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中父母在菜场卖蔬菜,小振中十岁后就进菜场帮父母做生意,对做生意特别感兴趣。一次他肚皮饿了拿起一根已经洗净的胡萝卜撩起衣角擦了擦就啃,母亲看到急忙夺下。赵建中瞪大了眼睛急赤白脸问:一根胡箩卜几分钱的事儿,这样抠
门?我就是要吃。说罢就去抢。
父亲忙解释:不是钱的事儿,是另有原因。
赵振中追问:什么原因?母亲忙答:晚上再告诉你。赵振中也就不响了。
晚上父母把这事忘掉了,赵振中怀着好奇心追问。母亲才如实告知:我们刚做生意时胡萝卜不洗,可少有人买,卖了几天就干瘪了,吃一堑长一智,后来才打听到,胡萝卜要在加化学品中的水中洗过才会色泽鲜艳,卖几天也不会变色,所以咱们自己不能吃,只能用泥萝卜自己在自来水中洗后吃。
赵振中明白了,第二天他用泥胡萝卜放在旁边卖,可确是没人买。他也接受了用在水中加化学品洗胡萝卜。
他实在无心思读书,以后,他还经常逃学,成绩一直甩龙尾梢,小学时还留了二级,勉强读到初中毕业,他再也不愿去上学,父母打他逼他也无济于事。
赵振中跟着父母一起做生意,他嘴巴较甜,见人走过他的摊位就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阿姆婶婶、大哥大姐叫,叫得人不好意思就停下来做他的生意。他还会介绍各种蔬菜的营养,很受顾客欢迎。
蔬菜进货都是在天亮前,白天三人守着一个摊位劳力有些浪费,赵振中转了一个圈后建议:爸妈咱们兼做冷冻食品及白条禽生意吧。父母也赞成。说干就干,于是他们去购买了二个冰匮,去进了泠冻食品及白条禽,说来也怪,他们放在摊位上卖时顾客直摇头,嘀咕,价钱贵,况且质量低。带着好奇心赵振中到别地摊位去看,的确他们买得便宜质量还比自家的好。禽、鸡爪、肚子等看起来还饱满肥大,卖相好,他与摊主攀谈,可摊主不肯透露蛛丝马迹。他回去告诉父母,三人思来想去,同样在一个地方进的货,他们为什么会价钱低,还看上去好。三人商量后决定到进货地方去询问。
父子来到进货地,赵振中开门见山问:老板,你批给别人的货为什么会便宜且质量好!
老板和善地说:到我这里进的货都是同一质量同一价,绝不欺人。
赵振中提高嗓门问:那为什么他们会买得价低,且看上去质量比我家的好。
老板哈哈一笑说:你们是初入门不懂其中的奥妙,他们是拿回去后经过加工后再出售。
赵振中父亲急忙追问:哪如何加工?
老板见他们一窍不通,心中暗暗好笑,起先还不肯说,在父子的再三恳求下在面授机宜。三人茅塞顿开,回去后晚上进行再加工,在袋装虾仁鲜贝等冷冻食品中加水称足一斤一袋,(多了不行,人家会怀疑不值钱,少了也不行,人们会说短斤缺两),称好后把尼龙袋折好边,用电熨贴封口,然后一包包装进冰匮中,冰过后就看不到水,只看到成品;用针筒对褪白禽进行注水,一只褪白禽四斤就变成了五斤,况且水不会倒流,禽看起来还饱满肥大,卖相好,能吸引顾客;在发蹄筋牛筋时放上化学品,还冒充是油发;鸡爪鸡翅、猪肚牛肚等用化学品浸泡,小的就变成大的,既白又胖卖相特好能吸引顾客;白色的牛百叶,亮得出奇的银鱼等都是用化学品加工而成;还有更可怕的呢,还要加上防腐剂,这样卖上十天半月也不会坏。
加工后降价拿到摊位上卖,颜色好,卖相好生意出奇地好。冰冻食品人们只问价钱,不看其中冰有多少。
但是卖掉后赵建中及父母总有些心中不踏实,心卜卜跳,可是暗流涌动不是一家加工,这是通病,群众也没有异议,不加工反而卖不掉,这叫迎合顾客心理,也叫暗流,人们也发觉不了,渐渐地也就心安理得,随大流。
随着年龄的一年年长大,赵振中在父母及周围不良倾向的熏陶下,从看不惯到接受,从接受到变本加厉。奸商、奸商,无奸不成商,赵振中渐渐地也沾上了奸商的习气。他投机取巧,弄虚作假的生意竟高人一筹。
农村经济大发展,乡下逢喜事家中办酒席的越来越多,二○○五那一年市面上的鲜鱿鱼、干贝、冰冻虾仁、冰冻小蟹畅销,可就是难进货,只要进到货就稳赚钱。一天一个顾客来买鲜鱿鱼。赵振中忙解释:鲜鱿鱼难进货已经断档了。
那人说我到外地去出差,见那儿货多还便宜。
赵振中忙问:哪儿是多少钱一斤?
那人报出了数,赵振中听后吓一跳,确实差价太大了,加上运费和保管费还相差甚远,中间商的利润实在是惊人,况且还难进货。赵振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自己去进货自己卖,还可兼营批发,把生意做大做强。他问了地址,还四处打听得后得到证实。一天晚上他与父母谈起了这事。父亲哈哈笑说,运鲜货要用冷冻车,同时回家后还得有大冰库,这本钱太大了。他想也确实是,可他仔细一想做这笔生意的一般家中都有小冰库,能装下一千多斤,冷冻车可以在产地租,运到家后就便宜一点批发掉,自己再留一部分,再说就是自己随车托运几百斤也划算。父母仔细推敲后认为这也确实行得通,也就同意去试试。他决定独自闯天下自己去进货。
来到产地他眼花缭乱,货好还便宜,可有人还在对那些自产自销者大砍大杀价,他有些不服气,暗暗对一个卖者说:你们卖给我,我不砍价。
那卖主见他是外地人,悄悄说:这里有本地专人收购后贩到外地去,外地人来抢生意那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一次一个外地人来收货,被打了住进了医院。
碰了一鼻子灰,赵振中咯噔一振,望洋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