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生听后如当头猛击一棍,想发火发不出,想动气也动不出,眼前金苍蝇嗡嗡乱飞,他七窍生烟,想摔、想打、想破口大骂,可实在无力发作,反常竟嗷嗷地哭了。
其他人也陷入尴尬境地,凌妙玉觉得惭愧,她说:爸,我犯了错,要打要剐要骂随你便,出尽你心中的怒气,怨气……
凌妙良提示:危急关头,爸,你应拿主意,为什么哭啊?
凌海生竟指着凌妙玉勃然大怒:咱家有“勤俭不沾染恶习”的家风,如今好家风的家中竟出了你这个逆女,竟变本加厉辱没家风,污染家庭,你叫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这不但要害你自己,还要害家人,是败家之路,你滚,咱们家中没有你这个逆女。
凌妙玉及母亲与弟弟也哭了。四人心情异常沉重,拥抱在一起痛哭。
怨天尤人,痛哭流涕一会后,凌海生也想通了,他一锤定音:既然事情已经出现了,咱们应沉着冷静全力以赴想方设法挽救凌妙玉。
怎样挽救,四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好一会后,凌海生痛苦中有了一丝希望,脸上出现一种觉察不到的喜色说:你只伤及二次,还没引成内伤,还有救,可他历史长难于矫治,反正咱们家已不沾他的光,你干脆与他一刀两断,你矫正后另找对象,凭你的容貌及吃苦耐劳,心灵手巧还是能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的。
凌妙玉又失声痛哭,颤颤巍巍说:毕竟我与他恋爱的事外面已尽人皆知,既然命运已把我推向她,我还不想做得这样绝情,恋爱不是儿戏,挽救她矫治他是恋爱赋予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责任,再说我还丢不下他。
三人异口同声质问:难道你们已经?
凌妙玉说:这倒还没有,我发觉他还有善良的一面,他曾二次救过我的命,还善于见义勇为,他也急于求成治内伤,况且他是真爱我,能听我指挥。
母亲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地问: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你们还只是普通恋人,况且是他把你拖下水,你更应远离他各奔前程?为什么还要带着他这个累赘?
凌妙玉理直气壮,字正腔圆说:俩人既然能够走到一起说明也是一种缘分,是月老抛下的红丝线在牵着我们,挽救他,拯救他是我的责任,我的恋爱使命,抛弃他后如果他破罐破摔,后果不堪设想,那我就要受到良心上的责备,受到诛戮。挽救一个人及挽救一个家庭事关重大,人一定要做到仁至义尽,我只得豁上马背,尽力而为。
凌妙良怒气冲天说:我虽没接触过有内伤的人,但从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来看,这是很可怕的,说得再难听都不过分!姐姐,你受伤不深只在表皮,赶紧迅速离开他!到时候被他弄得倾家荡产,把你的心伤得碎成八瓣,最后等着你的还是分手两个字!除非你跟他同归于尽。
有这么严重吗?凌妙玉听得毛骨悚然。她说:我相信他能矫正。
不可能!弟弟越说越激动,姐,我真是给你掏心掏肺了,内伤的咱惹不起,可是躲得起。你要是不听,就继续跟着他一点一点儿受活剐吧!你要是死跟着他,我绝不会认你这个姐,沾上霉气。
父母也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却还要惦记他,你若不离开他,我们也绝不会认你这个女儿。
凌妙玉真的没辙了,她又刷地下跪,苦苦哀求:这矫治也能考验他的意志及爱情,如果他死不悔改或者死灰复燃,我就听你们的话与他快刀斩乱麻,如果他改邪归正则说明他意志坚强,说明他是真爱我,有救。
母亲说:妙玉,你的心太善良了,万一他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拉着你越陷越深那就糟了。
凌妙玉只得直说:爸妈弟,我今天晚上就要去接受矫治了,我是特意来向你们告别的。
怦!意料之外,父亲猛击台子吼:你疯了,你病不深,你一个人在家中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暗暗矫治,外界谁也不知道,如果你带着这个累赘,传得满城风雨,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走出去,你不是要活活逼死我们,气死我们吗?决不能带上这个累赘。
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你们还只是恋人朋友,况且他阴险毒辣,他为非作歹不向你坦白及改邪归正,反而把你拖入下水,伪君子,你们更应各自飞。 母亲也气鼓鼓说。
凌妙玉又解释:爸妈,你们误会了,他家比咱家的脸面更重要,我们是进行家庭矫治,外面无人会知晓。
父亲不明白地问:你说什么?
凌妙玉进一步解释:......家庭矫治的出现,使我们看到了矫治过程当中更为人性,也更为理智的一面,更是人文关怀,更方便,保密性更强,病人本身更为自主性,病人对治疗更容易接纳,治疗效果更容易体现等特点,从而使病者在家中有效安全无痛苦地完成生理矫治,康复,回归社会。基于这些原因,家庭矫治已经成为世界上全新的一种治疗模式。
凌妙良直截了当问:姐姐,说一千道一万,你是要躲到他们家中去矫治?
凌妙玉继续说:矫治是非常痛苦的,那种窘态是非常可怕的,甚至惨不忍睹,对于“内伤”者要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而在家中与亲人住在一起,亲人见了就会心慈手软,浑身起鸡皮疙瘩而网开一面,得不到理想的最佳效果。
母亲迫不及待追问:那你们到哪儿去接受矫治?
凌妙玉袒露:有二位退休矫治师傅看我可怜,他们动了恻隐之心,主动伸出手不计报酬来挽救我,他们的办法是与我们组成一个临时家庭,由他们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同时用他们的经验实施对我们矫治,我病轻几天就能矫正,我再协助他们矫治李士龙。