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作为古人,虽然不相信什么神佛,但是对祖宗的存在,对一些预兆预感还是比较相信的。
听张天赐说,晚上连续梦到好几次同一个女人,还都是结婚的场景,那说明很可能二人确确实实有这个缘分。
不过是不是吴复的女儿可不好说,姓吴的女子多了去了,性子刚硬的女子也不少,若是以此判断就是某位大臣大将的女儿,那岂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恰逢这时,毛骧眼尖,正好看到街区另一头,一辆马车缓缓走过,只见马车上写着安陆二字,应当就是安陆侯府的马车。
安陆侯此时刚刚回京,儿子也是随他一起从战场上刚回来,二人都是回来等待受封的,没事不会出门乱逛。
想来这出门定然是有其他事。
毛骧叫身边的探子跟上,看看是怎么回事,顺便又安排人去和安陆侯府内的探子聊聊。
若是张天赐和安陆侯府的女儿真有什么联系,那自己在报告给皇上,作为中间人的他,也算和张天赐能有一份香火情。
此时朱元璋对着张天赐叮嘱了几句,要他好好为朝廷发展,日后肯定会给张天赐封个大官当。
但是在张天赐心里却不那么相信,官员晋升的速度他可太了解了,没有个十几年,一个普普通通的官怎么也不可能混到五六品,在往上那更加费力。
毕竟张天赐朝中没什么亲朋,唯有一位恩师单安仁,也是早早就选择了退休养老。
官员的提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随随便便就能向上提拔的。
若是没有大功,就算是皇帝也只能和百官商量着来,当然了,这条潜规则在老朱这可能不适用,毕竟老朱可是开国皇帝,其手中的权利和那些二代三代的皇帝可比不了。
不过关于权力这一点,张天赐也是觉得奇怪,为何越往后传,皇帝的权力就会越小?
难道仅仅是因为下方的官员们都结成了利益团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很可能从官员的选拔这一项,从一开始就有大问题。
不过,张天赐对历史的了解更多还是局限在,古代的科学技术上,对于古代的政治和历史名人,张天赐就没那么了解了。
就好比张天赐知晓马皇后和朱标会比朱元璋先去世,但是二人具体的去世年份,那张天赐可就记不住了。
拜别朱元璋父子,二人临走前,朱标递给张天赐一块令牌,并且小声对张天赐说道“何时有空,可随时来东宫见我。”
张天赐自然明白,令牌都给了,这就不是简单的客气两句了。
思来想去,张天赐还是决定,今晚下工之后,便去东宫见见朱标。
时间一晃,便到了快下工的时候。
张天赐刚刚从外面的道观回来,虽然有朱元璋做背书,但是那些道士也不是傻子,或者说精明过头了。
他们一听是朱元璋找他们,一个个吓得都说自己病了来不了。
毕竟朱元璋去年才批评过修仙寻长生一事,他们就是再怎么喜欢荣华富贵,也不敢去碰朱元璋的霉头啊。
此时后宫坤宁宫,朱元璋正和马皇后一起吃饭。
太监万福走了进来,手中带着一封信,对朱元璋说道“主子,毛骧毛大人说有急事,修一封密信,望陛下速回。”
朱元璋点了点头,毛骧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跟在他身边,一来是后宫他就进不得,二来则是拱卫司那还有很多的事要他一一安排处理。
接过信件,朱元璋看了看封口,确实是毛骧封的信,便打开看了看。
这一看之下,朱元璋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家伙,原来世界上真有注定情缘这一说啊。”
这话可勾起了马皇后的好奇心,一听情缘二字,一向喜欢点鸳鸯谱的马皇后就立刻来了兴致。
和朱元璋要过信封,仔仔细细阅读起来,看了半晌,不由得也乐出了声“这不就是被你扣了半年工资的倒霉蛋嘛?”
“我还记得你曾说,他无父无母还没有娶妻,身无牵挂不敢大用。”
“如今他这不是正好,有了天注定的情缘牵挂嘛。”
“就是二人年纪差的不小,约有十岁了,不过倒也不算碍事,就是不知安陆侯那边怎么想。”
朱元璋喝了一口豆腐汤说道“用他想?咱给他找个好女婿,他还敢不同意?”
马皇后斜了朱元璋一眼“他倒是不敢拒绝,可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人家侯爵的女儿嫁给一个九品小官啊。”
“重八,明日你把吴梦琪和张天赐前后叫来,我看看二人的脾气秉性。”
“若是二人不和,便是有天注定的姻缘,也不能将瓜强扭,免得到日后人家张天赐非但不念你的好,心里还会怪你呢。”
朱元璋哼了一声,却没出声反驳。
婚姻自古以来便是终身大事,若是真因为自己乱点谱,保不齐一个原本忠心的官员,也会因此而暗恨自己。
此时张天赐正向东宫走着,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前面太监絮絮叨叨的说着见太子的礼节。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次单独见朱元璋,那太监就没介绍那么多,只说了一些简单的规矩,都是很简单很容易遵守的。
同时张天赐也是知道了,见朱元璋是不用下跪的,按照礼节来说,只有每个月的十五,朝会上向皇帝行礼时才需要下跪。
可以说,下跪不是电视剧中随随便便就能行的礼节,通常都是在祭祖、年会、塑望这些特殊时候才会下跪,而且也不是见一次就要下跪一次,一般只有特定日子的当天,第一次的时候需要下跪,其他时候还是作揖。
来到东宫,太监进门禀报之后,张天赐这才进屋。
进屋之后,张天赐作揖行礼,朱标看着张天赐行礼,一下便想到张天赐动不动就行下跪大礼,心底笑意不自觉的表现在脸上。
“张爱卿,快快入座。”
“孤也不和你绕弯子了,孤这有些问题,不知张爱卿有什么独特的想法。”
张天赐说道“殿下但问无妨,但是微臣乞丐出身,学识尚浅,若有不懂或是说错的,还望殿下海涵。”
朱标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从一沓奏折中抽出一本“爱卿不必拘谨,今日孤特许,爱卿但看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