问题先用化学部制造的乙醇代替。”
“太子殿下没和你说?”
张天赐先是一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息一声。
自从上一次,上海县闹出技术泄露这事情之后,张天赐便感觉到,自己在科学院的权力越来越小。
不过万事都是有得有失,张天赐失去了科学院的绝对掌控权,同时却让这群难得的科学人免于一场政治风暴。
自从科学院出现私自贩卖技术的人员之后,张天赐便能时常梦到前苏的大清洗。
无数科学家和学者都被卷入到斯大林的大清洗中,以至于前苏的科研水平看似和欧美不相上下,实则却一直落后欧美一点点。
无数有着天赋的科学家和学者都死在西伯利亚,这也让张天赐一直恐惧着,科学院会不会遭遇相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