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六)
两位老人走后,方兰提议:老公,咱们旅游回去后你也到建筑工地去打工,干得精疲力竭,回家后就只想睡觉,再也不会思恶习了,干了半年后你也可以自我矫正了,咱们再开时装店。
金士民却脸色一沉为难说:可是我从小至今从来没有干过苦工,要我去干苦工这合适吗?也许干了一天就会累倒趴下。
方兰据理力争:自我矫正确是一个艰苦的过程,可游手好闲与耍钱是孪生兄弟;吃苦耐劳及艰苦奋斗与耍钱才是冤家对头,只有艰苦劳累才是唯一自我矫正的灵丹妙药。
金士民气急败坏说:不干苦活的多着呢,我不干苦活。
方兰气愤地指责:你刚在还向二位老人保证,老人刚走你就出尔反尔,
金士民油腔滑调说:老人太啰唆,我只好虚晃一枪赶他们走。
方兰呼哧呼哧直生闷气,一针见血指出:原来你是根本不想自我矫正。
金士民流里流气说:改过自新是想,但是我不想吃苦。
方兰启示:要想自我矫正就得下决心吃尽苦中苦,滚一身泥巴,出大力流大汗,才能冲刷掉你身上的恶习,炼一颗红心。说一千道一万,你怕吃苦就是不可救药,那咱俩就离婚,存款归你让你去玩,儿子归我,房产归儿子。
戳到了金士民的痛处,他申明:你及儿子是我的命根,一样也不能少,我是绝不会同意离婚的。
方兰一着不慎说:那你必须服用灵丹妙药,如不能我就向法院起诉离婚,法院绝不会庇护恶习者的,只会维护我们母子的利益。
金士民气急败坏,急转直下说:好,听你话,回去后我就到建筑工地去做苦工,累了睡一晚明晨爬起来继续干,趴下了站起来再干,不磨平棱(耍)角,誓不罢休。
方兰高兴得“啪!”地对丈夫亲了一口,娇艳说:运用灵丹妙药治恶习,迷途知返这才是我的好丈夫!
金士民逗趣:假使伙伴来喊我去恶习呢,怎么回绝?
方兰一本正经指点:你就把他的裤子剪得剩条筋,他要问为什么,你就答,俗话说,耍钱耍到精,裤子剩条筋,你要喊我去耍,那让你的裤子先剩条筋;或者你可用他的头撞墙,撞得起大庖子,他要是问为什么,你就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要喊我去玩,我就趁早撞清你的头;或者你就拉着他去家,问问清他的家人亲戚,同意不同意他去玩……这样下次就没有玩伴敢来喊你了。
方兰转引导:睁眼看,发财的都是开店经商,办厂办企业,承包工程等,大腹便便,腰缠万贯,膘肥体壮的都是老板,绝不是耍钱者,你只要改过自新了凭咱俩的才智及实力一定会财源滚滚来。
夫妻俩憧憬自我矫正后的未来,越讲越开心。
旅游了几个城市的风景区,半个月后的一天半夜,金士民在旅馆突发高烧并呕吐不止,方兰忙把丈夫送进了附近的医院,可并没有诊断出什么病,急忙挂水吃药,挂了半夜水至医院开门营业时还没有好转,忙给他体检,可忙了一个白天,体检了十多个项目也没检查出是什么病。只得继续挂水吃药。三天后还没好转,方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方面进庙烧香拜佛祈祷,另一方面求各大医院专家来会诊,采取各种措施,花了一大笔钱可也无进展。
意想不到,第四天医生查房后把方兰叫进了医护办公室,说;你丈夫病情加重了,再这样下去很危险。
方兰急忙问:可是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呢?
主治大夫是一个老医生,他皱着眉说:我从医三十年,可从没见过这古里古怪的病,这种稀罕病如今还没有名称呢。
方兰对医生说:还是耐心观察几天吧,也许会有转机。
医生也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医治,也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又过了两天,医生又告知:病情又加重了……
在特种病房内,方兰看着病恹恹的丈夫急得六神无主哭着说:我什么办法都想过,就是找不出病因,不能对症下药。
金士民却拉住妻子的手说:宝贝,别急,急坏了你的身体非同小可,自有病自知,其实我知道自己的病因。
方兰怒从心头起,双手箍住丈夫的脖颈既好气又好笑,恶狠狠说:你知道了病因,为什么不早说呢?害得我与医生一直为你瞎折腾。
方兰下手很重,金士民有些闷气哀求:松手,松手,这样会掐死人的。
方兰垂头丧气松了手,责问:你究竟得了什么病?
金士民吞吞吐吐说:这是隐私,我实在说不出口。
方兰恼羞成怒对丈夫的脸颊捏了一把说:咱们已夫妻一场,我已为你生了儿子,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私?
金士民旁敲侧击:我说了你万万不可怪罪我,不可动气动怒。
方兰通情达理说:你病得这样重,假使我怪罪你,动气动怒,这不是往你伤口上撒盐,要你的命吗?在这节骨眼上治病最要紧,你快说吧,我能理解容忍。
金士民终于壮大了胆,看着妻子的脸色说:我是硬伤发作。
方兰听罢再也压不住心头怒火,揭开丈夫身上的被子,把他拉下床,劈头盖脸对丈夫几个耳刮子后边把他往外推边怒火万丈恶狠狠说:原来你口口声声自我矫正都是骗我的,原来你积习难改,你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走到大路上让汽车把你撞死,落得清静。
怒火平息后方兰循循善诱:你已半个多月没恶习,不是已挺过来了吗?也许再过半个月就不会难过了。
然后斩钉截铁说:总之我是绝不会答应让你再去耍的。
接着又尽力安慰,亲爱的,胜利属于强者,成功在就坚持一下之中,你只要坚持,恶习会悄悄溜走的。
金士民可怜巴巴哀求:你总不能眼巴巴地看着我抛尸他乡,贤妻,救救我吧。
方兰不理不睬,她这个软心肠人这时候却变得强横起来,她坚信服用娇冶灵丹妙药才是丈夫的唯一出路,在这节骨眼上,只能进,绝不能松。她霸道说:只有听说耍钱耍死人,从来就没有听说矫治矫死人,我绝不会救你再去恶习!
金士民竟嗯地哭了出来,可他病情越来越加重。
方兰是坚持还是放任,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