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第一下, 竟然没推动。
这让夏驰逸有点没面子,他又用力推了一下,还是没推动。
反倒是周哲骁慢悠悠仰起头来看着他, 声音里有点不爽, “干嘛?”
“头发吹干了,你可以睡觉了。”
我是不是还要再加一句“启禀陛下”啊?
周哲骁垂下眼, “哦”了一声, 踢掉了脚上的拖鞋,钻进了被子里。
等到夏驰逸也折腾完,已经凌晨一点半了,他迫不及待卷着被子, 和周公约会。
兴奋被疲惫所取代,夏驰逸发出比平常更明显的小呼噜声。
第二天早晨,周哲骁比夏驰逸早一些醒来,他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 缓缓侧过脸。
另一张床上的男生半边脸都压在枕头里, 嘴唇微微张着, 一只手轻轻攥着被角。
按道理,周哲骁应该起来去晨跑,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这样靠着床头,听着夏驰逸的小呼噜声。
“嗯……哼哼……”夏驰逸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一句梦话。
周哲骁很淡地笑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学着夏驰逸发出“嗯哼哼”的声音。
大概过了几秒,夏驰逸好像在睡梦中回应他:“嗯……哼哼……”
声音比之前的更轻, 像小猫一样。
周哲骁略微敷衍地回应:“嗯哼哼。”
过了几秒, 夏驰逸又开口了:“周哲……骁……”
周哲骁愣在那里, 他一动不动,像是在分辨夏驰逸到底是醒了,还是仍旧在梦里。
十几秒过去了,房间里安静的要命,夏驰逸一动不动。
周哲骁的喉咙轻微地滚动,用很小的声音回答:“在呢。”
夏驰逸好像安静了。
这家伙的闹钟订了7点,还能再睡一个小时,周哲骁向后倒回了枕头上,他忽然也不想去晨练了。
“周哲骁……”
虽然很含糊,但还是能辨识出来,夏驰逸又在念周哲骁的名字了。
这一次,周哲骁从床上坐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夏驰逸的床边,他坐在了床头柜上,弯下腰靠在了夏驰逸的唇边。
“我在呢。”
“嗯……哼哼……”
周哲骁等了一会儿,夏驰逸没有任何动静,他的指节轻轻在男生的眉毛上刮了一下,他的睫毛不长,却很浓密,像是两排小刷子,周哲骁的指腹轻轻触碰上去,软软的,痒痒的。
周哲骁本来想要掐一下夏驰逸的鼻子,但想想还是不忍心。
毕竟他昨天晚上打球打太嗨了,看着精力旺盛实际上已经透支了,现在应该还是很想睡觉。
最后,周哲骁的指尖在夏驰逸的下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就像是要敲开一扇门。
“周……哲骁……”
夏驰逸一开口,温热的气息触碰上周哲骁的手指,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指尖倒灌进周哲骁的心脏。
周哲骁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他低头看了一下,才发现身上穿的应该不是自己的衣服。
他将T恤的领口拽了起来,用力压在自己的鼻子上,仿佛昨夜那片柠檬浸泡的酒精仍然占据着他的大脑,属于夏驰逸的一切细节都在趁虚而入,周哲骁一向克制的理性悬在刀尖上,耳边是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一遍又一遍含糊敷衍地叫他的名字。
夏驰逸床头的手机闹钟足足响到第三遍,他才伸手摸来摸去,看了一眼时间。
“啊!完蛋了!”夏驰逸坐了起来,踩上拖鞋,冲到了洗手间,发现门拧不开。
“谁在里面?周哲骁吗?你怎么不叫我啊!”
“等会儿。”周哲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好像有点低气压,还有一点嘶哑,声带像是被什么东西挂住了一样,听在夏驰逸的耳朵里像是用搅拌棒挂住了黑糖的糖丝。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气泡音?
“等会儿是等多久啊?”夏驰逸弯着腰,“我想上厕所啊!”
“你去借其他人的。”周哲骁的声音恢复了冷淡。
感谢周哲骁的提醒,夏驰逸想起柯岩他们也住在这里,他赶紧发了微信给柯岩。
等他来到柯岩的房间门口,对方正打着哈欠,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的衣服。
“你们不着急回沁城大学吗?第一场练习赛好像九点开始?”夏驰逸一边说,一边冲进洗手间里。
柯岩转悠了半圈,又趴回了自己的床上。
“昨天打球打那么晚……我们早就跟教练请了早上的假了。而且二队的比赛,跟我们一队的也没有关系吧?”
夏驰逸终于解脱了,他好奇地问:“何湛和孟霆也不着急回去吗?”
“当然不着急啊,他们肯定会睡到九点半再起来吃早饭。不然他们会觉得浪费了酒店的房费。”柯岩懒洋洋地回答。
在柯岩的另一边床上,夏驰逸发现杨怀煜也还在睡觉,完全没有要醒的趋势。
“看吧,放心了没?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教练要骂人,就放杨怀煜。”
“哦,谢谢你借洗手间给我。”
“不是,你们的洗手间呢?”柯岩问。
“周哲骁啊,他在里面。不知道搞什么,就是不出来。”
柯岩挠了挠头,“早上比较容易……激动,可能要好一会儿了。”
听到这里,夏驰逸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周哲骁在里面……那个?”
“我没说啊,你别瞎猜啊!到时候回去被掐死的是你,可不是我啊。”柯岩双臂抱紧自己。
等到夏驰逸回到房间里,才看到凌焕臻的微信:[沁城大学的说你们昨天晚上打球打到很晚,早上就在酒店休息吧,中午过来就好。]
意思是,宝宝们不要错过沁城大学中午的自助餐!
夏驰逸放下心来,回到床上,把柯岩发给自己的视频转发给了焦颖风,加了一句:被大个子包夹不好脱身。
焦颖风的信息回得很快:[我和范哥会好好研究,等你回来再说。]
其实焦颖风在昨天晚上就收到了这段视频,是任教练先发给凌焕臻的,还发了一条[你队的夏驰逸拿我们队的中锋和大前锋练包夹突破啊,我们是不是该收费啊?]
凌焕臻回答:[你们家的中锋和大前锋也在拿我家的小朋友练包夹,大家彼此彼此,共同进步嘛!]
其实凌焕臻知道,任教练的“收费”是想凌焕臻透露夏驰逸的体能训练内容,不然这小子哪里来的能耐,跟何湛还有孟霆打了快两个小时。
焦颖风看到视频的时候,嘴上的笑就忍不住。他一直以来对夏驰逸的训练都起了作用,无论是体力、耐力还是其他技术方面,夏驰逸都在进步。
更让焦颖风欣慰的是,夏驰逸自己也在思考,每一次的比赛,无论是基层赛还是练习赛,他都能看到自己的不足,并且努力想要突破。
这孩子……一定会越走越远的。
夏驰逸在自己的床上趴了一会儿,可是周哲骁还是没出来,这让他有点担心了。
他想起柯岩说的话,忽然有点激动,难道柯岩说的是真的,周哲骁在里面搞大事情?
他敲了敲门,扬高声:“周哲骁,你在里面吗?你可别在马桶上睡着了?”
喊完话,夏驰逸就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蓦地,门拧动了,周哲骁忽然把门打开,夏驰逸立刻战术性后仰,对上周哲骁的眼睛。
幽暗深沉,他的目光直白地看向夏驰逸,就像一次快攻,眨眼之间切入篮下,即将暴扣,危险中满满未知的刺激感。
“你……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夏驰逸问。
问完,夏驰逸就后悔了,他肯定不是在里面上厕所,也不是在里面洗衣服,还能是干什么。
“你前天晚上折腾了三次是干什么?”周哲骁抬起眼,看着他。
“哦……”夏驰逸抬了抬下巴,没想到周哲骁这么坦诚。
又安静了一会儿,夏驰逸趴回到了床上,“凌教练说,我们可以下午再去沁城大学观战。早上应该都是二队练习,杨怀煜他们也不回去。”
“嗯。”周哲骁也坐了回去,靠在床头。
大概是太安静了,夏驰逸忍不住好奇周哲骁在洗手间里能待上那么久,到底想的是谁。
“喂,你一般会想谁?”夏驰逸的脑袋挪动到床沿边问。
“你不会想知道。”周哲骁冷淡回答。
“小气,我都知道庞帅和叶朝影的。”夏驰逸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转过去,准备继续睡回笼觉。
过了半分钟,夏驰逸的眼皮子就要彻底闭上,忽然听见了周哲骁的声音。
“你呢?”
“……什么……”
“起夜三次郎,你想什么?”
“我吗?丰富多彩,各式各样……反正你想不到。”夏驰逸没好气地回答。
之前还对此心有歉疚,但周哲骁这么拽,夏驰逸顿时不歉疚了。
他决定要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让周哲骁在他的大脑里经历各种折磨。
背后好像传来了掀被子的声音,夏驰逸竖起了耳朵,直到自己身后的床垫下限,夏驰逸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觉,他一把将被子盖住脑袋,周哲骁的手臂绕过来,没能成功掐住他的鼻子。
“你变聪明了啊。”周哲骁凉飕飕地说。
“废话!我的鼻子我做主!”
“你真不出来,会憋死。”周哲骁说。
“你走开。”
周哲骁看着夏驰逸露出被子外的几根头发,一点一点收紧自己的怀抱,“那你别出来了。”
他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仿佛这样,就能接近自己心中的想象。
终于,在三分钟之后,夏驰逸的手从被子里挤了出来,“我认输!认输了!”
周哲骁缓慢地直起自己的背,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夏驰逸从脸到耳朵都红透了,背上起了一层薄汗,足足过了十多分钟,剧烈的心跳才平复。
中午午餐的时候,他们这帮人回到了沁城大学。
夏驰逸本着过了今天就吃不到的想法,拿了三大盘。
周哲骁蹙了蹙眉头,“你要是吃不完,别指望我会帮你吃。”
“不会,我肯定自己消化。”
杨怀煜撑着筷子,看着夏驰逸左手小牛排,右手蟹肉春卷,恨不得长出八张嘴的样子,不由得发出羡慕的感叹:“年轻人,就是能吃能喝。”
任教练看了也笑,对凌焕臻说:“他那么喜欢这里的食堂,要不就把他留在这里吧。”
凌焕臻头疼地掐了一下眉心,“实不相瞒,我已经很担心他回去一上称,会因为体脂率哭出来。”
夏驰逸吃饱了之后,就有点犯困,和杨怀煜他们一起靠着篮球馆的墙壁,坐在垫子上午休。
杨怀煜趁着夏驰逸吃饱喝足大脑运转度比较低的时候开始套话。
“夏驰逸,我看你的下盘挺稳的啊,平常怎么练的?”杨怀煜撑着下巴看着他。
“甩壶铃,还有六角杠铃直拉。”
“哦,那投篮呢?你投篮这么准,每天要投几百个吧?”旁边的柯岩好奇地问。
夏驰逸歪了歪脑袋,“没数过。如果状态好,也许两三百个就能结束?如果状态不好就要重来……那就不知道多少个了……”
杨怀煜能感受到夏驰逸后半句话是有点可怜的。
“状态好的话,六百个就能结束。状态不好,也许会要一千个。”旁边的周哲骁回答。
夏驰逸愣了一下,伸过脑袋问:“你怎么知道是六百个?”
“一轮是10球,一共60轮,不就是六百球吗?”周哲骁反问。
“哦……”夏驰逸靠了回去,吃太饱了,脑子好像转不动了,他伸出手指开始数,两只手都用上了,然后点头,“原来真的是六百球。”
杨怀煜垂下眼无奈地笑了,“你高考真的有五百多分?”
柯岩却很惊讶,六百球的运动量是很大的,哪怕是他们队伍里的神射手黎瞬川,坚持三百球就很累了。
“对了,你还是第一个在我上篮时候偷走我球的后卫呢。那是巧合还是特别练过?”杨怀煜又问。
“特别练过的,我们基层赛有个擅长左手上篮的!为了对付他,周哲骁陪我足足练了两天!”夏驰逸拍了拍杨怀煜的肩膀,“你被偷球不是因为巧合,而是我很勤奋!”
杨怀煜看着夏驰逸,一时之间竟然挪不开眼,然后他忍不住笑了,“两天,你就能阻止别人的左手上篮了,这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加了一点点的勤奋。”
“但是在这之前,他已经付出了常人办不到的努力。”周哲骁开口道。
杨怀煜愣了一下,这是周哲骁第一次开口维护夏驰逸。
常人办不到的努力,这对于杨怀煜来说,就像教科书里的台词,什么“有志者事竟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是在杨怀煜的世界里,天赋远比努力更重要。
他见过刘溯尘,见过陆映南,就算有人的训练强度是他们两倍、三倍,最后还是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
杨怀煜忽然想到夏驰逸说过,想要NBA的总冠军戒指。
那样的话,在杨怀煜听来,就像小时候说自己要成为科学家、艺术家一样高远而飘渺,最后说出这样话的小朋友,长大之后都是平庸的。
天才与凡人之间,有着明确的壁垒。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杨怀煜已经算是天才了。
但是在刘溯尘的面前,自己只是一个还算优秀的对手,前方还有更多厉害的人物。
杨怀煜看到了自己的天花板,他不想未来和命运较劲,那样太累,所以他拒绝了省队。
“喂,杨怀煜。”夏驰逸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杨怀煜的脑内天才论。
“嗯,怎么了?”
“如果你来了宁昌,我会让你看的。”夏驰逸说。
“看什么?”
“看我全部的训练啊。你可以试着跟上我,如果你也能办到,那我的训练只是普通人的强度而已。如果你办不到……那么在训练这块,我已经赢了很多人了。”夏驰逸说。
杨怀煜知道,这是来自夏驰逸的“勾引”,他的“勾引”总是这么直白,又带着点幼稚的挑衅。
可杨怀煜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感到好奇。
到底是什么让夏驰逸敢于阻挡他的上篮,敢于和何湛对抗,敢于在两个巨人的封锁下后仰跳投。
“好。”杨怀煜点头道。
夏驰逸朝他伸出了小拇指,杨怀煜忍不住笑了,“你几岁啊?”
“十八岁。但是无论多少岁,做出了承诺就要办到。你来的话,我请你吃宁昌炒粉,全家福版本。”
“八十八块。”杨怀煜勾住了夏驰逸的手指,用力拉了拉。
“不用,学校后面那家的全家福只要三十八块。”夏驰逸挑起眉梢,仿佛自己省下了一个亿。
杨怀煜:“……”
周哲骁:“那家貌似用的地沟油。”
“是吗?”
“庞帅点的外卖,里面的大蒜变成红色了。”
“哦。”夏驰逸露出遗憾的表情,对杨怀煜说,“那还是八十八的吧。”
杨怀煜忽然不知道该不该谢谢他,至少夏驰逸还有一点良心……虽然不多。
下午的练习赛结束了。
盛海大学因为来的人多,所以是包了一辆大巴的。
因为练习赛,关浅和凌焕臻的关系破冰,夏驰逸他们很荣幸地蹭了免费的大巴去了高铁站。
分别的时候,关浅还和凌焕臻一再确定练习赛的时间。
“凌焕臻,你可不要放我鸽子啊!可别等我带着队员来找你,结果你却和其他队伍约了训练赛!”
“不会不会!那肯定不会,就是你们阵仗不用这么大。”凌焕臻笑了笑。
“什么阵仗?”关浅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凌焕臻凑了过来,在关浅耳边说:“我们校队很精简的,就十二个人。”
“什么?多少人?”关浅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所以啊,你要是带二十四个人,我也排不出二队来陪你打,哈哈。”
关浅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凌焕臻给蒙了,哪里有打进分区赛的球队才十二个人的?
“怪不得……你得到处拉人练习赛了,你这十二个人平时队内赛都没啥排列组合的余地啊。”
“哈哈,正因为这样,只要你来了,我上的都是精英。”凌焕臻拍着胸脯保证。
就这样,夏驰逸的沁城之旅结束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寝室里只有庞帅在修图片,并没有看到叶朝影。
“我们寝室的女王呢?这个点他不是应该已经躺在床上敷面膜了吗?”夏驰逸好气地问。
“你们不在的这两天,他每天回来都很晚,好像是跟着他的师父练球。”庞帅回答道。
夏驰逸这才想起来,凌焕臻给叶朝影和何彬都安排了特训。
这样的话,真的好期待,等到沁城大学的校队来的时候,一定能请他们好好喝一壶。
第二天早晨的会计基础课的课间,他们班的班长走到了夏驰逸这一排,笑着问:“几位帅哥,马上就要学校的周年庆了,到时候会有很热闹的活动,我们班准备表演舞台剧,你们能不能演个角色啊?”
班长的想法也很简单,夏驰逸和周哲骁还有叶朝影是他们系里出了名的帅哥,如果他们能客串一下,哪怕当个背景板,节目评比的时候都能收到很多友情票或者粉丝票。
夏驰逸抓了抓头,“可是我们最近训练挺多,怕赶不上班上的彩排……要不还是把机会给其他同学吧?”
班长露出了然但是失望的表情,“好可惜,毕竟一年就一次的集体活动,其实安排给你们的角色也很简单,连台词都没有,只要穿上戏服走走位就行。”
夏驰逸看了看叶朝影,这家伙累得趴在了桌子上。
再看看旁边的周哲骁,这家伙……以对称的姿势趴在另一边。
周哲骁最近调整了训练单,早上的晨跑都加码了,所以现在特别能睡。
夏驰逸合掌抱歉:“你看,他们都累成这样了,我真不好随便替他们答应。等回了寝室,我们商量一下,跟教练说了再回复你,行吗?”
不确定自己能办到的事情,胡乱承诺了,可能会给班里带来更大的麻烦。
这时候,前排一个男生转过头,冷笑了一声,“你们篮球队是冲出靳省就以为自己能称霸全国了?又是校车接送,又是随意请假不上课,连班上的集体排戏都能不到场?真以为自己是校园明星了还是怎样?”
班长一听,赶紧给那个男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把安排表给了夏驰逸。
但还是有其他人不大舒服,这个男生的同桌也开口了,“你们这么多特权,之前的演讲比赛你们不参加,后来有辩论赛你们也不参加,要是最后东南赛区的分区赛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大家可就不能再这么容忍你们了!”
“就是啊,而且你们有什么练习?就十二个人,自己跟自己打?还是天天和什么师范学院或者财经大学打?怎么打都是省内的水平,有个什么用啊?”
如果只有一个人,夏驰逸还以为只是他们参加集体活动少了,惹大家不满了。
但是现在夏驰逸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三个人都是校足球队的,全省八强都没有进,看他们篮球队的人估计怎么看怎么不痛快。
夏驰逸叹了一口气,好声好气地说:“哥们儿,别这样。在这之前,校巴都是足球队在用,你们用不上了,我们篮球队才享受上校巴的接送服务。你们都有学校统一采购的球鞋、护腕和健身中心的运动卡。我们篮球队所有东西都是自己买的,就连健身卡都是教练办一张,所有人签字划次数结算的。要说特权,我们篮球队真没有。就是因为不想辜负同学们的期待,才没日没夜拼命训练的。”
不知道谁忽然说了句:“是啊,足球队有专门开小灶的厨师,而且还换了三个了。花样都快赶上满汉全席了,足球队的不也天天抱怨伙食不好吗?”
“对啊,而且夏驰逸他们只有比赛才请假不来上课,足球队的不是演讲比赛、辩论比赛也没参加吗?”
“而且上次辩论会那堆器材,也是篮球队的陈船和杜河帮忙搬上去的,就从没见足球队的对谁伸出援手。”
足球队的其中一人赶紧找理由:“那是因为比赛期间怕受伤,不是不愿帮忙……”
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大对劲,因为那个时候篮球队也有比赛。
就在这个时候,小胖忽然高喊了一句:“哎呀,大消息——盛海大学篮球队的下周要和我们学校打练习赛!而且是盛海大学的人过来,不是我们校队过去!”
同学们一听,纷纷拿出手机看学校公众号消息。
“篮球队出息了,盛海大学竟然来找我们打练习赛了!”
“盛海大学的篮球队是去年全国的十六强吧?”
“那练习赛肯定好看!”
足球队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为首的那个冷哼了一句:“那也肯定是派二队或者替补来刷经验值!人家首发阵容才不会千里迢迢跑宁昌来呢。”
谁知道旁边有人说:“不可能吧,公众号里写着是主教练关浅亲自带队。主教练怎么可能放着首发队员不管,只带着替补跑到另一座城市刷经验值啊?”
“对啊,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那三个男生的脸色难看的要死,其中一个刚想要起身离开,同桌把他拽住了,小声劝他说:“这么点事儿你就要走,篮球队要是真进了分区赛,你是不是都不打算来上课了?”
足球队的男生只能铁着脸坐下,哪怕不爽的要死,也只能憋着。
班长看了公众号里的消息,拍了拍夏驰逸的肩膀,小声说:“别跟足球队的计较,他们这次省内比赛失利了,心里落差大。而且你们篮球队帅哥太多,据说很多足球队的粉丝都跑来关注你们了。”
另一个同学也回头说:“现在训练第一位,千万别松懈,要给我们宁昌大学争光啊。况且术有专攻,你们又不是学表演的,等校运动会上再好好表现也一样!”
“谢谢,真的谢谢各位同学的理解啦。”夏驰逸真心诚意地向大家道谢。
再看看左右两边的人,睡得真香,这场小风波完全和他们无关。
吃完了午饭,庞帅正要睡个午觉,周哲骁就坐在他的电脑前,看庞帅给夏驰逸精修出来的照片,叶朝影忽然风风火火地进了房间,“喂!中午夏驰逸吃完了饭说要干什么去?”
“他只说了有事儿,没说干什么去了。”庞帅侧过脸,“也许又是给周哲骁取快递呢?”
“我去,他就是个叛徒,他背着我们跟女生一起喝奶茶!”叶朝影的声音高了八度。
“啊?什么鬼?哪个女生?”庞帅本来都要躺下了,这会儿又坐起来了。
“班长啊!是我们班的班长!照片都被传到夏驰逸的粉丝群了!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夏驰逸有粉丝群!我靠,我都没有,他竟然有!”
周哲骁原本摁在鼠标上的手指在听到“班长”两个字的时候,微微抬了起来。
“粉丝群的事情先放一边,夏驰逸竟然请班长喝奶茶!这绝对会成为系里的爆炸性消息!”庞帅顿了顿,“其实我发现了,无论有什么事情,班长都会优先找夏驰逸……这样一来二去,难道他们就成了?”
叶朝影不满地晃了一下庞帅的床架,可惜庞帅体重太大,没有晃动,“你啥意思?你也知道夏驰逸有粉丝群?”
“早就有了好吗?”庞帅朝天呼出一口气来,“他一来我就说了他长得又帅又干净,穿上白衬衫换条牛仔裤就是女生心目中的校草本草了。基层赛上他又是三分雨,又是两次阻拦财经大学陈航的上篮,人气突飞猛进,水涨船高,很多人都喜欢他。他粉丝群里不只女生,还有很多男生。”
庞帅省略了一点,还有他的照片每次都抓拍的特别好,留下了许多夏驰逸帅气与力量并存的时刻。
特别招人。
“我去……”叶朝影抬起头来,“难道夏驰逸将要成为我们寝室脱单第一人?校草和班长,绝配啊。”
周哲骁关闭了电脑上的所有窗口,站了起来,“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