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叔好,阿姨好。这次来得匆忙,没带什么贵重的礼物,一点小意思,还请二位不要嫌弃。”
说着,他便将手中提着的礼物递了过去。
礼物虽不算贵重,却也颇为实用——半斤新鲜的猪肉、五个鸡蛋,以及一桶油。
既然中午要在人家家里蹭饭,那送点礼物也算是基本的礼貌了。
秦母见陈国强如此周到,还带了礼物,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接过礼物,转手就递给了秦淮茹,示意她拿到屋里去。
“快请进,快请进!”
秦母热情地招呼着。
秦父也是满面笑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洋溢着喜悦。
陈国强的礼貌和得体给他们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在秦家人的热情迎接下,陈国强走进了秦家的屋子。
虽然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家境的贫寒。
偌大的客厅里,仅有的几张竹椅子和一张饭桌显得格外孤单,再无其他多余的家具。
客厅的正面墙上,恭敬地书写着“天地君亲师”几个大字,旁边的神位上,香烟袅袅升起,弥漫着一种庄重而神秘的气氛。
陈国强坐下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向秦父。
“秦叔叔,来一根?”
秦父的眼睛顿时一亮,双手恭敬地接过了烟。
在这个年代,他们平时抽的都是辛辣且劲道十足的草烟。
而陈国强递来的这种包装精美的卷烟,在乡下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秦父点燃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真是城里的好东西啊,味道就是不一样。”
这时,秦淮茹端着三杯热茶走了过来,分别递给了秦父、媒婆和陈国强。
当秦淮茹把茶递给陈国强时,陈国强故意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
秦淮茹的脸顿时羞得通红,瞪了陈国强一眼,假装生气地低下了头。
陈国强看着她害羞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淮茹,你也坐下来吧,别忙活了。”
秦淮茹虽然有些羞涩,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接着,陈国强开门见山地问道。
“淮茹,你们村里有没有人会打猎啊?或者谁家里有猎枪吗?”
这个问题让秦家人和媒婆都愣了一下。
媒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
“小陈啊,他住在城里,对咱们乡下的这些活动特别感兴趣。”
“你们知道的,城里人很多人都没见过牛长什么样呢。”
“他之前就问我,你们村有没有人打猎。”
秦父听了这话,连忙点头。
“有的有的!咱们村就有人打猎。”
秦淮茹也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谁家有猎枪。”
“那太好了!”
陈国强笑着说道。
“中午吃完饭,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媒婆和秦父闻言双眼放光,而秦母也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过来。
还没等秦淮茹回应,秦母就一个劲儿地替女儿应承下来,满脸笑容地说让秦淮茹带路再合适不过。
他们对陈国强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秦家人的态度如此热情,显然是对陈国强非常看重。
接着媒婆王婶趁势对陈国强大加夸赞,说起他在城里有房、是正式工,最近还受到了厂里的表扬,工资如何如何。
这些细节,虽然陈国强从未向媒婆提及,但她显然早已打听得一清二楚。
秦家人其实之前就已经了解过这些情况,但此时再次听到,感觉更加真实和震撼。
他们对陈国强的印象越发地好——如此英俊的后生,条件又这般优越。
在他们看来,如果秦淮茹能嫁给陈国强,那简直就是祖上积德、烧了高香了。
所以秦家人更加珍惜这次机会,竭力想要留下好印象。
中午吃饭时,秦父主动向陈国强敬酒,秦母则不停地为他夹菜。
而秦淮茹,被特意安排坐在陈国强身旁,她小心翼翼地为陈国强斟上自家酿的杨梅酒。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时,一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突然闯了进来。
“堂姐,听说你在相亲啊?我妈让我来打探打探情况。”
小丫头一进门就嚷嚷起来。
“哇哦,你们在吃好吃的啊!”
秦淮茹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
“京茹,你也来吃点儿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小访客正是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
虽然她年纪还小,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秦京茹一上桌就展现了她童言无忌的天性。
“哇哦,这位就是姐夫吧?长得好帅哦!”
她瞪大了眼睛打量着陈国强。
陈国强则故意逗她。
“那我连你一起娶了好不好?待会儿我就去你家下彩礼!”
秦京茹被吓了一跳,差点儿哭出来。
“姐夫,你不能这样啊!我还小呢,我只是个孩子呀!”
她显然把陈国强的话当真了。
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中午吃过饭后,陈国强便拉着秦淮茹一同前往猎户家。
村里的人们见到这位陌生的城里人,都纷纷好奇地打量。
当他们得知这是从城里来的有为青年时,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看来老秦家的女儿真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要说漂亮,咱们村里就数秦家的两个女儿最出众。”
“这秦淮茹真是好命,遇到了这么俊俏的后生。”
“不仅人长得俊,条件还那么好!”
秦父秦母听到村民们的议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在秦淮茹的带路下,陈国强很快找到了猎户家。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猎户家外面挂着晒干的草药和动物的皮毛,一股山野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叔是我们村里最有本事的猎人,他经常能设陷阱捉到兔子。”
“听说他晚上还会带着手电筒去打猎,山里听到的枪声,就是李叔在打猎呢。”
秦淮茹介绍道。
说着,秦淮茹走上前去敲门。
“李叔,在家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表情严肃的老汉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